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時間能夠倒流,我一定不會錯過殺黑蛇的機會!可惜人總是在後知後覺中成長,總是習慣在釀成惡果後才懂得醒悟。
人性本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時間會沖淡一切,讓人在反反覆覆中犯錯誤,如同沉淪在賭博中一樣!
在很多時候人的心理和賭徒的心理都是一樣的,心存僥倖期盼不勞而獲,寄希望於運氣和機會,幻想自己能飛黃騰達一夜暴富。
很多人對眼前的困難視而不見,從而選擇用各種理由來自欺欺人,用各種幻想中的事情來麻痹自己……
曾經我顧忌黑蛇是二叔身邊的女人,我顧念她對二叔的感情,可今天這一切都讓人心碎!
我知道黑蛇並不是想對虎賁留情,她沒有能夠殺了虎賁是因爲毒藥不夠,但絕對不是因爲憐憫和留情!
在黑蛇帶那兩個高手來殺我的時候,她就清楚知道目標是誰!在她對虎賁偷襲下手的時候,她就知道那是我的朋友!
俗話說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纔是我的性格,對心存不軌的人絕對不留一絲一毫的憐憫之心!
“三明,咱們接下來去哪?我們得找個地方安排虎賁。”
“我想辦法吧。”
“他現在哪裡都不能去,要在這裡養傷……熬藥必須趁熱喝,涼了藥效會大打折扣。”
小溫莎說話的時候端着一碗湯藥走進來,空氣中立刻瀰漫着一股苦澀的味道,看起來黑乎乎的。
“喝吧,小心燙。”小溫莎小心把中藥遞過去,還吹了吹進行降溫。
“謝謝。”虎賁接過去一飲而盡,絲毫不拖泥帶水,甚至都沒有最起碼的戒備心。
“小溫莎,你讓虎賁在這裡養傷,合適嗎?”我小聲問了句,她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沒什麼不合適的,如果你們不願意的話就算了……只是你們要會煎藥,要不然沒有藥效。”
“願意!回頭我找人來照顧他。”我一口答應下來,因爲我們中沒有人懂如何煎藥。
我和大兵親眼目睹如何用酒和醋翻炒中藥,不是專業的人根本看不懂,更別說在短時間內學會。
“不用找人我在這裡就行,讓其他人過來爺爺也不一定願意。”小溫莎主動說了句,一時間所有人都愣了。
“這個……不太好吧?”我瞬間有些猶豫,畢竟溫莎是陳龍象的人,虎賁一個人留在這裡總是不放心。
“沒什麼不好的,還有爺爺在這裡呢,你有什麼不放心的?”小溫莎問了句,她的眼神很清澈明亮。
這一刻不禁讓我想起曾經在遊輪上,小溫莎給我用了龍蛇膏,幫助我背後的刀傷癒合。
“我能留在這裡嗎?”虎賁眼巴巴的看着我,大兵也在用詢問的目光看着我。
“行吧,只是要給老先生和你添麻煩了。”我轉頭對着小溫莎作揖,算是江湖中的一種感謝方式。
“不麻煩,救死扶傷是醫生的天職,醫者仁心不管其他的事情。”小溫莎很認真的看着我,但我還是要多叮囑一句。
“能不能確保虎賁在這裡的消息絕對保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包括陳龍象。”
“沒問題。”小溫莎痛快的答應下來,話說到這個份上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再說就顯得不近人情。
“那就先謝謝了,一會我們出去買點生活用品東西送過來。”
“現在我幫他處理一下傷口,爺爺這裡還有龍蛇膏的……以前給你用過的,還記得嗎?”
“記得,再次感謝!”
突然大兵在後邊戳了我一下,他用眼神示意我出去一下,我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出門大兵摸出一支遞過來,他臉上帶着意味深長的笑意,我湊過去點燃了香菸。
“咋了?笑什麼呢?”
“你看看裡邊,感覺不一般啊!”大兵賊兮兮的說了句,我轉頭朝着裡邊看了一眼。
虎賁這傢伙老臉通紅,整個臉就像是猴屁股一樣,面對小溫莎的時候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虎賁對這個姑娘有意思,看出來了嗎?”大兵小聲問了句,我心說這麼明顯還能看不出來啊?
“我當然能看的出來,現在也沒其他地方可以去養傷,就讓他留在這裡吧。”
“輝子他們呢?可以讓他們過來啊!”大兵提議了一句,我立刻搖了搖頭。
“平靜的小村莊裡來一夥殺氣騰騰的老社會,就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一樣,容易招惹麻煩。”
我知道輝子那些人的作風,要是真來了還不如不來,真出事了幫不上多大忙,這筆賬怎麼算也不合算。
“三明,咱們什麼時候聯繫輝子他們動手?這筆賬我要替虎賁找回來!”大兵一本正經的看着我,我再次搖了搖頭。
“這次咱們自己來,不通知他。”
其實現在的輝子和以前不一樣了,很微妙的變化,一個眼神我就能看的出來。
曾經輝子一貧如洗是個爛賭的賭徒,他一條爛命不值錢,所以他願意跟着我去拼命……那時候他願意爲了一筆錢鋌而走險。
可現在輝子不再是一個一無所有的賭徒,他有了生意有了錢,他有了一切就變得惜命……這本就是人之常情。
俗話說窮生奸計,富長良心。
在有光明生活選擇的時候,誰願意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鋌而走險?不只是輝子一個,其實每個人都是這樣。
我想如果不是我拿錢給輝子搞安保公司,如果不是十六姐在生意方面關照輝子,這一次他可能不願意帶人過來。
從狹義上來說輝子他不怕得罪我,但他害怕得罪十六!得罪了十六生意受到影響,說白了都是關乎到自己的切身利益!
很多道理我都能想的明白,我也能看的開,我能理解所有人卻得不到別人的理解,也許這就是閱歷吧!
“走,咱們去給虎賁買點東西。”
我招呼大兵離開小院,臨走之前必須要把東西買的齊全,更重要的是要買東西來表示感謝!
我和大兵買了一車東西送回去,牛奶和營養品堆的和小山一樣高,禮多人不怪嘛!
大兵開車帶着我離開,回去的路上我想了很多,輝子這些人能幫我打架,但他們不能幫我拼命。
哪怕輝子能有今天的一切是我給的,可同樣他也爲我做了很多事情,這些都是他用鋌而走險換回來的……說白了沒有誰對誰錯。
以前二叔常說人總是習慣站在自己的角度去判斷別人的是非,總是習慣用自己的眼光去判斷別人的對錯,可是卻很少有人願意設身處地的去爲別人想一想。
我知道人性都是自私的,可能這就是人不爲己天誅地滅最好的詮釋,所謂的大公無私也只是一種修飾的手段。
“三明,咱們回陳龍象那邊嗎?”
“先不回去,現在只有我們兩個反而目標很小,太子龍想找到我們也要費點力氣。”
“那輝子他們呢?”
“讓他們繼續待在陳龍象那邊,他們就是一盞最好的明燈,可以吸引太子龍和陳龍象的注意力,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是我的班底。”
我已經想好了接下來的對策,用輝子他們作爲一種吸引手段,從而爲我的行動提供掩護。
“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說白了很簡單,沒人會拋棄自己的班底成爲光桿司令,尤其是在競爭如此激烈的社會當中……這一次我要反其道而行!”
“不管怎麼說我都聽你的,我相信你的計劃和辦法!”
“還記得以前咱們收拾葉無道和葉凌雲嗎?”我話鋒一轉,大兵立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