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牛仔褲襠部拉鍊的設計，是爲了讓在上廁所時，掏出那個巨大物件更加方便。
可是在高考中，金屬拉鍊倒成了一個麻煩。
幸好，拉鍊最終被剪下來，男同學捂着下體，一臉害羞的小心翼翼走進考場。
顧律和另外兩位監考老師也一齊走進考場。
…………
顧律監考的這個考場是個文科考場。
所以自然，沒有碰到自己班的學生。
考試還有十分鐘開始。
顧律揹負着雙手，一臉嚴肅的在考場中巡邏。
走到教室最後方的時候，依稀的聽到兩位男生的談話。
同學甲戳戳前面的同學乙，“哎，同學，你哪個班的啊？”
同學乙：“三班。”
“那同學你成績怎麼樣？”同學甲滿含期待。
同學乙點點頭，笑了笑，“我的成績還算穩定。”
“那具體呢？”同學甲追問。
“我們班級的倒數前三，在下從未缺席。”同學乙仰着頭，開口答道。
“……”同學甲嘴角抽了抽，“那……那確實算很穩定。”
“同學你呢？”同學乙問。
同學甲笑了笑，一點都不驕傲，“在下已連續三次蟬聯班級倒數第一。”
“兄弟，你更牛。”
“哈哈哈，彼此彼此。”
“哎，兄弟，待會考文綜的時候，我們倆配合下。等考試快結束的時候，你把前面的選擇題答案傳給我。”
“我？兄弟，你沒搞錯吧，我的文綜可是和你一樣澇啊！我的答案你敢信？”
“當然不敢信啊，但是啊，你想。把選擇題排除你選的答案和我選的答案之後，那選擇剩下的選項，正確率會不會很高！”
“兄弟妙計！”
“哈哈哈，很簡單的蠢辦法而已，兄弟，千萬記得配合，不要讓監考老師發現啊！”
“可是我已經聽到了。”顧律站在討論的正熱烈的兩人面前，居高臨下，眼神凌厲的盯着二人。
“老師……”
兩人擡頭看了顧律一眼，接着縮縮脖子，渾身顫抖。
“不要想着作弊。”顧律威嚴的聲音在兩人耳邊響起，“高考作弊是要入刑的，我不相信你們老師沒有和你們說過。”
“是是是。”男同學訕訕笑笑，“老師，我們兩個學渣只是口嗨一下而已，沒有作弊的想法，絕對沒有！”
“沒有想法就好！”顧律點點頭，“如果你們真的想不通過作弊，提高選擇題正確率的話，我倒有一個妙招。”
“請老師指教。”兩人一臉好奇。
“很簡單，把每道選擇題做三遍，每次選擇不同的答案，然後最後沒被你們選到的選項，估計八成就是正確答案。”對這兩個學渣，顧律覺得這個方式還是挺管用的。
兩人同時眼前一亮，像是突然發現了新大陸的樣子。
…………
九點鐘，考試開始。
考生們伏在桌子上，認認真真的大題。
而顧律坐在講臺前的凳子上，眼神在教室內不停的遊蕩着。
高考監考其實是一個相當蛋疼的工作。
工資不多，一場考試也就一百塊錢就算了，關鍵是很無聊。
像是平常學校組織的考試，對監考老師的要求還是比較寬鬆的，刷手機，看報紙書籍，都是在允許的範圍內。
甚至連在考場裡和其他監考老師聊天都沒人管。
但高考不同……
監考老師是被禁止攜帶任何電子設備和紙質書籍。
而且，在考試開始後，禁止說話，禁止隨意走動！
在長達兩個半小時的考試時間內，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盯着教室裡那三十位考生髮呆。
無聊ing！
顧律強忍着陣陣襲來的睏意，目光緊盯着臺下考生們的一舉一動。
同時，腦海中進行第五次人生規劃。
終於……
考試結束鈴聲響起。
顧律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然後警告了下面考生一聲停筆禁止答題，態度強硬的將試卷在一個個滿臉哀求的考生面前收走。
…………
考場外。
顧律在樓下見到了在樓下等着自己的畢齊同學。
見到顧律拿着自己的水杯下來，畢齊同學一臉幽怨的走過去。
“老師，爲什麼收走我水杯，考試的時候讓我飢渴的要死。”畢齊看向顧律。
顧律笑着把水杯還給畢齊，一臉無奈，“我這不是怕你考試時候喝太多水，導致去廁所嘛！”
“沒事，我膀胱大！”畢齊接過水杯，擰開蓋子，噸噸噸的大口喝着。
“對了老師。”畢齊好奇的問道，“您跟我們監考老師說什麼了，怎麼就這麼把我水杯收走了？”
“我說你膀胱不太好，不能多喝水！之前在班裡尿過褲子，趕緊別讓他喝了，再尿了。”顧律強忍着笑。
畢齊：“……”
“膀胱，我膀胱好的很！”畢齊同學感覺自己的尊嚴受到了侮辱。
他要向顧律證明自己。
“不信的話，老師我讓你看看。”說着，畢齊同學就要脫自己褲子。
“別別別，大庭廣衆的。晚上……呸，別脫了，記者就在外面候着呢，我不想你成爲高考脫衣第一人。”顧律一頭黑線。
“那我的大不大？”
“大，大！”
…………
下午，最後一科英語考試。
那位半夜住院的監考老師已經是完全廢了，顧律只能繼續苦逼的過來監考。
學校門口，顧律恰巧碰到同班的一位男同學。
“老師，你這是要去……監考？”
“嗯，203考場。”
“好巧誒老師，我也在203考場！”
“那確實挺巧的。”
“那老師，你看我們這麼有緣分，能不能給我一點福利呢？”
“福利？你要誰的。”
“不是誰的。老師你作爲監考老師，就沒有什麼，內部的題目消息什麼的？”
“哦，這個我這裡確實有一道題目，幾乎是必有的。”
“老師，您說！”
顧律清了清嗓子，用英文開口，“襯衫的價格是，九磅十五便士！”
某同學：“……”
…………
下午的英語考試倒是無波無瀾。
而且今年的英語試題稱不上有多難。
考試結束的鈴聲響起，同學們齊齊鬆口氣。
顧律所在的考場裡，某同學壓抑不住內心的喜悅，咧着嘴角大聲笑出來，“終於解放了啊！”
坐在身側的一位男同學淡淡瞥了他一眼，不慌不忙的收拾着文具。
“我去年也是這樣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