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覺身上被陽光曬的發燙,睜開眼睛已經是下午兩點,
不知爲何睡醒之後全身都沒力氣,全身通透彷彿身體被掏空一般,不過全身都輕鬆了許多,
不知道狐媚子怎麼處理佛千曉堵上門,拿出電話準備打個電話問問,
我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上邊全是佛千曉打的電話,從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就沒停過,我心裡猛然咯噔一下,
所有未接電話中有一個二叔的電話,看時間是昨晚凌晨兩點多,我沒有猶豫立刻把電話打回去,
可電話那頭傳來關機,大半夜的二叔找我做什麼,我想肯定是有什麼事情,可我又不想給黑蛇打電話……
正在猶豫的時候電話又閃爍起來,一看是佛千曉打來的,我慢悠悠的接起電話,
“喂,”
“熊,三,明,你死哪裡去了,”
“我在車上睡覺啊,剛睡醒呢,”說完我伸了伸懶腰,感覺骨頭都快斷了,
緊接着我看到別墅內衝出來一個人影,我暗暗嚥了咽口水故作沒事人的樣子,
“你真在車上睡覺了,”佛千曉立刻伸着腦袋往車裡打量,一看這個架勢我就明白,早上那事躲過去了,
“啊,對啊,咋了,”
“沒事,我就是找不到你所以擔心你,還以爲……”佛千曉話到一半戛然而止,但她臉上竟然帶着一絲笑容,
“我挺好的,這麼着急的找我有什麼事嗎,”我立刻轉移話題,心裡暗暗鬆了口氣,
“沒事,就是想看看你,”
“……”
“你吃飯了沒有,我帶你去吃飯吧,”
“剛睡醒沒胃口,我還是先去賭場看看吧,”
“不行,怎麼能餓肚子呢,不吃飯做事也沒力氣的,”佛千曉嬌嗔一句,可我卻總感覺有不一樣的意思,
也許是我多心,可現在的身份和處境總讓我不自覺的聯想,有些正常的話不知不覺中就會變了味,
正在吃飯的時候電話響了,拿出一看是二叔打過來的,我立刻起身接起電話,
“喂二叔,”
“最近怎麼沒有聽到你的消息啊,搞什麼呢,”二叔的聲音很輕鬆,我緊張的心也放回肚子裡,
“哎,一言難盡啊,”我忍不住嘆了口氣,一提這事我就頭疼,
“咋了,很少聽你唉聲嘆氣的,說來聽聽,”
“本來我是想跟着佛老怪學他壓箱底的絕招,結果人家不肯教,浪費了我大半個月的時間專門練習用一隻手完成出千,”
“佛老怪不肯教你就對了,你以爲誰都像我這樣什麼都教給你啊,沒事想開點,”
“二叔,還是你疼我,昨晚打電話有事嗎,”
“佛老怪有讓你去做什麼事情嗎,千萬記住一件事,他讓你做事的那天就是你要離開的那天,”
“二叔,我能問一句爲什麼嗎,”
“因爲曾經的江湖恩怨吧,反正你記住這一點就行了,”
“知道了,”
掛斷電話我心裡熱乎乎的,不管怎麼說還是二叔疼我,佛老怪不肯教那我也不強求,
只是我對二叔隱瞞了一點,那就是我想借助佛千曉家族的勢力來幫他對付曾五爺……可現在我又不想去欺騙佛千曉的感情,
內心的矛盾讓我陷入了掙扎,我不想違背自己的原則,可我也不想放棄心裡的執念,可能這就是命吧,
人生在世不可能一帆風順,總有些事情是要讓人備受煎熬,但我堅信一句話,任何不能將我擊潰的煎熬都會讓我變得更加強大,
一下午的時間在渾渾噩噩中度過,夜幕降臨我癱軟在房間裡一動也不想動,昨天晚上被狐媚子收拾的沒了一點脾氣……
將近八點鐘胖子風風火火的來到房間,一進門我就感覺出了不對勁,很少見他有如此着急的時候,
“咋了胖哥,”我立刻從沙發上站起來,心裡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
“昨天那個小老千又來了,”胖子一句話讓我又重新坐回沙發上,我還以爲多大個事……
