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寶兒覺得秦徵是一個標準的小人物,有着自己的做事準則同時又竭盡所能的幫助周圍的人,雖然不求回報,但又無可否認,現在的他已經站在一定的高度,甚至能夠影響到冷家老爺子這一級別的人物,這份影響力,年輕一輩中無人能達。
離開了冷家別墅,她回到皇宮酒店後,瑪格麗特的房間緊緊的鎖着,人也不知道了去向。
泉城酒吧。
中間的卡座,一個美得讓人望而怯步的女人輕輕的晃着手中的高腳杯,暗紅色透明的液體急速的旋轉着,散着淡淡的酒香氣,而明眼人能看得出來,這是一杯來自波爾多的純正紅葡萄酒,美酒和佳人,構成了一幅動人的風景畫。
可是,沒有人敢與其對視,陰冷的眸子帶着冷豔的妖冶,她就像是來自冰雪世界的女王一樣,高貴且不可褻瀆。
就在酒吧裡的氣氛達到頂峰卻顯現着與往日不同的喧鬧的時候,一道消瘦卻不顯瘦弱的身影出現在酒吧裡,隨着他的出現,調酒師和酒吧老闆齊齊的看向門口,頓時眼前一亮,他來了,是來見這個不假以辭色的美女嗎?
這個人就是秦徵,他和酒吧老闆對視了一眼,然後互相點點頭,環視了整個酒吧後,朝着唯一張還空着的卡座走去,確切的說,這張卡座上,已然有一個女人了。
雖然秦徵只來了數次,可是每一次都有讓印象深刻的事情發生,所以,酒吧裡的熟客們大多知道秦徵其人,甚至十分佩服,這一次不出意外,他又成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像是老朋友一樣,秦徵在女人的面前坐下,像是對故人一樣熟悉,道:“你對齊水城很熟嗎?”
女人正視着秦徵,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一閃即逝之餘,卻像是冰雪世界的春風,給人帶來了少有的暖意,道:“秦徵,認識一下,瑪格麗特。”
“秦絲雨。”秦徵並沒有握手,甚至沒有看一眼瑪格麗特主動伸出的纖手,這是一雙完美無霞的手,羊脂如玉,找不到任何的瑕疵。
被秦徵叫破本名,而瑪格麗特又是確定第一次和秦徵見面,這種與生俱來的熟悉感,不得不讓她感嘆造物主的神奇,“你調查我?”
秦徵給自己倒了杯價值數千元的紅酒,沒有任何徵兆,一口喝下之後,又倒了一杯,才道:“你太高看自己了。”
“你真粗魯。”瑪格麗特不知道是說秦徵喝酒的動作粗魯還是說他不憐香惜玉。
“是你犯賤。”秦徵喃喃自語着,打量着瑪格麗特,饒有興趣道,“不是處女了吧?”
“是怎麼知道我的身分的?”瑪格麗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煞是冰冷,目光卻炯炯的盯着不動聲色的秦徵。
“有人看你不爽,提前告訴了我你的行程。”秦徵作手槍式,朝着瑪格麗特的腦袋開了一槍,然後道,“如果我願意,你現在已經香消玉隕了。”
“爲什麼不行動呢?”瑪格麗特的目光掃過泉城酒吧的吧檯,恰巧看到了坐在吧檯尾端的顏傾城,眼睛微微一眯,她和她的目光相觸了。
“你不配。”秦徵緩緩的開口,自然而然道,“按照輩份,你得叫我爺爺吧?”
