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千曉猛然扭住我的耳朵,一手一個扭的生疼,我簡直是欲哭無淚啊。
今時今日我什麼時候這麼狼狽過?不過內心深處有些東西被打碎,因爲很久都沒人和我這麼鬧騰過。
當身邊所有人都習慣對我恭敬,當所有人都習慣唯命是從,我卻越發的孤單寂寞。
這不是無法融入的寂寞,而是沒人會和我打鬧……
“臭流氓快說,你是不是想耍賴?”
“我沒耍賴,現在都火燒眉毛了,你怎麼一點也不擔心呢?”
要知道門外小巴圖那些人就是衝着她來的,可她一點都不着急,可能她自己並不知道吧。
“剛纔我打電話,一會就有人來接我啊!”
“福萬年能輕易放你離開?”
“哼哼,他不敢不放人,要不然就炸了他這個破樓!”
“你先鬆開,有話好說,耳朵快掉了。”
“算你走運。”
話音剛落聽到窗外有嘈雜的聲音,我趕緊走到窗口往外看了一眼,酒店樓下聚集了一大批車子。
“小姐,我來了!福萬年我草泥馬!”有人拿着擴音器站在樓下喊,聲音猙獰沙啞根本聽不出是誰。
“是烏鴉來了。”佛千曉的語氣有些激動,一個激靈從我身上跳下來。
“就憑他們,估計夠嗆呀。”我看了一眼樓下的人,來了也就十多個人。
“拉夫也會來的!”
“拉夫是誰?”
“這裡的總探長!”
“噢,明白了。”
俗話說民不與官鬥,任何黑色都不能和白色叫板,這是定理!
東北王要真請白麪上的人出面,那福萬年還真不好怎麼樣,畢竟有些事情永遠上不了檯面也見不了光。
佛千曉的電話響了,她興沖沖的去接電話,我靠在窗口摸出一支香菸點燃。
“砰砰砰,明哥!”外邊傳來敲門的聲音,聽聲音是小勇。
我過去打開房門,外邊只有我的人,小巴圖他們全都不見了。
“小巴圖呢?”
“他剛纔帶人跑下去了,外邊來了不少人。”
“沒事,那些人是來接她的。”我轉身指了指佛千曉,今晚夠福萬年頭疼的。
很快一羣人衝上走廊,我看到了烏鴉還有幾個穿制服的老外,應該就是佛千曉說的拉夫。
“臭流氓,我走了!”
“佛千曉,希望我們能早點再次見面。”我笑着說了句,能不能徹底變局就看她的了。
“臭混蛋!”佛千曉轉頭就走,可她走到門口停了一下,轉身回來給了我一個擁抱。
“你這個偷心的臭混蛋,我這輩子怎麼就碰上了你?”佛千曉輕聲呢喃,這話讓我心裡一熱。
“也許這就是天意吧。”
“等我。”
佛千曉再次轉身離開,旁邊人一個個都看傻了眼,尤其是瞎子,這小子還打了幾個哆嗦。
佛千曉是個敢愛敢恨的人,她的性格非常鮮明,換成別人真不一定能行。
其實在這個世界上,能直接把愛恨說出口的人,並不多……
佛千曉在一羣人的簇擁下離開,我站在窗口靜靜的看着,也許這一切都是天意吧!
我躺在牀上昏昏沉沉的睡去,身邊彷彿還殘留着一絲溫度,靜靜回味伴我入眠……
時間一晃而過,睡醒已經是隔天下午三點多,感覺雙腿發軟全身沒有一點力氣。
已經很久都沒有如此放鬆的時刻,這是由內而外的放鬆,也是一種被掏空的感覺。
我拿起電話看了一眼,上邊有幾個未接電話,全都是二叔打來的。
睡覺之前我把手機調到了靜音,看時間都是上午九點左右,估計二叔得到了消息。
我進入衛生間打開水龍頭,點燃一支香菸把電話打回去,誰的電話都可以不回,但二叔的不能不回。
“喂三明,你起來了?”
