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系統覺得柯蕭執意要去找董悠然，而不擔心關勝棠發現之後直接將藍夢月給“沒收”了，於是非常好奇地詢問柯蕭到底採取了什麼辦法，要不說出來聽聽，說不定能幫上點忙。
“我只是把小藍月送到悠然洞府，又不是帶着她出關闕峰。比如我被三九師姑趕回廬境山，之後在徵召隊伍時，將項如故徵召進來不就得了。”
柯系統不懂了：“你不是跟徐友良說不要女弟子的嘛！”。
“那是徐友良徵召的人當中不含女弟子，宗門那些真傳啊，內門啊什麼要加進來，我要拒絕了，豈不是不給他們師父面子？”
“爲什麼？”這顯然又觸及到柯系統的知識盲區了。
“你有想過，一羣外門或雜役女弟子，成天混在一羣真傳和內門弟子之間，會發生什麼麼？”
柯系統茫然問道：“會發生什麼？”
“誰特麼不想攀上高枝一步登天？而這幫真傳和內門，又怎麼可能娶這些註定沒什麼前途的女弟子。時間一長，隊伍裡不出問題纔怪了。”
“可是你媳婦兒那個項如故的身份，也是外門弟子啊！”柯系統更懵了。
“我堂堂一剿匪預備副巡，要找個照顧生活起居的丫鬟沒問題吧？徐友良深得我心，將項如故硬搶了過來送給我，也沒問題吧？”
柯系統無語之極：“……難怪你不敢跟你老丈人挑明。
如此羞辱你媳婦兒，是擔心他揍得你生活不能自理吧。
你說你至於這麼搞嗎？
而且你成天把你媳婦兒帶在身邊，就不擔心她真出事？”
柯蕭鄙夷道：“誰說我要帶着小藍月出徵了，我就不能將她留在家裡？
我只是要和小藍月長期相處，不是天天寸步不離地黏在一起，那隻會讓她更加反感……
算了，你就一未成年，說了你也不球懂。”
柯系統頓覺自尊受到了極大傷害，嚷嚷着要回小黑屋搞科研。
柯蕭哪裡肯放過他：“別呀，有沒有辦法既不讓小藍月威脅到我安全，又不影響她修行？”
“我只是未成年，哪有什麼辦法！”
咦，這口氣，好像還真有辦法哦。
“你看咱倆這關係，幫我就是幫你，是吧？”柯蕭勸道。
“……你不會看不出來我只是氣話吧？”
柯蕭一陣失望，催促着小幻極速朝悠然洞府奔去。
他也沒把柯系統關回去，畢竟這是關闕峰，他還指望柯系統幫忙感知下，有那些個不長眼的是否有跟蹤自己，好記在小本本里。
“你老丈人去哪兒了，我怎麼聯繫不上他？”柯系統突然問道。
“我去！”柯蕭嚇了一大跳，“你能聯繫他？”
“你自己問他去，煩！”
柯蕭懶得問，因爲關勝棠一定不會告訴他。
“你找他幹嘛？”
“我很想告訴你，但是……”
“你覺得我現在還信你無法吐露心中所想不？”
“天地良心好吧。”柯系統急了，“哪天你一定要問你老丈人，都是他……我特麼真的是冤枉啊！”
雖然不知道關勝棠在搞什麼鬼，柯蕭心中難免有怨念，可這是自己老丈人好吧，所以他還是得警告下柯系統。
“你最好別再試圖聯繫他，他在頓悟好吧。萬一驚醒了他，我估計他會颳了你。”
“……你是說，關勝棠頓悟了？！”柯系統難以置信地問道。
他一直以爲關勝棠外出了，柯蕭才這麼膽大包天，敢偷走藍夢月。
“我是誰，多稀罕不是？”柯蕭不無得意地道。
境界越高，頓悟越難，這是修真界的共識。
因爲隨着時間推移，修士對世界的認知固然越來越深入。
但是另一方面，對世界的認知太多，思維也越來越固化，以至於極難再出現觸動神魂的乍現靈光。