“爺爺。”瑪格麗特言不由衷的叫了一聲。
秦徵說得沒錯,這個所謂外商,所謂的瑪格麗特,其實就是海外秦家的內部成員,按照輩從來說,她確實要叫秦徵爺爺,只是,眼下針尖對麥芒的狀態下,這聲爺爺帶來更多的嘲諷。
“好孫女。”秦徵大言不慚的點頭,笑眯眯的盯着瑪格麗特,道,“這麼懂禮貌,可以開口說話了。”
瑪格麗特並沒有生氣,只是靜靜的注視着秦徵,簡短的交流,他們並沒有讓對方情緒失控,算是平分秋色,最後,她主動開口,道:“你應該知道,我的投資能讓齊水城工業基地儘快的走上軌道。”
“沒錯。”秦徵攤了攤手,承認了這個現實。
“你爲什麼不同意呢?”瑪格麗特尋問道。
“我爲什麼要同意呢?”秦徵又將這個問題拋還給了瑪格麗特,無辜的表情,端是可憐的緊。
“如果只是因爲我的身份問題,我只能說明你的心胸太狹隘了。”瑪格麗特聳了聳肩,不無諷刺道。
秦徵嘴角的弧度變得越來越大了,也愈發的圓潤,道:“知道其他人是怎麼勸我的嗎?”
“願聞其詳。”瑪格麗特平靜道。
“我的消息來自南方秦家。”首先,秦徵說出一張底牌,然後又淡淡道,“秦樂給出的意見是讓我接受你的投資,在齊水城建廠以後,再以各種關係和手段,讓你停工,進而消耗海外秦家的財力,雖然只是杯水車薪,可是,能讓你們直接損耗一個億,至少能夠讓你這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受到家族的質疑,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這是一個不錯的策略。”瑪格麗特點點頭,承認道,“你爲什麼不這樣做呢?”
秦徵擺了擺手,四平八穩道:“我是你爺爺倍的,要鬥,也要跟你家裡的那幾位老頭子鬥,你這樣毛都沒有長齊的娃娃,我沒有興趣。”
“很狂妄。”瑪格麗特平價道。
“你可以理解成自信。”秦徵緩緩的說着,同時提醒着,道,“讓家裡的那幾位老頭子前來拜會,如若不然,哼哼……”
“你有這個實力嗎?”瑪格麗特再次回故土,就是因爲海外秦家實力已經足夠強大,她是帶着使命來的,收復秦家。
“呵呵……秦氏集團會是你們的前車之鑑。”說着,秦徵站了起來,自顧的朝着門外走去,並沒有大度的說一句,這一桌,他請了。
出了泉城酒吧,顏傾城跟上秦徵的腳步,道:“秦少,今天晚上很危險。”仔細組織了一下言語,道,“瑪格麗特總共準備了七處暗殺,只要她一聲令下……”
“她不敢。”秦徵坦露着迷人的笑容,道,“她看不清楚我的虛實。”
顏傾城不懂秦徵的話,只是,她知道這七處暗殺包括了兩處狙擊,只要瑪格麗特願意,她能輕易取了秦徵的性命。
回到皇宮酒店,瑪格麗特簡單的陳寶兒交流了幾句,然後就回到房間進行一個視頻彙報。
遠在大洋彼岸的另一邊,一個頭花花白的老人出現在瑪格麗特的視線裡,這個老人有着一雙犀利的雙眸,彷彿能洞破任何的僞裝,見到瑪格麗特後,他主動開口,道:“又有新情況?”
“我跟秦徵正式碰面了。”瑪格麗特平靜的說道。
“你不是他的對手。”老人緩緩的說着,他了解瑪格麗特,骨子裡的那抹清冷讓她能客觀的做出判斷,而私下裡的笑容,則更顯她的信心,提到秦徵的時候,她的情緒反倒有了波動,顯然,事情已經不受他的控制了。
“秦氏集團和秦徵達成了同一戰線。”瑪格麗特開口道。
“是秦家的作風。”老人嘆了口氣,然後道,“秦徵這個人怎麼樣?”
