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東年從旁邊的茶托上,拿起夾茶碗的木鑷子,然後掀開茶壺蓋,把木鑷子鑷子伸了進去,果然……
蔡東年目光一凝,從裡面夾出一個打火機大小的防水手機來,甩了甩上面的茶水,蔡東年點開通訊錄,上面只有一個號碼。
蔡東年稍微猶豫了一下,然後撥了出去。
“9527,好久不見。”手機對面傳來一個陰沉而沙啞的聲音。
“營頭?”蔡東年臉色微微一變。
“哈哈,這個稱呼,可是有些日子沒聽到了。”電話對面,營頭爆發出一陣陰森的笑聲。
那森冷怨毒的感覺,就好像,是從地獄裡面傳出來的一樣。
蔡東年沒有說話,雖然他已經脫離兵王營有些年頭了,但是他依舊有自己的渠道,可以探聽到一部分兵王營的消息。
特別是營頭被秘密通緝而失蹤的事,更是沒有辦法壓住。
現在營頭突然聯繫他,這讓蔡東年的眉頭越皺越緊。
這一瞬間,蔡東年想了很多。
營頭找他的目的是什麼?還有營頭現在的情況。
現在他自己的情況已經很危險了,如果在招惹上營頭,恐怕……沒有人能容得下他。
“怎麼辦?”蔡東年看了一眼,手裡的袖珍防水手機,猶豫着要不要採取一些行動。
“怎麼?9527,你想通過這個手機,來確定我的位置嗎?”就在這時,營頭那森冷而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你覺得可能嗎?你們可是我訓練出來的。又或者你想牽連更多的人進來?”
“嘶……”蔡東年猛地抽了一口氣,臉色變了好幾變,當初他跟營頭沒少打交道,自然知道營頭,手段之陰狠,之歹毒,甚至可以說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這也是爲什麼,營頭有着過人的功勞,卻直到半年前,才坐上兵王營的位子。
一想到這,蔡東年咬牙切齒地說道:“營頭,禍不及家人,你可不要亂來!”
“哈哈,果然不愧是我曾經訓練過的特工,對我還真瞭解。”營頭一直瞧不起當兵的,覺得當兵的都是莽漢,所以他一直稱呼手下爲特工,無論是特工小組,還是特種大隊那邊,“不過9527,你不用擔心,只要你幫我辦兩件事,我絕不會動你老婆孩子分毫!”
到了這個時候,蔡東年也不得不服軟。
沒有辦法,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營頭的恐怖,如果單論戰力,現在的兵王營,最少有兩個人,可以力壓營頭一頭,而能跟營頭一較長短的,也不會低於五個,但是如果加上心機和其不擇手段的作風,恐怕這些人聯手,也不見得能拿下營頭。
如此一來,對他家人那邊的保衛力量,蔡東年實在難以升起絲毫信心。
“你讓我幹什麼。”蔡東年很是憋屈地說道。
“哈哈哈哈,好,好。”營頭森冷的笑聲,再次響了起來,“第一件事,就是讓你幫我殺一個人。”
“陳浩然?”蔡東年眼睛一眯,說出了這仨個字。
“不錯,9527,我一直都
說,你是一個好特工,沒有兵王營的情報支持,你竟然還可以這麼快,判斷出陳浩南的真實身份,這讓我對你更有信心了。”營頭誇獎道。
聽到這話,蔡東年臉上有些苦澀,不錯,一開始他並不知道陳浩南就是陳浩然,直到後面臨安三竹幫被屠,然後陳浩南被封殺,再加上一些來自帝都的消息,他才做出這個判斷。
當時他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被驚得久久無法平靜。
能進入兵王營的人,無一不是兵王中的兵王,不僅僅是戰力,心智也達到了頂點。
可是能夠如同陳浩然這般戰力兇殘,還多才多藝的人,還真是絕無僅有。
而現在營頭,竟讓讓他去殺陳浩然?
如果放在他受傷退役之前,他還有幾分信心,可是經過上次交手……
“營頭,我不是他的對手。”蔡東年這話說出來,有些無奈,又有些輕鬆。
最起碼,不用直接面對陳浩然,良心上的譴責會少一些。
“我當然知道,你只需要去帝都就行,剩下的我來安排,我相信你。”營頭的聲音,雖然柔和了一些,但是卻沒有留下絲毫商量的餘地。
蔡東年只能點點頭,“嗯!”
“第二件事,蛛網組織的聯繫方式。”營頭的聲音低沉了很多。
“營頭!”蔡東年臉色一變,有些驚怒地說道:“你要叛國?”
