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出來混遲早都是要還的，曾經我想過這一天到來時候的樣子，我想過各種各樣的可能，但絕對沒有想到會像今天一樣。
我自以爲打嘴炮的功夫無人能敵，但是今天沉默成了我最好的選擇，一敗塗地……
“熊三明，你現在不需要着急回答我，我會給你時間讓你考慮的。”
柏天心抽出一支香菸點燃，然後她把香菸塞到我的嘴裡，我覺得滿嘴都是苦澀。
“不，你不會的，你只是在拿我當樂子而已。”我平靜的說了句，我不是初出茅廬的傻子，有些事情我能看的明白。
“噢？爲什麼？你爲什麼不相信我呢？”
“剛纔你說我二叔是一個黑鯊，那我又怎麼會是一個黑鯊呢？我們之間根本不需要第二個，所以你根本沒打算讓我成爲黑鯊。”
說完我深深吸了一口香菸，我知道他們不會多此一舉，更何況江湖上的能人多如牛毛，找誰還不行？
“小寶貝兒！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我現在越來越喜歡你了，甚至都有點不捨得了呢！”
柏天心的反應很真實，說明剛纔我的猜想沒有錯，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局，一個充滿條件和鉤子的殺人局！
“柏小姐哦不，鯨鯊先生，我想我還是這麼稱呼你比較好。”我不聲不響下了個鉤子，不到最後一刻不放棄最後一絲希望！
“爲什麼？有什麼不一樣嗎？”
“讓我輸給鯨鯊我心服口服，可要讓我輸給柏小姐，我心有不甘。”
“不都是一樣的嗎？”柏天心好奇的看着我，她這話無形中承認自己就是鯨鯊。
“對我來說不一樣！我可以敗給強大的對手，我可以敗給江湖爭鬥，但我絕對不想敗在一個女人的手裡！永遠都不想！”
我一字一句說的無比堅定，哪怕我現在是人家的砧板魚肉，可我要想辦法破局！
“你知道我是男人還是女人嗎？”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我現在給你機會，你要不要嘗試一下？”
“不用了，不管是男是女，在我心裡我都是敗給了鯨鯊，我心服口服毫無怨言。”
說完我閉上了眼睛，做出一副不給她反駁的樣子，其實也是在試探她的進一步反應。
通過交流我感覺柏天心是一個對自己擁有絕對信心的人，也是一個喜歡捉弄獵物的人，這樣的人又怎麼會忍受獵物的挑釁呢？
“你和別人不一樣呢，睜開眼睛看看我。”
“不要了，我有些累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別再折騰我了。”
“我有折騰你嗎？”
“你讓我做的選擇，我一個都不會做的，不管怎麼樣都不會。”
“小寶貝兒，你可真是小看我了！我從不喜歡被人拒絕，更不喜歡無法掌控，你明白嗎？”
“你死了這條心吧，我要休息一會。”
“你是一個老千，你願意爲了朋友而割下手指，你是一個老大，你願意爲了朋友自己承受死亡，可你卻不願意成爲黑鯊？看來給你的條件還不夠呀！”
柏天心一字一句說的很輕鬆，可我聽起來卻一點都不輕鬆，天知道她在醞釀什麼鬼點子。
“熊三明，我知道你有孩子，你知道什麼是神仙湯嗎？”
一聽這話我瞬間炸了！
“你要幹什麼！有什麼你特麼的衝着我來，欺負孩子算特麼什麼本事？”
我控制不住的朝着柏天心怒吼，這已經踏過了我的底線，觸碰了一個男人最不該觸碰的地方！
“你剛纔不是說不會做選擇嗎？你剛纔不是說的那麼堅決嗎？現在改主意了嗎？”
“你！”
“我再給你加一個條件，如果你不幹掉你所有的朋友和女人，那我就在你面前做一道神仙湯，然後一口一口餵你吃下去，怎麼樣？”
柏天心就是一個魔鬼，一個徹頭徹尾的魔鬼！這一刻我確信她就是鯨鯊！
“江湖規矩禍不及妻兒，你這樣威脅我，會讓你有成就感嗎？會讓你得到什麼？我很不能理解的。”
