高三上學期最後一次月考的成績出來。
數學成績進步最多的是班內一個成績處在中游的男生。
上課的時候，顧律拿着一個密封的盒子走進來。
“老師，這就是您說的神秘禮物？”畢齊問道。
顧律拍了拍盒子，“對，禮物就在裡面。”
“這裡月考進步最多的是李立同學對吧。”顧律笑着開口，“那就請李立同學上來領取獎勵吧。”
名字叫做李立的同學興奮沖沖的來到講臺上。
“禮物就在裡面，你自己打開吧。”顧律點頭示意。
李立同學激動地將手在褲腿上搓了搓，然後雙手放在盒蓋上，緩緩掀開。
全班同學也全都直起身子，好奇顧律所說的“神秘禮物”，究竟是什麼東西。
盒子被完全掀開。
李立同學望着紙盒中的“神秘禮物”，目瞪口呆，風中凌亂中。
前排的幾個學生依舊湊到講臺邊上觀察。
於是和李立同學同樣的陷入呆滯當中。
畢齊同學也湊過來，將紙盒中的“禮物”一一拿出來。
“嚯，最新版的黃岡密卷，在正版書店買要三十多塊呢！”
“還有衡水真題，這東西衡中那邊可不輕易泄漏。李立，你賺大了！”
“什麼，竟然還有顧老師親自出的十套模擬題，李立，你太幸福了！！有了這十套模擬題，你下次考試提高十分沒問題！”
畢齊表示對李立的瘋狂羨慕。
但此刻的李立同學並沒有一點高興的感覺。
試卷！
顧老師所謂的“神秘禮物”，竟然是整整五十多套數學試卷。
李立同學欲哭無淚中。
但還有令他更絕望的事。
畢齊同學將三摞試卷放在李立手中，神色認真開口，“李立同學，你可要認真對待這些試卷！畢竟這可是你辛辛苦苦得到的獎勵！”
顧律抱着胳膊，在旁邊點點頭，“畢齊說的不錯，接下來就是期末考了，這些試卷你抓緊在考試前做完，然後我幫你批閱一下。”
“呵，呵呵……”李立宛若遭受晴天霹靂。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座位的，但周邊同學那一個個同情的眼神，讓他有種當場嚎啕大哭的衝動。
說好的8個G種子的呢，怎麼到最後是這個東西！！！
…………
時間進入12月中旬。
天氣轉冷，海城市雖然是沿海城市，冷的並不算太過分，但那室外溫度還是讓人套上了厚厚的外套。
蘇汐穿着白色的羽絨服，一雙棕色雪地靴，哈着冷氣，將食盒遞給顧律。
蘇汐冷的跺跺腳，仰頭問，“白天就已經這麼冷了，那你晚上每天回家的時候豈不是更冷。”
“而且你還是騎自行車，那要不……”蘇汐眼睛一亮，“我送你一輛汽車吧！”
蘇汐雙手合十，眼睛眯成月牙，對自己的這個想法表示滿意，“這樣你每天上下班的時候就不用受冷了。”
顧律：“……”
有錢人的世界，我不懂。
顧律滿頭大汗的止住蘇汐的幻想，“不用，不用。我租的公寓就離這裡十幾分鐘的路程，沒那必要，況且，我也不能要。”
“哦，那好吧。”蘇汐失望的說了一聲，“那你什麼時候想要了和我說聲，我那邊還有一輛瑪莎拉蒂一直沒人開，放在車庫裡吃灰還不如送人。”
“呵，呵。”顧律淡定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
元旦，高三年紀只放了1月1日這一天。
次日，便進入緊張的備戰期末考的狀態當中。
這次期末考的成績，會作爲下半學期各科老師對學生的一個衡量標準，並制定相應的高考衝刺計劃。
距離高考，僅剩最後不到兩百天的時間。
前面努力了兩年多，要是在最後怠惰下來的話，那全部的付出都會付諸東流。
同理，前面沒有努力的同學，最後這兩百天還不努力的話，那也基本上沒有救了。
所以顧律在上課的時候，都能感覺到瀰漫在整個班級氛圍內的緊張感。
緊張是好事，但過度緊張就是壞事了。
因此顧律偶爾也會講幾個小笑話來調劑一下。
…………
“老師，您那天給的試卷，我們已經做完了。”
辦公室內，畢齊和馬正軒分別將一張試卷放到顧律面前。
那是幾天前顧律給他們兩個出的一套CMO模擬題。
顧律拿起來檢查了一下，幾分鐘後，他點點頭，“有點我當年的水平了。”
兩人面色同時一喜。
“你們兩人現在的水平，還不能保證穩進國家隊，畢竟各省市的數學天才也不少。但進入冬令營後，你們會經過一個月的培訓，在CMO考試的時候不發揮失誤，進國家隊的機率在五五開吧。”顧律給了兩人一個還算中肯的評價。
從勉強能拿到省一，到有機會進入國家隊，畢齊和馬正軒在這段時間的進步是飛速的。
其實，讓顧律再繼續培訓一段時間的話，兩人進入國家隊的機率還會更大。
但，還有不到十天的時間，兩人就要入營了。
沒有那個機會了。
“要是老師您能跟着我們一起入營就好了。”畢齊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馬志軒在旁邊重重點頭。
其他老師的輔導水平畢齊不知道是怎樣，但待在顧律手下，他們的進步幾乎是肉眼可見的。
顧律失笑一聲，“我跟着入營？這怎麼可能。齊東省那邊肯定會挑選幾個有經驗的老教師帶隊的。”
囑咐了幾句在進入冬令營後需要注意的事項後，顧律就結束了對兩人的最後一次輔導。
晚上，顧律回到家中，拿起一本書看起來。
Neukirch的《class field theory》，是代數數論方向的一本書籍。
全英文版，但顧律讀起來絲毫都不吃力。
這本書顧律在大學裡的時候就讀過一遍，所以這次再讀的時候，只需要把重點的內容溫習一遍就可以了。
關於新論文，也就是Cohen-Lenstra猜想的證明工作，顧律已經開始研究。
但事實證明Cohen-Lenstra猜想能成爲代數數論領域的著名猜想，絕非是徒有虛名。
兩個多月的時間過去，顧律只是摸索出了一個大概的證明路線。
他現在正在瘋狂汲取知識，不斷給他那條證明路線糾錯。
就在顧律沉迷書中無法自拔的時候，放在桌上的手機響起。
“高雲金？”看着手機上顯示的來電人名字，顧律愣了一下，才選擇接通。
“顧律，你現在趕快登錄齊東省的全國高中生數學聯賽官網看看！”電話那邊傳來高雲金焦急的聲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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