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辦公室。
剛剛結束第一場考試的畢齊和馬正軒走進來。
陳默正好同樣在這邊弄畢業論文。
見兩人進來，陳默將一盒牛奶扔給馬正軒，“家裡剛寄來的，味道還不錯，可以嚐嚐。”
“謝謝學長。”馬正軒道謝一聲。
“我的呢？”畢齊見陳默只給馬正軒不給自己，吐槽了一句。
“沒你的份。”陳默翻翻白眼。
畢齊不在意，拉過來一把椅子坐在陳默旁邊，視線往陳默的電腦屏幕上瞅了一眼。
“看的懂？”陳默一挑眉。
畢齊搖搖頭，“一點點。”
“那你還看？”陳默自顧自的在鍵盤上敲着字。
而畢齊則是淡淡一笑，“雖然看不太懂，但我知道，你的論文進度可是比包梓學姐慢了不少。”
這次輪到陳默臉黑了。
接着梗着脖子擡頭，“那又怎樣，我承認，我在專業硬實力上，我是比不上包梓這樣的妖孽。但是，對於國內大多數的博士研究生，我還是穩穩可以輕鬆吊打他們的！”
陳默是知道，比起像顧老師包梓這樣的妖孽，他是拍馬都趕不上的。
陳默大大方方的承認了這一點。
“那你就不考慮玩命試圖追一下？”畢齊笑着開口。
“追，你怎麼追。”陳默笑了，“畢齊學弟，你要清楚，對於一些天賦堪稱變態的傢伙來說，就算你把整條命都給拼沒了，都未必會追的上人家的腳步。”
“尤其是在科研領域，天賦遠比努力有用的多！”陳默攤攤手，“正因爲早就認識到這一點，我纔不做那些無意義的掙扎。有時候，有些方式要比玩命努力要更有效的多。”
“所以，這就是你從一個拼搏向上的青年，進化爲一個舔狗的原因？”畢齊斜眼看着陳默。
陳默再次一頭黑線，“再三重申一遍，我那不是舔狗，我是尊重顧老師！”
“行行行，我懂，我懂。”畢齊早就認清陳默的本質。
陳默沒再和畢齊糾結這個問題。
陳默注意到畢齊手中拎着的文具袋，想到了什麼。
“畢齊學弟，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今天是你這學期第一場考試的日子吧，實變函數與泛函分析，應該是這門課程吧！”
見畢齊的眼神有些躲閃，陳默笑吟吟的接着開口，“並且，我記得畢齊學弟你似乎說過，說拿滿分輕輕鬆鬆。”
“不知現在，畢齊學弟你還有多大的把握。”
畢齊沉默了。
他低估了實變函數考試的試題難度。
更低估了陳默的記仇程度。
這次的實變函數與泛函分析考試，說實話，畢齊有百分百的把握成績九十分以上。
但一百分滿分的話，畢齊一點把握都沒有。
因爲試題的難度就如傳聞的一般，難到讓人崩潰的同時，順便還讓你懷疑人生！
畢齊輕敵了！
畢齊現在相當的懊悔。
但這無濟於事。
陳默似乎是因爲抓住了畢齊的痛處，笑的很是開心。
“我記得你說這句話的時候顧老師也在旁邊，也不知道顧老師現在忘記了沒有。”陳默摸着下巴沉吟了幾秒，“畢齊，你說，我要是提醒顧老師一下，他應該很快就可以記起來的吧。”
來吧，互相傷害吧，誰怕誰！
這次再次輪到畢齊臉黑了，“一科沒有拿到滿分而已，老師應該不會太在意的，對吧，正軒？”
不過。
這句話連畢齊自己都不信。
“這樣吧，你叫我一聲哥，這件事就我就當什麼都不知道。”陳默提出條件。
你這個舔狗，還想讓我叫你聲哥。
我畢齊就是被訓死，死外面，從樓上掉下去，也不會開這個口的！
“哥！”畢齊毫不猶豫的對陳默喊道。
陳默：“……”
…………
考試周還在持續。
畢齊似乎真的是被那次實變函數考試的失利給刺激到了。
接下來的連續幾場考試，畢齊徹底展現出他無敵的姿態。
每場考試，都是全考場內第一個交卷。
於是畢齊短短几天內成爲燕大數院的風雲人物。
在他們剛寫完前面的選擇填空，剛準備攻克後面的大題時，畢齊就已經瀟灑的交卷走人。
讓許多人記住了畢齊的名字和身影。
畢齊交卷走人的瀟灑背影，成爲不少數學系同學夢中的陰影。
一月二十號之後。
畢齊一些考試科目的成績開始陸續出來。
《近世代數》：100
《微分幾何》：100
《拓撲學》：100
《離散數學》：100
《實變函數與泛函分析》：96
清一色的一百分下面，是一個極爲刺眼的九十六分。
“啊，心痛啊！”
畢齊捂着胸口，心痛到難以呼吸。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這是畢齊目前分數最低的一門專業課成績。
一想到這個恥辱的分數會伴隨着自己的一生，畢齊就難受到有種找塊豆腐撞死的心情。
要是別的人知道畢齊的這個想法。
不用畢齊去找豆腐了。
一大羣人肯定會直接拿着豆腐找到畢齊。
因爲畢齊這想法實在是太欠揍了。
實變函數與泛函分析九十六分有什麼不知足的啊！
要知道。
在燕大，這一門課程，已經連續三年沒人取得過滿分的成績。
而畢齊的九十六分。
已經是今年該課程考試的最高分了。
像在考試時坐在畢齊面前那位胖乎乎的男生，只拿了六十分的分數。
估計是閱卷老師費挺大功夫摳了不少細節分，才把這位同學撈上岸。
要是他們可以像畢齊一樣，實變函數拿到九十六分。
他們連做夢都可以半夜笑醒好幾次。
而畢齊還在這長吁短嘆，表現的對這個成績非常不滿意。
衆人要是知道的話，早就把畢齊這個裝逼犯按在地上摩擦一頓了。
…………
“畢齊，正軒，你們考試成績應該差不多出來了吧？”月底聚餐的時候，顧律視線落在兩人身上，開口問道。
畢齊瞪大眼睛望向陳默。
陳默則是無辜的聳聳肩。
“已經出來十五門了，還有五門沒出成績。”回答顧律話的馬正軒。
“對對對，我和正軒一樣。”畢齊乾笑一下。
讓畢齊大鬆口氣的是，顧律沒有提到實變函數考試成績事情。
顧律點點頭，開口說道，“那下半學期，你們要更加努力啊，下學期的考試周，你們面對的就是將近三十門考試課了！”
三十門考試課。
這是一個光是想想就讓人絕望的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