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佛千曉可能會捲土重來，我要重新思考黑鯊見我的原因，畢竟江湖世界一切皆有可能！
距離老朱被我幹掉還不到兩個小時，消息已經傳開，黑鯊這麼着急見我是要做什麼？
俗話說無利不起早，黑鯊在道上吹風要和我合作，無非就兩種可能。
要麼他想殺之後快，要麼就是想讓自己太平，可這兩種猜想都有些牽強。
唯一讓我想到的就是佛千曉，可是想了半天沒有頭緒，索性把一切拋到腦後，不管誰想見我現在我都得先睡一覺……
時間一晃而過，睡醒已經是下午六點多，落日餘暉在天邊拖拽出一條長長的尾巴。
我站在酒店窗口眺望遠方，摸出一支香菸點燃，靜看天邊雲捲雲舒。
在幹掉老朱後內心一塊大石頭落地，我想現在各方都應該得到了這個消息，有人恨我也有人議論我。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現在最想弄死我的應該是東北王，老朱一死他的利益勢必會受到影響。
先是瀋陽的周才子，後是小勐拉的老顧，再到現在的京城老朱……三個人都是東北王的代理人，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東北王有多恨我！
我微微眯起眼睛笑了笑，說實話我就喜歡這種對手看不慣我，又特麼幹不掉我的感覺！
在此之後東北王一定會展開更瘋狂的行動，同樣我也會展開最激烈的報復，彼此水火不容！
原本彼此並沒有直接的利益衝突，可佛千曉投靠東北王之後先對我下手，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如果不是葉凌雲給我打電話，我還真不知道黑鯊在道上吹風，他的話應該有可信度。
葉凌雲那麼聰明的傢伙，他很清楚兔死狗烹的道理，他完全沒有搞我的理由……
黑鯊一方沒有找我合作的理由，因爲對他們來說我並沒有多少價值，反而更多的像是一根攪屎棍。
說白了我不能給他們產生價值和利益，但是卻可以影響他們的價值和利益！
葉凌雲說黑鯊手裡有我感興趣的東西，也可能買通了我身邊的人，但時間已經證明了一切！
在我休息的這段時間內，我沒有受到任何的干擾！
如果有人想要出賣我，那麼我不會站在這裡抽菸，在睡覺的時候就應該有人來搞我！
排除身邊有人被收買的可能，那麼就剩下一條，黑鯊手裡真的有我感興趣的東西……可我卻想不通是什麼。
我和黑鯊並沒有多少接觸，我並不瞭解他，同樣他也不瞭解我。
曾經我跟邁克做事的時候，鯨鯊還想讓我成爲替罪羊，嚴格來說彼此站在對立面，更談不上有合作的可能。
在我想不到黑鯊一方有什麼企圖的時候，佛千曉就成了我唯一的猜想！
如果佛千曉帶人捲土重來，想借用黑鯊的手來除掉我，那就有了黑鯊要見我的理由……
突然無線電發射器震動了一下，我拿出來握在手裡，看來老灰也得到了消息。
‘是我。’我用電碼進行了迴應，心裡做好接受一切的準備。
‘你殺了老朱？’
‘沒錯。’我乾脆利索的回了一個電碼，這種事情是沒法迴避的。
‘你爲什麼沒有通知我？’老灰給了這樣一個電碼，明顯帶着興師問罪的感覺。
其實我早就猜到老灰會聯繫我，我也早就猜到他會質疑我幹掉老朱，因爲灰鴿子中還有老朱的釘子！
我知道老灰想通過老朱來找到灰鴿子內部更多的釘子，可我深知兔死狗烹的道理，做人做事都要給自己留下後路。
‘喪狗和老朱內訌，我臨時撿了一個便宜，屬於意外。’我用電碼解釋了一下，現在死無對證還不是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只要我把事情歸結爲意外，那麼就算老灰想找我算賬都沒有合適的理由，試問誰能掌控一個‘意外’呢？
‘你不應該殺他，我們在他身上花了太多時間和精力，他一死所有的線索都斷了，還有沒挖出來的釘子。’
‘老朱死了還有喪狗和財神，通過他們還可以找出更多的釘子。’
‘既然你知道老朱的價值，爲什麼不留下活口？’老灰再次用電碼質問，看來他不相信這是一個意外。
‘當時我並沒有太多思考時間，事出突然我沒法臨時做出判斷，我也沒來得及阻止。’
我不聲不響的甩鍋，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太快挖出釘子，因爲那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好處。