“叛國?”營頭的聲音陡然拔高了很多,滿是憤怒和怨恨地吼道:“這是他們逼得我,他們逼我的!我立下了多少汗馬功勞?他們都沒有看到,我只不過犯了一點點小錯,就小題大做!要抓我?憑什麼?他不仁我不義,他們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他們好過!我要報復他們……”
蔡東年聽着營頭的咆哮,臉色猛地一變,特工出身的營頭,手裡不僅僅掌握着很多國家機密,還掌控着一批外圍特工。
他是在不敢想象,如果營頭叛國的話,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
“說,怎麼聯繫蛛網組織?”營頭怒聲逼問道:“趕緊告訴我,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
蔡東年臉色變了好幾變,然後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的上級,就是我的侄子,不過她已經暴露了,我並不知道上面的聯繫方式,他們每次聯繫我的都是網絡電話……”
說到這,蔡東年決定加點砝碼,增加一些可信度,“上一次,他們給我的任務,就是殺掉陳浩然,只有這樣我才能進入外圍,獲得他們的初步信任。”
“好!我等着,希望你沒有騙我,否則你知道後果。”營頭咬牙切齒地說道,“我給你一天時間,安排好一切,後天中午之前,趕到帝都盤古酒店,到了那裡,自然會有人告訴你怎麼做。”
營頭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蔡東年,看着手機,臉色變了好幾變,猶豫着,要不要追查一下試試,可是就在這時,他手裡的修真手機,突然冒起了一股濃煙,還帶着一股刺鼻的氣味。
“王水!”蔡東年連忙把手機丟進旁邊的茶杯,緊接着杯子裡泛起一層顏色烏黑、噁心無比的
氣泡。
看着被腐蝕得不成樣子的手機,蔡東年咬了咬牙,暗暗嘀咕着:“看來只有先去帝都,再想辦法了……”
……
與此同時,陳浩然他們,也走出了飛機場,打車直奔新世紀大酒店。
路上霍佳穎抱着陳浩然的胳膊,這個那個的問個不停。
有很多,陳浩然也不知道,畢竟他也沒來過帝都,最後只能把這個問題,轉給陳浩文。
最後陳浩文跟霍佳琪,巴拉巴拉地說起來了。
“浩文哥,網上好多人說,帝都人特別排外,特別歧視外地人是不是這樣啊?”霍佳穎跟個好奇寶寶似的,問道。
“說歧視,咱天國最發達的那幾個城市,哪個不歧視外地人?”陳浩文說到這個,在他們幾個人裡面,算是最有發言權的,當下興致勃勃地說道:“俗話說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其實相對而言,真正的帝都人,雖然骨子裡面有一些,自己的驕傲,但是對人還算和氣。這些人,就算是瞧不起,也只是瞧不起三類人。”
“哪三類人?”霍佳穎好奇地問道。
“假牛叉的,窮顯擺的,沒禮貌的。”陳浩文張嘴就來。
“嗯嗯!我也瞧不起衆人,咯咯咯。”霍佳琪笑着點了點頭,然後接着說道:“不過網上說得很嚴重的樣子,而且不僅僅歧視,甚至很敵視!我們會不會被鄙視啊!”
“你說的這些,我也看過。相對而言,有很多帝都人,根本算不上真正的帝都人,都是外地遷過來定居的,他們這種人,相比正兒八經的帝都人,難免底氣不足,所以要找平衡!於是他們開始瞧不起那些沒有戶口的了。
這種人往往是引發這些矛盾的主力,當然也不是說跟正兒八經的帝都人沒有關係。我在網上看過一個帖子,說得很中肯。”陳浩文道。
“怎麼說的?”霍佳穎追問道。
“帖子的作者打了一個比方,他把帝都比喻成一輛豪華大巴,有帝都戶口的就算是從總站上的車,並且中途沒有特別本事的話,是不能下車的。這就像是老帝都人,要是沒點本事,一樣要蹲在帝都這一畝三分地上,討生活一樣。
外地人就是半途上車的人,可是他們的優勢就是半路隨時可以下車。當他們覺得這輛車不好,並且去的目的地,和他的目的地不一樣的時候,就可以下車去換一輛車,就相當於在帝都沒發展,去魔都,去羊城同樣可以打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當帝都這輛巴士還沒有超載的時候,車上的乘客都是和和氣氣,一起欣賞旅途的美景。可是一旦超載,各種問題就出現了。
在車上的人會嚷嚷,‘別上了,沒地方了。’
在車下的人會嚷嚷,‘車又不是你們家的,憑什麼不讓我上去。’”
陳浩文說的時候,不但手舞足蹈的,還不時模仿那種口氣。
一時間說得繪聲繪色,引得霍佳穎連連點頭之餘,還咯咯地笑個不停。
就連開車的的哥,也是頻頻點頭,甚至還在陳浩文停頓的時候,追問道:“後面怎麼說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