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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老千,一個二叔親手培養出來的老千!
我賭過各種賭局,我也賭過兄弟情義和金錢利益!我賭過命,但我從來都沒有賭過裝慫包!這一刻爲了保全自己裝慫不丟人!
“雪小姐,請你不要離開,我真的很害怕……”我又嘀咕了一句,可憐兮兮的看着她。
古老頭的臉都黑了,這一刻氣氛變得無比尷尬!房間內死寂的如同墳場一般,現在哪怕一根針掉在地上也能聽得到!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雪小姐的眼神不停在我和古老頭身上轉換,看她的樣子應該是古老頭的至親,同樣也是他的軟肋!
看雪小姐的年齡最多二十四五,我想她應該是過年放假回來的學生,可能在外邊工作或者上大學……
在她面前我就是個毛頭小子,年齡是我的最大優勢,以前二叔說過心思越單純的人就越善良!能不能保命全看我自己了!
“小雪!不要聽他胡說八道!你小子給我出去!”古老頭的鼻子都氣歪了,我絲毫不懷疑他想殺人的心,可我既然做了就不會回頭!
就像賭博一樣,有些時候明知道是死路一條可就是不願回頭,其實不是人不想回頭,只是人已經沒有了回頭的餘地!心懷一絲希望之光,哪怕明知是死也要奮力一搏!
“雪小姐你千萬別走!我真的是被古爺派人抓來的,我身上還有傷,不信你看!”
我立刻撩起衣服露出被鮮血染紅的紗布,她立刻一聲驚呼,古老頭已經氣的開始哆嗦,可我不會害怕!
因爲我明知道這一次的處境不會好,因爲我明知道他們要用我來威脅二叔,我絕對不能後退一步!因爲我的身後就是我的底線!
雪小姐低着頭雙拳緊握,我不知道她會不會管我,但我已經賭上了自己的一切,我輸過但我從來都沒怕過!
“小雪你聽我說,你先出去一下,我……”
“你怎麼可以這樣!”
古老頭話沒說完她就爆了!這一刻如同火山爆一樣,只是她爆的樣子也很溫柔,細聲細氣一看就受過良好的教育,我心裡不免有了一絲底氣!
“雪小姐別生氣,是我有錯在先怪不得古爺,只是我想求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我想活着……”
說着我低頭開始擦眼抹淚繼續裝慫,其實換作任何一個人過來,試問誰人不想活下去?
“你給我出去!出去!”古老頭指着我怒目圓睜,我知道他是真生氣了,可這時候傻子纔出去!
“你爲什麼這樣兇他?他比我還小!”雪小姐立刻不樂意了,眼淚在眼圈裡開始打轉,我心說這眼淚總算是來了!
雖然不知道她的眼淚能不能救我出去,但最起碼能抱住一條命,不至於讓人拼了命的折騰我……何況現在我不能吃任何東西,如果不爭取機會只會被餓死!
“小雪不要胡鬧!”古老頭一拍藤椅立刻站起來,我心裡咯噔一下,看他鐵青的臉色我就知道自己要倒黴啊!
此話一出雪小姐哭的更厲害了!我心裡祈禱自己能賭贏一次,如果古老頭真的決意要折騰我,那他以後也沒辦法交代……
“小雪,生意上的事情你不要插手……安心讀書,好好完成你母親的心願!”
古老頭話鋒一轉語氣瞬間緩和下來,我提到嗓子眼兒的心終於放回肚子裡,作爲一個父親他會給女兒留下殘忍的一面嗎?
古老頭開始安慰雪小姐,這讓我想起了二叔,別看他平時吊兒郎當不着調的樣子,可他做某些事情的時候總會特意迴避我,就像用槍突突了絡腮鬍那些人一樣……
二叔對我的感情和古老頭對雪小姐的感情幾乎一樣,感情同樣都是真摯的,只是針對的人不同,所處的利益角度不同而已……
其實我能明白這份心思,人都不想在親近的人面前暴露出殘忍的一面,更不願破壞掉以往的形象,估計這也是人的本性!