“爲什麼關勝棠都這麼厲害了還能頓悟，我卻不行？”柯系統自閉了。
別看他和柯蕭接觸時間並不長，然而那段時間他能共享柯蕭的思想的。
論對柯蕭的瞭解，可能這世上再也沒有誰比柯系統更清楚了。
他也同樣沒見識過地球那樣的文明，一樣承受着無以復加的震撼和前所未有的感悟，然而他卻一點頓悟的跡象都沒有。
柯蕭聽得此言，不由一身惡寒，氣得大罵：“你特麼連化形功法都沒，就算頓悟了有屁用？”
“對喔！”柯系統恍然大悟，又開始嚷嚷着要閉關。
“閉毛關！不是打擊你，你比小幻還慘好吧，勸你別閉關，免得我或者我老丈人中途揪你出來辦事，直接就走火入魔了。”
柯系統憋了半天，結果一開口就放聲大哭起來。
“老子命令你，別哭了！”以前柯蕭是同情這頭怪物，現在不了。
這孫子擺明了就是想吵得自己心煩，沒辦法了便把他給關回去。
柯系統果然憋屈地止住了哭聲。
這一結果，驗證了柯蕭對柯系統的掌控並沒有失效。
而且聽柯系統口氣，似乎依然還是沒擺脫關勝棠的控制。
自己這個發佈者的權限依然還是沒能高過關勝棠。
柯蕭搞不明白關勝棠是怎麼做到這一步的。
而且現在自己和關勝棠是一根藤上的蚱蜢，爲什麼不挑明，偏要這麼周折輾轉，到底是什麼秘密，需要如此刻意地隱瞞自己?
他很想返回廬境山，靜等關勝棠頓悟醒來，然後問問他。
不過最後他還是放棄了。
還是那句話，關勝棠不說，一定是時機不成熟，自己就算想問也問不出來名堂來。
……
悠然洞府。
聽完柯蕭的敘述，董悠然哭笑不得地望着他：“什麼羞辱不羞辱的，你也太小看七師兄的胸襟了。問題的關鍵還是你怎麼能限制阿玄不傷害你。”
“這個……辦法倒是有。”柯蕭忸怩地道。
董悠然見得他這種表情，直覺恐怕不是什麼好事，不過還是忍不住好奇：“說說看。”
時至今日，董悠然夫婦對關勝棠的忠誠度已經毋庸置疑，所以柯蕭決定據實相告。
“其實我一直瞞着您和十七師叔。
其實我早就知道小藍月是柳玄了。
因爲無意間小藍月嚮應師兄泄露了她這個身份，師父不放心，所以藍夢月這個身份必須消失。
那天我們都在演戲，哪知道《斬情訣》實在太過邪乎，小藍月就這樣莫名其妙突破了……
三九師姑，弟子如此做，並非信不過您和十七師叔。
小藍月過於優秀，師父他老人家不得不預防某一天當他不在了，小藍月怎麼辦。
您也別怪師父，他有他的顧慮，沒告訴您們，是爲了您們好。”
柯蕭頓了頓，偷偷瞄了一眼董悠然的表情。
哪知董悠然居然一點都不意外，反而微微一笑：“我知道，但是師兄不知道。
師兄實力太弱了，這世上無懼搜魂之人，除了你，我真沒聽說過還有第二人，所以不能告訴他。
你通過師兄轉述來自於異界的文明，七師兄第一時間就將玉簡傳遞給我了。
師兄不知道，其實在你轉述完儒教思想之時，我就頓悟了。
此番頓悟醒來，七師兄認爲我暫時能自保了，便把一切都告訴我了。”
柯蕭大喜，能被關勝棠定論爲可以自保，董悠然之厲害，恐怕最差也能跟藍其峰打個平手了。
這對大乘巔峰數量慘淡的元載宗而言，意義實在太重大了。
而且董悠然已經知曉藍夢月的事，倒是省去了他一番脣舌。
高興之餘，他也難免感嘆，連看上去平淡如水的董悠然，也是戲精一枚，這修真界的真面孔，到底有幾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