“嗯,我看打了好幾個電話,啥事啊?”我慢吞吞的問了句,故意揣着明白裝糊塗。
“聽說昨晚你小子搞定了佛千曉?真的還是假的?”二叔的語氣有些調侃,但絲毫不出乎我的意料。
“肯定是真的啊,難道二叔你信不過雨哥啊?”
“這到底怎麼回事?我到現在還有點不敢相信啊!”
“就是破鏡重圓了唄,二叔你打電話就是爲了問這個?”
“你和她破鏡重圓幹什麼?她現在是東北王那邊的人,你小子是要玩火啊!”
一聽這話我忍不住笑了,要說玩火自焚,難道我現在不是嗎?
“我爲什麼不能和她破鏡重圓?爲什麼不能玩火?我現在不一直都在玩火嗎?”
我一連串的反問,電話那頭沉默了,其實這就是一條不歸路。
“二叔,你在擔心什麼?直接告訴我吧。”
“我擔心你小子會上套。”
“對了,我先問一個事情,二叔你和東北王沒鬧僵吧?”
“幹啥?你小子想什麼?”
“沒事,我心裡有數呢!”我不聲不響轉移話題,只要沒鬧僵就有迴旋的餘地。
我相信在利益面前沒有永遠的朋友,更沒有永遠的敵人!
“話說你小子是怎麼搞定佛千曉的?”
“把她扛進臥室。”
“就這麼簡單?”
“對,就這麼簡單。”
“阿雨說我還不太相信,沒想到竟然還能這樣!”
“這事我心裡有數,就不用二叔操心了。”
“我不是操心這個,你放了佛千曉,福萬年肯定要搞你啊!”
“我就在這裡,想搞就搞吧,本來就是砧板魚肉。”我無奈的說了句,自從走進這裡我就一直是受制於人。
“話不能這麼說,昨晚福萬年和東北王打起來,那可是你背鍋啊!”
“誰背鍋都一樣,東北王又不傻,我在海參崴能掀起多少風浪,他心裡能不清楚嗎?”
就算昨晚火拼是以我的名義讓我背鍋,可我能有這麼大的能量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對於老江湖來說,看破這點事情並不難,更何況還是東北王那種老江湖。
“三明你記住一點,不要和東北王有聯繫,否則你會有大麻煩!”
“什麼大麻煩?”我好奇的問了句,我剛剛有了這個想法二叔就打電話過來,能有這麼巧嗎?
“總之你記住一句話,東北王請你過去千萬不能去,否則你就回不來了!”
“我沒打算去啊,這說哪裡的話呀?”我故意放了個煙霧彈,沒有表明自己的意思。
“你小子什麼能瞞得過我?從你小子放走佛千曉的那一刻開始,你就在做這個打算!”
“二叔就是二叔啊,我原本沒想到這一點,你這麼一提醒還真是個辦法啊!”
我再次打了個哈哈,並沒有直接承認,因爲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拉倒吧!你小子沒接觸過東北王,你不知道這裡邊的道道,那樣會沒命的!”
“我知道啊,彼此結怨太深根本不好化解,我也沒指望能和東北王化干戈爲玉帛。”
“你心裡有數就行了,抽時間趕緊回來吧,在那邊你玩不過那些老江湖的!”
二叔這話算是說到我的心坎裡,光是一個福萬年就夠讓我頭疼不已,更何況再來一個東北王。
“好,我會盡快的。”
掛斷電話我洗了把臉,讓自己清醒一些,可我現在想走卻走不了啊!
我要一走那麼老灰那邊沒法交代,加工廠沒找到,還要回去再運一批貨過來,重蹈覆轍怎麼辦?
現在我有辦法擺脫鷹鉤子的嫌疑,可我無法得知加工廠的位置,更無法滲透到他們的內部核心……
等等!我想起來一個重要的事情,還有拖油瓶啊!
在此之前她給了我兩次提醒,那些消息絕不可能是一個普通服務員可以得到的,必定是核心!
可如果鷹鉤子得到了加工廠的位置,那麼還會等到現在嗎?那不早就一鍋端了?
走出衛生間我看到桌子上放了一杯咖啡,剛纔起牀沒注意,咖啡在保溫杯中保持溫度。
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只是一口就發現味道不對勁,今天的咖啡沒有加巧克力糖……到本站看書請使用最新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