“來就來了,幹嘛這麼緊張,今晚抓他,”
“這次他不是一個人來的,來了將近十個人,”
一聽這話我立刻從沙發上跳起來,沒想到瞎貓碰上了死耗子,我蒙佛千曉的那些話竟然蒙對了,
“我昨天還唸叨那個小子可能是某個老千團來打前站的哨兵,沒想到還真來了啊,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
賭場裡來了搞事的老千,這對我來說是一個向佛老怪證明自己的機會,說不定絕招的事情會有轉機,
“你先別高興的太早,在他們中有咱們的熟人,”胖子話鋒一轉臉色已經變得陰沉,我心裡立刻咯噔一下,
“熟人,誰的人,”
“戴飛的人,”
一聽這話我愣了一下,湖北戴飛的人能跑到溫州來,該不會是來找胖子尋仇的吧,
等等,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消息會不會是某些人故意放出去的,要不然戴飛的人怎麼可能跑到這裡來,
一般來說做賭場生意的很少會去別家找?煩,尤其還是不同地區的人,如果在同一地區爲了搶生意還情有可原,但湖北距離溫州也有不短的距離啊,
“胖哥我覺得你最好還是迴避一下,說不定可能是來尋仇的,”
“十有八九是來尋仇的,別忘了貓白的事情你也有份啊,”胖子不聲不響的提醒一句,我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既然來了那咱們就好好招待他們,這裡是在溫州也算是咱們自己的地盤,咱們是主場怕啥啊,”
“你還記得以前的老米和阿浩嗎,阿浩是暗燈一組的,老米是咱們一個組的……”
“當然記得,他們也來了嗎,”
胖子點了點頭沒說話,我覺得這事變得棘手很多,看這個架勢絕對不是出來搞錢那麼簡單,十有八九是來複仇的啊,
“今晚我先過去看看,胖哥你先回避一下,看情況再做決定,”
“好,”
胖子離開之後我立刻進入衛生間,拿出人皮面具給自己僞裝一張臉,心裡有說不出的複雜,
我知道湖北戴飛的人十有八九是來尋仇的,爲的就是給貓白報仇,這不是我第一次捲入江湖恩怨中,但確是第一次被人來尋仇,
半個小時後我離開房間直奔賭場,現在沒有人認識我這張臉,但心裡總有莫名其妙的複雜,
曾經在武漢貓白的賭場,那種膽顫心驚的日子過了不知道多少天,那種隨時都處在陰謀和陷阱中的感覺讓人抓狂,
我溜達着進入賭場,裝作一個普通賭客開始尋找賭桌,眼神四處打量周圍,
很快我看到了曾經的米哥和浩哥,他們現在的樣子相比之前沒有多大的改變,雖然混跡在人羣中但我還是一眼認出他們,
我從來沒有和他們在賭桌上較量過,不知道彼此的實力究竟如何,但我知道他們來到這裡的目的一定是尋仇,
對於我他們可能並不容易尋找,因爲我年紀小聲音長相都會有些變化,但胖子那個樣子已經無法改變,
能夠認識胖子的人一定是老千這一行的人,能夠把消息傳給戴飛的人也一定是老千這一行的人,我猜自己很可能見過這個人,
是老萬一夥人,還是天意那些人,或者是吳老賴和吳天那邊的人,
一時間我猜不到是誰,但現在的局面相對來說對我有利,因爲我是賭場方面的人,佔有絕對的主場優勢,
由於度假中心這個小賭場的特殊性質,來這裡賭錢的大部分都是溫州生意人,賭場靠貴賓卡和組局抽水賺錢,並沒有發牌荷官和賭檯的存在,
現在這些人就算想搞事也無從下手,如果能夠避免較量自然最好,如果無法避免那就藉助佛老怪的力量收拾他們,
我低頭摸出一支香菸點燃,突然有一隻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
猝不及防之下我本能的想回頭,可還是強忍着點燃了香菸,
“朋友,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