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走到我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二話不說甩手給我一個巴掌,這個突如其來的巴掌讓我直接懵了,
耳朵裡一片嗡鳴,所有的防備和幻想都被這一巴掌打碎,我知道肯定是被人抓到了把柄,不然不會動手的,
“你幹什麼,”
我沒想到蘇玉戎立刻護在我的面前,暗中還給了一個提醒的眼神,我一模臉上的面具被打的變形,
“咦,竟然有一張假臉,”青年立刻驚訝了一聲,龍老闆也跟着站起來,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我的臉上,我儘量想把人皮面具弄好可是已經出現了褶皺,五官也發生了變形,
人皮面具最大的弱點就是不能被人用力碰,一旦用力碰就容易褶皺,現在怕是徹底暴漏了……
“有點意思,你過來,”龍老闆衝着我說了一句,我自知繼續隱藏不下去,無奈慢慢走過去,
他仔細盯着我的臉端詳起來,我已經做好接受一切後果的準備,只是有些不甘心,
我不甘心被人這樣抓千,沒有當面抓住我可以不承認,但是現在蘇玉戎和拖油瓶都在這裡,人皮面具還被打的變形……
“人皮面具和易容術,看起來你真不簡單啊,摘掉面具,”龍老闆冷冷的說道,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摘掉面具,落在人家手裡我敢說一個不字,
當摘掉人皮面具之後我感覺自己所有一切都完了,在賭場裡出千被抓就算二叔也幫不了我,我沒想到自己會在這裡陰溝翻船,
摘掉面具之後所有人都安靜了,我低着頭心如死灰,就算沒有當場抓住我出千,可是我該如何解釋,
“沒想到這麼年輕,真是少年出英雄啊,”龍老闆說了一句,我也不知道這話是不是帶着另外一層意思,好話反着說就變了味,
氣氛變得無比壓抑,我自知今天落在別人手裡任人魚肉,心裡有說不出的蒼涼,如果不是因爲貪心,又怎麼會落到如此地步,
“坐下我們聊聊,”龍老闆態度的變化讓我有些措手不及,他竟然沒有準備搞我,難道我躲過一劫,
可是看起來不像,能夠在上海開這麼大賭場的老闆又怎麼可能是心慈手軟的人,賭場就是從賭徒身上撈錢,直到賭徒家破人亡都不會有一點點憐憫,
坐下之後青年給我倒了一杯水,龍老闆揮揮手青年把蘇玉戎和拖油瓶帶走,我雖然心裡很擔心可現在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站在門口的女人上前給龍老闆點燃雪茄,立刻恭敬的轉身離開,
整個辦公室裡就只有我和龍老闆兩個人,我的心撲通撲通跳的厲害,喝口水潤潤嗓子讓自己平靜,
不管接下來面對什麼樣的危險我都不會放棄,我還要去重慶,我還有很多很多沒有完成的事情,
“小子從哪裡來,你這個年紀能會易容術,還有人皮面具着實不容易啊,怎麼想到跑我這裡來的,”龍老闆抽着雪茄翹着二郎腿,我覺得現在有了一線生機,
我最怕他不講道理,直接讓人拉出去一頓亂揍,就怕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何況現在我還沒理……
“我是路過這裡,剛學了易容術想試試,沒有別的意思,”我避重就輕的回了一句,要是說專門跑他這裡來贏錢,那他還不得把我打死,
龍老闆那笑了,點燃一直雪茄慢悠悠的說:“不用在這裡跟我繞圈子,你們三個在虹橋機場下飛機就直奔我這裡,恐怕是有備而來吧,說吧,是誰讓你們來的,”
這話聽的我心裡咯噔一下,