我很清楚老灰想挖釘子，我已經幫他挖出一個釘子，從利益角度來說這就足夠了！
凡事都要講究一個度，跑得快不一定贏，不跌跟頭纔是王道！
‘老朱死了還會有人上位，一切都要重新來過，你知道我們需要花費多少時間嗎？’
一看這個電碼我忍不住笑了，如果他們有行之有效的手段，那還挖不出內部的釘子嗎？
老朱可不是活了一天兩天，他活了那麼久老灰都沒能挖出釘子，這說明他們沒有辦法呀！
想歸想我可不會說出來，我只會在不聲不響中增加自己的價值，讓自己變成無法取代又獨一無二的人！
‘我可以幫你們挖出更多的釘子，相信我。’我用電碼安慰了一句，現在老朱死了說什麼都晚了。
老灰絕對不是那種認死理的人，我很清楚自己的價值，也很清楚他們的需求是什麼。
‘就怕釘子藉此機會洗白。’
‘不會的，老朱不可能沒有反制措施，他一定有那些釘子的資料，給我一些時間我可以搞定。’
我用電碼打消老灰的顧慮，至於能不能行那是另外一說，先答應下來再說。
混江湖的沒有幾個是傻子，換做是我的話我也不可能沒有對釘子的反制措施，這是常理。
‘根據線報巴圖今晚會到，具體落腳點在哪還不清楚，但你要搶在老黑之前見到他。’
‘什麼意思？’我用電碼詢問，難道他想讓我去截胡？
‘他是來尋求合作的，你要搶在所有人之前見到他，並且達成合作。’
‘那不現實！腿長在他自己身上他想去哪就去哪，我必須要有更好的條件，不然截胡也不會成功。’
我直接了當的表明自己的意思，想要截胡靠的不是先來後到，看來老灰並不懂生意方面的事情。
任何時候利益纔是合作的前提，只有足夠的利益才能吸引對方，而不是看先來後到。
退一步說決定與誰合作的並不是巴圖，他只是一個尋求合作的代理人，真正能拍板做決定的人是他身後的老闆。
‘你需要什麼？’
‘我需要比老黑更優厚的條件和資源，我手裡需要充足的貨源，但是這些我現在都沒有。’
我很明確表明自己的需求，讓我去和黑鯊搶生意，那就必須要給我更多的資源和條件！
如果沒有更優厚的條件，我拿什麼去跟黑鯊搶？難道就靠一張嘴啊？
‘我可以給你提供一些方便，但僅限於出貨的時候，其他條件我無法做到。’
老灰的迴應讓我忍不住的翻白眼，他這是想要馬兒跑得快，還想馬兒不吃草啊！
‘那就幫我搞清楚巴圖喜歡什麼，我有目的的投其所好。’
‘根據線報巴圖嗜賭如命，酒色全沾，性格多變無常。’
‘你們爲什麼不抓他？一審不就什麼都知道了？’我給了一個詢問的電碼，其實是給他提前下個鉤子。
老灰讓我去接觸巴圖那就說明他們沒有其他行之有效的手段，我能去但不能保證一定能成功，這是提前給自己留下後路。
以前二叔常說話到嘴邊留三分，就算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也不能把話說死，一定要給自己留餘地！
‘他的底子是乾淨的，抓了也沒用。’老灰給了一個迴應，我忍不住笑了。
‘意思是他大搖大擺的來京城尋找合作伙伴，你們卻沒有任何應對辦法？’
‘是的，所有需要你去接近他，並且獲得他的信任。’
對我來說這是一件好事，因爲灰鴿子越是沒有辦法，才越能體現出我的價值！
‘我實話實說，這個很難。’
‘你用合作的方式接近他，是最好的機會！’
‘你們在老黑那邊應該有臥底吧？幫我搞清楚老黑給他開的供貨價格，其他的交給我來做。’
我並沒有直接把話說死，提前給自己留下餘地，預防合作不成之後的事情。
‘可以。’老灰給了明確的答覆，我心裡也有了底。
只要搞清楚老黑的供貨價格，那麼我只要給的價格更低，不怕巴圖不來找我合作。
在這個利益當道的世界，沒有永遠的朋友和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站在生意人的角度來說，只要能賺那就可以合作，並不區分錢的來源是誰。
‘東北王那邊有沒有什麼動靜？他會派誰來接替老朱？’我用電碼詢問，這個他們應該比我更清楚。
‘暫時還不清楚，但相信很快就會有人過來。’
‘你們知道佛千曉這個人嗎？溫州佛老怪的孫女。’我開始找老灰打聽消息，說不定他們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