“小夥子,我想今天你是誤會我了……但現在請你出去迴避一下。”古老頭轉過頭意味深長的看着我,在他眼神中我看到了隱忍的凌厲。
“謝謝古爺,謝謝雪小姐。”我慢吞吞的站起身離開,不是我不想走快一點,只是肚子上有傷根本就走不快。
古老頭在不停的安慰雪小姐,這一幕讓我想起二叔曾經踢我屁股,畢竟男的和女的不一樣,但同樣都帶着情義。
走到門口我停下腳步,回過頭一字一句的說:“雪小姐,其實我也有親人,他也像古爺關心你一樣來關心我……希望你們能給我一次機會。”
說完我慢慢的挪動走出門口,我故意用了你們這個詞,瞬間把她也拉下水,絕對不能讓她袖手旁觀!
燙頭恭敬的在門口站着,一看到我立刻變得滿臉陰狠!我知道剛纔古老頭沒有讓他進去,只是不想破壞在雪小姐心裡的形象!
燙頭上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連拖帶拽壓低聲音惡狠狠的罵道:“你特麼找死!”
“啊!”我扯開嗓子開始大喊,我知道自己現在的依靠是什麼,更知道自己的機會是什麼!
我不會像其他人一樣被抓變得老老實實,更不會想先穩住對手再想脫身的辦法,能混江湖的人沒有一個是傻子!而且那種辦法對我來說根本就不現實!
因爲我明知道別人不會放過我,明知道玩弄心眼不是人家的對手,只能抓住唯一的機會放手一搏,不成功就成仁!
“你特麼給我閉嘴!”燙頭連拖帶拽的拉我,我根本就沒力氣反抗他。
緊接着雪小姐追出來,一眼就看到我可憐兮兮的樣子,立刻嬌喝:“阿輝你住手!”
“雪小姐……”燙頭立刻鬆開了我的胳膊,我挺着肚子趕緊朝她走過去,現在她就是我的救命稻草!
我看到在她身後追出來的古爺,整個臉色已經氣的變了形,眼神越的凌厲,可他越這樣我就知道越沒有退路,只能放手一搏!
“謝謝,謝謝!”我喘着粗氣頭上直冒冷汗,這不是裝的,肚子是真的疼啊!
“你沒事吧?我想剛纔的事情可能有誤會,我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一聽這話我就知道成了!她用了我們這個詞,說明她一定不會袖手旁觀!
“多謝雪小姐,我知道你是個好人,只是我現在的身體也撐不住太久,腸子被你們捅斷了……我不能吃飯只能靠營養袋維持生命,全身都沒力氣。”
說着我故意做出虛弱的樣子,身體微微朝着她一歪,她立刻伸手扶住了我……我心說人生如戲全特麼靠演技!
聽到腸子被捅斷的瞬間她臉色一變!我猜她這種溫室裡的花朵絕對接觸不到打打殺殺的事情!
我知道她不同於十六,在她眼神中我能看到單純和善良,也能看到不經世事的純真!
“阿輝快點過來幫忙!他這麼小爲什麼要打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雪小姐一跺腳顯然要一幫到底,我心裡已經樂開了花,可突然走廊裡出現一個女人!一個滿臉冰霜的中年女人!
一身黑紅色的皮毛大氅,肥胖的臉上塗着厚厚的粉底,穿金戴銀走路虎虎生風,不知爲何一見到這個中年女人我忍不住心頭狂跳!
“小雪你過來!誰讓你來這裡的!”中年女人一聲呵斥,我的心裡咯噔一下,心說要完蛋啊!
“雪姨……”雪小姐的聲音立刻慫了,很明顯時間到了害怕的人。
“你給我過來!”
中年女人聲色俱厲無比嚴厲,肥頭大耳的模樣無比兇惡,我心說完了,救命稻草碰上硬茬了……
雪小姐沒敢說什麼老老實實的過去,中年女人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數落,我的心徹底涼了……
再回頭看古老頭,見到這個中年女人反而鬆了口氣的樣子,我知道今天賭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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