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上門威脅我,還能讓他就這麼消消停停的回去?
既然敢做,就要付出代價!
你不是有錢嘛,我就是要仗着本事巧取豪奪,不服你咬我啊!
滅掉合歡派,真是極好極好的一步棋。
相信桂拙言回去之後,肯定會時不時地惦記我的念頭是不是通達這個問題。
從單位出來,上了車,我纔給馮甜打了個電話,把剛剛的事兒說了一遍,讓她自己看着怎麼處理送上門來的玄靜派。
馮甜一聽就來了興致,“玄靜派是浪潮聯的龍頭,把玄靜派搞定,就能間接使動浪潮聯,這可是好事兒,不錯,不錯,我這就安排把玄靜派辦了。對了,山南大學那邊加人手加班提前把你的數據整理好了,已經送到新建實驗室這邊來了。還有啊,蔣禹越你趕緊處理一下,你那臥室我要全都用上,留着他佔個地方太麻煩,要是用不着的話,就趕出去吧!”
靠,不是說就用最下面那一層嗎?怎麼這才一晚上的工夫,就變卦了,要把九層全都佔了去,簡直就是得寸進尺,絕對不能容忍她這種侵略行徑,必須對她發出嚴正聲明,告訴她我正密切關注她這人種行,保留採取進一步措施的權力!
“師姐啊,那九層臥室比迷宮還迷宮,連法師進去都出不來,你要全搞成實驗室,將來得困死多少研究員,呃,這不利於你開展工作!”
“不就佔你個臥室嘛,真小氣!這點小事兒,我隨隨便便就處理了,不用你管!”
靠,我都說得這麼婉轉了,怎麼還能一下就聽出我的心聲來。
算了,不用我管,那我就不管,還是辦我的正事兒吧,至於蔣禹越回頭再說吧。
這麼兩氣兒,趕到機場的時候,鄭英華已經接到人往外走,我正和他們撞了個頂頭。
好大一羣人,還多數都是穿着警服的,呼呼啦啦在大廳裡一走,好不搶眼。
尚離得老遠,我就看得清楚,人羣中央簇着的身材高大,膚色黝黑的中年警官,看起來也就四十出頭的樣子,濃眉大眼國字臉,看面相就是那種辦事特講規矩的老古板。
這警官身旁,是一輛輪椅,輪椅上坐着個枯瘦的老年男人,穿着件青色的道袍,皺紋深得能夾死蒼蠅,滿臉的老人斑,稀疏的白髮在頭頂上挽了鬆鬆垮垮的髮髻,看起來沒有一百也得有九十了,整個人縮在輪椅裡,只有小小一團,看起來異常瘦弱萎靡,完全就是一副活不起的架勢。
這貨不會就是香雲觀主蒙克生吧!
蒙家兄弟不過二十多歲,和我年紀相當,想不到他們老爹居然跟我爺爺的歲數差不多大。
這個修道之人能凡人所不能,七十歲還能搞出孩子來,而且一連搞了兩個,真心令人佩服。
好吧,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這蒙克生不是高手嗎?怎麼一副隨時都會掛掉的樣子!怪不得從來不露面,要是我快掛了,我也沒心思出頭露面了。
推着蒙克生輪椅的卻是個也就二十出頭的年輕女郎,留着男式偏分頭,太陽鏡掀到額頭上,打扮得特潮,裡面穿着條米白色的緊身包臀抹胸裙,外面套着件粉紅色的西裝小包套,在一幫子警服西裝大叔大媽中間一走,小高跟敲得地面咯咯直響,那叫一個光彩亮麗,那叫一個搶眼奪目。
鄭英華就陪着那中年警官的另一側,正低聲交談着什麼,看起來很是熟絡的樣子。
我趕緊上前打招呼,順便解釋一下爲什麼來晚。
鄭英華就給我做介紹。
那個中年警官名叫姜方玉,是刑事偵查局局長,與鄭英華級別相同,不過人家是部裡下來的,比地方上的人天然就有半高層,帶着股子傲氣,很是矜持地跟我握了下手,然後才說:“剛剛纔聽鄭英華介紹,這次能及時捕獲兇手,多虧了蘇主任幫忙,正想着有機會見着了當面向你道個謝。這個案件涉及法術等超自然力量,在明城這段時間,還請蘇主任多多指教幫忙啊!”語氣雖然客氣,但卻透着股子淡淡的疏遠味道,完全就是公事公辦的態度。
鄭英華轉過來又給我介紹那個看上去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會掛掉的老頭。
果然不出預料,這老頭正是蒙克生,而推着輪椅的女郎是他的關門弟子,名叫蘇妃軒。
我不由暗自腹誹,這老頭不知本事多大,卻是花的很,想他七十歲還能再生兩個,這九十歲人老心不老也不成問題,不知收了這麼個花姑娘當關門弟子,出趟門還要隨身帶着,卻是幾個意思。
聽鄭英華介紹完,蒙克生頭不擡眼不睜,好像睡着了沒聽到,倒是蘇妃軒輕笑道:“原來是蘇主任,久仰久仰,有機會還請多多指教!”聲音清脆有若銅鈴,聽起來相當有味道。
這機場大廳也不是細說的地方,稍一介紹,衆人便繼續前行,鄭英華一邊走一邊介紹具體安排,大概就是先帶他們到賓館安置好,然後到廳裡開會交待案情,晚上自然是有工作餐安排。
姜方玉還沒表態呢,一直閉着眼睛裝死的蒙克生卻突然冒出一句來,“先,去,看,人!”
他的聲音異常乾澀,一句話四個字,卻是一個字一個字擠出來的,但聲音卻大得驚人,一吐字便好似洪鐘大呂作響,震得人兩耳嗡嗡,引得四下裡的旅客全都不由自主地往這邊看過來。
我突然感到有些異常,似乎有什麼無影無形的東西從身邊擦過落到蒙克生身上,下意識往那東西過來的方向扭頭瞧了一眼,卻意外地看到了一個和尚!
這和尚戴着副細框眼鏡,文質彬彬,要不是一手裡捏着念珠,一手裡託着鉢孟,還頂着燙了戒疤的大光頭,多半會讓人以爲是個剃光頭的老師。
和尚見我看他,便衝着我微微一笑,堅單掌到胸前稍一點頭,轉身走進人羣中,一閃便沒了影子。
我皺眉一回想,恍然驚覺,剛剛從我身邊擦過的無形無質的東西,竟然是眼鏡和尚的目光!
有若實質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