從下飛機到這裡的事情,短短時間就連這些消息人家都知道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自以爲僞裝的很完美,還刻意去開了房間纔下來,但是在人家眼裡這些都是小兒科,
“沒有書誰讓我們來,我們真的只是路過,明天一早要去重慶,”我老老實實的回答,因爲任何謊言都經不住推敲,我和蘇玉戎被分開,這種感覺就像是要分開審訊一樣,
如果說的話對不起來,那麼一切都完了,更會惹怒了賭場裡的人,現在只能儘量想辦法給自己謀求生路,
“人皮面具有點意思,”龍老闆沒頭沒問的說了句,我也搞不清楚他這話裡是什麼意思,不過他看面具的時候眼神很灼熱,
難道他是在打人皮面具的注意,雖然人皮面具對我來說很寶貴,但是爲了保全自己什麼都不重要,二叔說過沒有什麼東西是比自己還重要的,
人皮面具沒了以後還可以想辦法,如果手腳沒了那這輩子就算是完蛋了,
“如果龍老闆喜歡面具就留下吧……”我小心嘀咕了一句,希望能夠獲得一線生機,畢竟我在賭場裡只贏了兩萬塊錢,
一張人皮面具價值百萬,算賬他不吃虧的,只求能夠放我們幾個……
“在我場子裡出千可真給我面子啊,別說你們不知道這是我的場子,”
“不知道,我們也沒有出千,”我不聲不響的回絕他的話,這種語言陷阱我不會上當,
不承認出千是一回事,承認出千又是一回事,他們沒有抓到我出千的手就不佔理,不管我戴沒戴人皮面具,他們是沒有直接證據的,
可我不會用這個來死扛,因爲我明白世界上本就沒有絕對公平的事,命運還掌握在別人的手裡,
“你們去重慶做什麼,想來我這裡撈一筆就想走對嗎,遊走全國的小老千,”龍老闆笑眯眯的看着我,眼神彷彿看穿了一切,
其實我就是想撈一筆就走,可這種事傻子纔會承認,很多時候真誠不會打動別人,只會讓自己陷入更大的麻煩中,
“我們想去金爺的賭船,我們沒有遊走全國只是喜歡賭博,路過這裡就來玩玩,我們也不是老千,”我平靜的回答,不管現在怎麼樣都不會承認,
“不用解釋,剛纔你洗牌的手法都被看的清清楚楚,你真以爲做的天衣無縫呢,你還差得遠,”
龍老闆不依不饒的給我下套,我不管他什麼打算但是絕對不會承認,一旦承認就完了,輕則剁手重則沒命啊,
“洗牌怎麼了,我沒有出千也不懂得出千,不信你可以找剛纔幾個一起賭錢的人來問問呢,”我嘴硬的說着,沒有當場抓住我的手就別想讓我承認,
龍老闆意味深長的看着我,轉身打了個電話,沒一會剛纔賭錢的胖子就過來了,手裡還拿着一副撲克牌,
“演示一遍,讓這個小子看看,”龍老闆冷冷的說了一句,胖子立刻點頭,
胖子洗了洗牌開始發牌,發出來的牌面是明着的,看到牌面我瞬間倒吸一口涼氣,他竟然模仿了我剛纔所有的洗牌手法和發牌,
就連牌堆中藏着的補牌順序也不差,先是一張K,然後是一張九……從我發牌的第一把牌到最後,所有的一切都被還原出來,
每一次胖子洗牌都是那麼隨意,可我看出來他是在假洗,一切都是在模仿我的動作,我知道自己踩了鉤子,解釋不過去了,
“這個有什麼,是在告訴我剛纔一起賭博的人是老千嗎,他們可以出千可是我卻不會,”我做好死不才承認的準備,胖子什麼都沒說,只是又洗了洗牌,
這一次他洗牌的動作很慢,用慢動作還原我所有的洗牌的動作,我真沒想到他是一個頂尖的老千,
洗完拍之後胖子淡定的說:“是這樣的手法嗎,會假洗就敢來場子裡作弊,想多了,”
我徹底沉默了,我知道自己死扛下去也沒用,這些高手發現了我的手法,雖然當時沒有抓我可也不會聽我的狡辯,
“怎麼樣,這次你認不認,”龍老闆意味深長的說了句,擺擺手示意讓胖子離開,
我知道只有實力才能決定一切,不管我怎麼說都改變不了什麼,今晚註定難逃厄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