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幹部的家在村子的最裡面,是村子裡面佈置最豪華的地方了,家裡的電器一應俱全,家裡的人少,年輕人不願意呆在山裡大多出門去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山裡的天氣突然晴了,一輪彩虹懸掛在空中,村長會說普通話,交流方便多了,黃軒不愧是生意人,和村長從國家大事到地方民生,侃侃而談!
“村長,咱們這地方有拾二次骨的習俗,是爲了防止生殭屍,我聽說這裡還有土工的存在。”黃軒突然轉換了話題,說道:“專門負責拾二次骨,把骨頭放在黃金甕裡。”
“咱們村和隔壁村早就沒有土工了。”村長酒喝多了,已經微薰:“只有一個村子還有土工,這些年搶手得很,前年的時候,咱們這裡鬧了殭屍,半夜出來咬了家裡的牲畜,差點咬了人,那家子人一下子搶手了。”
“那家土工裡面有一個一米七左右的年輕人?”燕南猛地問道。
“是老頭的徒弟吧?”村長點點頭:“長得挺秀氣的,這些天沒怎麼見。”
燕南與黃軒對視,話題就再度扯開了,四人在這裡留了一宿,第二天就要匆忙趕回帝都,臨走的時候經過老婆婆的屋子,四個人不約而同地看了一眼,除了燕南,其餘三個人都清楚地看到牆上多了三個人形的水漬,一男一女緊緊地靠在一起,兩人的中間探出一顆小小的腦袋……
車開遠了,那三個人形水跡慢慢淡以,直至完全消失。
白穎珊轉過身來問喬宇:“嬰靈和母親一起離去,死後他會找自己的媽媽報仇嗎?”
“母體都用死亡還賬了,還有什麼恩怨?”喬宇說道:“母子倆可以一起攜手離開,下輩子是恩是怨,就再說了。”
喬宇打了一個呵欠,掏出手機找3G信號,這幾天在山裡可苦了,無線上網信號時有時無,只有看電視解悶,車子駛離大山,上網信號強烈了,喬宇便興高采烈地看手機,白穎珊也忙着上QQ,上微信和微薄。
“擦!”喬宇突然罵了一聲:“黃軒,黃大拿死了。”
黃軒猛地回頭:“死了?怎麼死的?”
“這上面說是被人殺害的。”喬宇瞪大眼睛看着新聞上的嫌疑人剪影,越看越覺得眼熟,再往下看新聞報導的內容,立刻心中有數了:“原來是她。”
新聞上說嫌疑人長期照顧受害人的生活起居,在食物中一直放慢性毒藥,最終導致受害人毒發身亡,嫌疑人對以上罪行供認不諱,作案動機仍在進一步審理中。
照顧黃大拿生活起居的人不是老婆子麼?
喬宇說道:“長期下毒,這得多大的恨啊,幸好我錢款全拿到了。”
“你個沒良心的。”黃軒罵道:“有過一面之緣的人死了,怎麼還這麼輕鬆?”
“那是他命要絕啊,你看,有人養屍對付他,這一關逃了,可是命中註定有死劫,這一關就是過不了,一劫過了還有一劫。”喬宇想到那個老婆子的臉,搖搖頭:“嘖嘖,真看不出來那個老婆子是這麼狠的人。”
“殺人是有理由的。”燕南冷不丁地說道:“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喬宇放下手機若有所思,回程十分緊張,燕南歸心似箭,大家也不說休息的話,任由燕南踩下油門,一路狂奔!
等回到帝都,黃軒陪燕南去醫院,白穎珊和喬宇依次被送回家,喬宇剛到家,賀剛就追了上來,一邊問去南方的情況,一邊拿出一個紙條:“昨天晚上有人打電話找你,說是警局的人,讓你回來馬上打電話。”
“真的假的,叔,不是騙子電話吧?”喬宇抓抓頭問。
賀剛不高興了:“叔今年才三十六,腦子好用得很,我問了警號,找朋友覈對過了。”
喬宇想破腦袋也不知道自己惹了什麼麻煩,但把揹包放下,掏出手機,他想到了!
按着紙條的電話打過去,正如自己所想,和黃大拿的事情有關,對方在電話裡的語氣很客氣,請他去警局見一個人,黃大拿案的嫌疑人。
喬宇第一次進警局,當看到老婆子被剪短了頭髮,雙手帶着手銬走出來,不知道爲啥,喬宇有些難過。
看喬宇低下頭,老婆子笑道:“你終於來了。”
看守的女警官站在離他們只有兩米遠的地方,這是規矩,“兩位都坐下來說話。”女警官的聲音響起。
兩人隔着一條桌子坐下,喬宇緊張的看着女警官,然後扭頭道:“爲什麼殺他?”
這是警方想知道的動機,喬宇的問話一出,外面的人都豎起耳朵。
老婆子看着喬宇,居然笑起來:“我如願了,小喬,記得黃大拿說過他年輕時在南方發家,聽信江湖術士的話打生樁嗎?”
喬宇舔了一下嘴巴:“記得。”
一邊的女警官拿着筆飛速地在本子上記錄着……
“那次打生樁抓了兩個說是無父無母的孩子,一個男孩,一個女孩,是一對龍鳳胎。”老婆子閉上眼睛說道:“當時剛剛四歲。”
喬宇的心突突直跳:“其實不是?”
“他們是我的孩子!”老婆子的眼睛突然紅了,像一隻發狂的野獸“騰”地一下站起來,一邊的女警官迅速衝過來,扭住她的雙手往下一壓:“冷靜,坐下!”
喬宇露出一幅懼怕的神色,身子往後縮了縮:“美女,你冷靜一點,要嚇死人了。”
女警官橫了喬宇一眼,默默地退了回去,老婆子重新坐下來:“他們不是無父無母的孩子,只是走丟了而已,我找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被埋下去了,我在那裡撿到我女兒的頭花,我可憐的孩子,他們才四歲。”
“爲什麼不報警?”喬宇問。
“沒有人相信我,水泥澆進去了,到哪裡找屍體?”老婆子慘笑道:“我在黃大拿身邊做傭人做了十五年。”
“你想殺他,可以早動手。”喬宇說道:“就算是下毒,也不用十五年,這不是浪費時間嘛。”
“他初開始不承認,說自己毫不知情。”老婆子說道:“黃大拿還好心收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