“高深莫測。”四個字,卻是瑪格麗特對秦徵的評價。
“你失手了?”老人又嘆了口氣,在他看來,瑪格麗特已經很優秀了,但是距離頂尖還有一段的距離,這需要時間的磨練。
“我佈置了七處狙殺,招招都能致他於死地。”瑪格麗特平靜的說着,說完這些,她又搖了搖頭,解釋道,“當我見到秦徵的時候,我感受到了是他隱藏的不爲所知的氣場。”說到這裡,她又是一頓,猶豫了一下,道,“比大爺爺還厲害的氣場。”
“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了嗎?”老人喃喃自語,然後讚賞道,“你的感覺是對的,如若不然,他不可能收復得了北方秦家,你那七處伏擊確實不堪一擊。”
“我接下來該怎麼辦?”瑪格麗特道。
“按照原計劃,找一個小縣城,建立工廠。”說完,老人主動的掛斷了視頻。
瑪格麗特對着電腦怔了怔,然後憂心重重的躺在了牀上,而她的高根鞋並沒有脫掉。
壓力讓她喘不過氣來。
冷紫凝頭大如鬥,她從來沒有管理過近萬人。
陸續的,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的設備和人都搬遷到玉彩動力,這讓她手忙腳亂,恨不得一個人分成兩個用,這其中,甚至包括了衆人協助。
“工作量太大了。”文天來抹了把額頭的汗水,已經是中秋了,他依然累的渾身通透,足以說明這裡的工作量。
“要快,還要快,一定在中秋之前進行投產。”季長平累並快樂着,他也沒有想到,華夏國內排名第二的風雲汽車轉眼間就空降到新鎮,作爲新鎮的鎮長,他看着玉彩動力外百到數百米外的車隊,他興奮了。
“不能再快了。”文天來提醒着季長平,道,“書記,你已經一天沒有休息了。”
“你也沒有休息,讓大家加把勁,一定維護好秩序,事情辦妥了,我給大家發獎金。”季長平嚴肅道。
緊張而又有序的工作,在季長平的全力配合下,車隊安危無恙的全部開進了玉彩動力。
接下來的事情,變得簡單了化了,因爲搬運工也是聘請的,所以,設備在用了半天時間,也全部進了玉彩動力的車間。
接下來就是安裝和調試設備了。
就在這個環節,車間裡起了衝突,甚至還大打出手,衝突的主要矛盾就是設備在安裝之後的高度,在一些微小的細節上,玉彩動力的工作人員按照秦徵的要求要進行微調,可是,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的人員都是這方面的行家,數年來他們就是這樣做的,而且絕對是正確數值,於是乎,雙方起了爭執,開始還只是單方面的技術爭執,後來上升到人身攻擊,再到後來就是人格污辱了。
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的人老成恃重,又是全國的第二大生產商,資歷深厚,自然有資本叫器。
玉彩動力的工作人員也不例外,雖然年輕,可是他們撐握着超一流的技術,有着絕對的主動權,也就敢與風雲汽車的工作人員一較高下。
於是乎,從最初的爭吵,到後來的械鬥,再到後來雙方僵持,寸步不讓,也只用了短短十幾分鐘的時間而已,本來就遠離他鄉的風雲汽車的工人們,被本地人欺負了,頓時齊心協力,大有大打出手的意思。
看着緊張的局勢,冷紫凝已然無力迴天。
文天來手下的人也有限,“季書記,要不要叫黃所長來?”