我話鋒一轉語氣恢復了平靜，我心裡情願柏天心是鯨鯊，因爲一個高層次的人不會做卑鄙下流的事情。
哪怕我知道這一刻的想法全都是幻想和僥倖，可我願意幻想願意僥倖，而不願意面對一個瘋子神經病！
“我現在問你，你改變主意了嗎？我可是一個從來不改變主意的人，如果我想，那明天下午就能讓你嚐到神仙湯的滋味……”
“不要！不要這樣行不行？你要弄死我就給我一個痛快，別嚇唬我了行嗎？”
“你是不是突然發現，死纔是你最好的選擇呢？回答我是不是？”
“是！”
“你是不是突然感覺，你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強大呢？”
“是。”
“你是不是後悔加入了江湖，後悔遇見了我呢？”
“是……”
“你現在可以求我呀，只要你開口求我，我可以放過他們，不過一切都要看我的心情！”
柏天心開出了條件，雖然我知道就算求了也無濟於事，可我還是願意試一試。
如同那些病急亂投醫的人一樣，哪怕明知道會人財兩空，哪怕明知道竹籃打水，可就是不肯放過最後一絲奇蹟。
“我求求你了，請放過他們吧，不管讓我做什麼都行……”
“我說過凡事不要說的太絕對，沒有什麼是不能捨棄的，區別在於面對什麼樣的條件……寶貝兒，我說的對嗎？”
“你說的對。”
“我現在問你，你要成爲黑鯊嗎？那些附加條件可一個都不能少噢！”
“我，我，我……”
“一條命和十幾條命，怎麼選全看你自己嘍！”說完柏天心笑了起來，她的眼神中已經寫滿了迫不及待。
我知道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我的回答，她迫切想要看我窘迫的樣子，更是要擊垮我內心最後的防線。
“鯨鯊！這不是你的目的，這不是！你沒有理由折騰我的，你沒有理由的！”
我話鋒一轉沒有做出回答，因爲我回答不了，我根本就不想面對這麼愚蠢又這麼糟糕的問題！
“噢？爲什麼？我爲什麼不能讓你選呢？”
“我二叔已經爲你做事，我也可以全心全意的爲你做事，可你爲什麼非要苦苦相逼呢？爲什麼？”
“因爲你現在還不配爲我做事，你還不夠資格，明白了嗎？”
“爲什麼不夠資格？難道我二叔就夠資格嗎？難道他就要選擇殺了所有人嗎？”
“雖然你們面臨的條件不太一樣，但他的確是放棄了一切，只選擇了保全你。”
“等等，等一等！如果讓我爲你做事，殺光了所有人連個幫手都沒有，那對你還有什麼價值嗎？還有嗎？”
我一字一句的據理力爭，這一刻已經不是在爭論活路，而是求着爲她做事。
“如果全都殺了，你就不怕我反水嗎？留下他們作爲人質也好，威脅也罷，那樣不是對你有好處嗎？”
我一字一句說的無比清晰，這一刻我主動要求把所有人當做人質和鉗制，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
曾經我最痛恨最討厭的事情，在此刻也不過變得輕描淡寫，甚至是如此容易！
“在你說這些話的時候，你就已經做出了選擇，你選擇保護自己的女兒，沒想到你是一個這麼自私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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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天心抓住了我的人性弱點，她真的很厲害，但是這一刻我的內心徹底崩潰，我的情緒再也壓制不住！
“我自私？我特麼還不都是讓你給逼的啊！如果能有其他選擇，誰特麼願意受這個罪啊！我草泥馬的！”
我忍不住的破口大罵，心裡的怒火不停的往外冒，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那柏天心早就死了千萬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