季長平陰沉着臉,他這個鎮長還在,就敢械鬥,置他於何地,“他來有用嗎,況且,他也沒有時間,打電話通知秦徵。”
文天來指哪打哪,拔通了秦徵的電話,再轉頭的時候,已經看到季長平衝進了衝突的圈裡。
等秦徵聽到消息的時候,他再趕到玉彩動力,看萬人浩蕩的場面,他沒有急着進場,反倒坐在Q7裡靜靜的點了根菸,慢慢的抽着。
“秦少,再不進去,冷經理要招架不住了。”確實,正如向南所說的,從開始,冷紫凝就招架不住雙方的衝突,現在已經失控了,她的人身安全都是問題。
“半個小時,你能召集多少人?”秦徵問了一句。
“他們已經在路上了。”似乎,這還不足以說明自己的決心,向南道,“水哥說了,五百人是沒有問題的。”
“等等他們。”秦徵輕輕的閉上眼睛,他早就想過雙方的工人會有衝突,只是沒有想到暴發的如此之快。
而眼下,如果沒有人,就這種盛大的場面,他根本就擠不進去,叫人的同時,也是壯威,別拿豆沙包不當乾糧,我老虎不發威,你當我病貓呢。
看到冷紫凝的Q7,被擠出來的季長平抹了把汗水,大步的朝着Q7跑來,見秦徵還閉着眼睛,他敲了敲車門,看到還咧嘴輕笑的秦徵,他不禁十分鬱悶,這玉彩動力到底是他的還是自己的,好像主次巔倒了。
“笑什麼笑,再這樣下去,出人命了。”季長平看秦徵推開車門,不禁出言提醒道。
秦徵臉上的笑意不改,掏出一根菸,遞給季長平,見他不接,這神棍又補了一句,道:“特貢,抽一根少一根的。”
這一下,季長平接過煙,自己點上了,抽了一口,才罵道:“白將,你忽悠我特貢?”
“看什麼心情了。”秦徵嘿嘿一笑,道,“這幫人給臉不要臉。”
“也不能這樣說。”接下來,季長平詳細的說了一遍當時的情景。
本以爲能讓秦徵公平對待此事,卻不曾想這神棍冷哼一聲,道:“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也就在說話間,向南的人開車趕到,只是在五百米外,這些人就得停車,徒步朝着玉彩動力趕來,在向南的指揮下,近五百人異口同聲道:“秦少……”
響天震地,中氣十足的聲音頓時蓋過了亂吵吵的吵鬧聲,這個時候,開始有人注意玉彩動力外的變化。
當他們看到五百黑西裝的青年後,不禁的心裡一突,這不是黑色會的裝扮嗎。
在五百人的映襯下,秦徵倒顯得極具範兒,前面八人開道,後百數百人殿後,端是一幅大哥的形象。
這幅形象也震住了在場的所有人,在綿城的時候,他還只是一個商人,到了齊水城,怎麼就成了一個地頭惡霸了呢,不由得,開始有人後悔跟他來齊水城,這不是羊入虎口嗎,悲劇。
在衆人擁簇下,秦徵來到核心地帶,看到在一旁乾着急的冷紫凝,他點了點頭,然後看向穿着玉彩動力工作服的兩名年輕人,這些人正是他親手從大學裡招進來的,相較於風雲汽車的人,他們也算是老人了。
“秦總,他們不按照咱們的規矩辦事。”一名青年歪着頭,向秦徵解釋道。
“是嗎?”秦徵淡淡的問了一句,然後看向玉彩動力的其他人,見其他人均是點頭,他也點了點頭。
接下來,就在衆人以爲他要尋問風雲汽車方面的人時,他毫不猶豫的擡起手,一巴掌扇到了這名青年的臉上,“啪”的一聲,讓現場陷入了詭異的死寂。
太突然了,太突然了,無論是哪一方,都不知道秦徵搞什麼鬼,明明是玉彩動力的工作人員按照章程辦事,卻捱打了,這一次,就連冷紫凝都摸不着頭腦。
“秦徵……”張了張嘴,冷紫凝出言道。
“男人說話,女人閉嘴。”秦徵強橫的瞪了冷紫凝一眼,然後看向委屈的幾乎要落累的這名青年,冷冰冰道:“知道我爲什麼打你嗎?”
“我沒錯。”青年倔強道。
“啪。”秦徵又是一巴掌扇在了青年的又一半臉上。
“我沒錯。”
“啪……”
“他沒錯,我們按照制度辦事。”玉彩動力的工作人員齊聲道。
“啪……”
“我沒錯……”
“啪。”
……
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的人員看到臉色紫青的青年,也看不過去了,情緒逐漸變得冷靜了,其中一人站出來解釋道,“秦總,不是他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