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電話過來的是李偉,問陳浩然有沒有到家,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陳浩然也沒有多想,只是告訴李偉,“不用擔心,我已經到家了,有需要會給你打電話。”
掛斷電話之後,李偉看着手機,突然無比同情蘇州的同僚。
“尼瑪!陳哥避開所有人耳目,明顯是想要玩大的節奏啊!”不知就裡的李偉,無比同情的給衛兵打電話過去,通知這件事。
接收到這個消息,衛兵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李哥,謝了,我馬上就彙報,這次可是要出大事了。”衛兵心驚膽顫地掛斷電話,返身直奔局長辦公室,連門都顧不上敲,就衝了進去。
緊接着,沒過多久,整個平江高層頭皮發麻地下達了一個命令,徹查所有房地產開發公司,一經發現拖欠工資工程款的問題,無論是私企,還是國企,全部責令立刻追罰工程款,並處罰金。
這一下,整個平江的房地產公司,很多都遭了無妄之災。
畢竟這事在這個行業,太常見了,很多公司,都是你欠我我欠他,一個循環債。
諸多房地產老總,一下子就急了,紛紛致電平江高層抗議,甚至有的都把電話,打到了北江省委。
本來北江省委,還氣勢洶洶打點過來責問,但是一聽到陳禍害到了平江之後,一個個全都變了風向。
特別是一句“有本事,你們去跟陳禍害較真!”的話,更是讓很多心裡有鬼的房產開發商,心驚膽顫,然後紛紛表示會努力配合工作。
如此一來,平江一系列的大多闊斧政令下去之後,各個工地無不歡聲鼓舞。
甚至很多人直接放起了鞭炮,跟平江貴族圈和政界高層,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當然這一切都是後話,陳浩然這邊掛斷李偉的電話之後,直接打電話給陳剛,告訴他已經回來了,晚上去他們家吃飯。
然後沒過多久,陳剛就火急火燎地趕了回來,和陳浩然他們一起進了家門。
飯桌上大傢什麼都沒說,其樂融融,等最後酒飽飯足,陳浩然和陳剛漫步在老街上,這才說起了工程款的事。
“你們原本打算怎麼辦?”陳浩然遞給陳剛一根菸,問道。
“原本打算……”說到這,陳剛的聲音壓低了很多,“綁架房地產開發公司的老總,逼他們拿錢。”
“現在呢?”陳浩然眉頭一皺,若有所思地看着陳剛一眼,沒有多說什麼。
“現在想依靠你的影響力,讓他拿錢。”陳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
陳浩然點點頭,“綁架的辦法,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不是,是劉胖子……”陳剛說到這,重點說了劉胖子多麼夠義氣云云。
“劉胖子?”陳浩然見過劉胖子,這個人給陳浩然的感覺並不好。
笑面虎,這就是陳浩然對陳胖子的評價。
陳剛看着陳浩然,皺着眉頭問道,“怎麼,有問題?”
“也許吧!”陳浩然抽了口煙說道。
“不可能,劉胖子我們也打了兩三年的
交道了,這個人沒的說,夠意思。”陳剛搖了搖頭,說道。
“我只是說也許。”陳浩然沒有反駁陳剛,“明天給我搞一套你們的工作服,先按照劉胖子說的辦。如果真是開發商的問題,正好給他一個教訓。記住,別暴露我的身份,就說我是你的遠方親戚,剛退伍,而且綁到人之後,我要拿十萬的好處費。”
“我還是覺得,劉胖子沒問題。”陳剛固執地搖了搖頭,然後阻攔陳浩然道:“浩然,你現在連奧迪A8都買得起,沒必要爲了這點錢,冒這個險吧!”
“這不是錢的事。”陳浩然拍了拍陳剛的肩膀,“你一會就去找劉胖子,隨時跟我聯繫。”
陳剛看着陳浩然良久,最後點了點頭。
……
觀前街,平江最能糟錢的幾條街道之一,這個糟錢說的,可不是道路兩邊華麗的高層建築,而是消費。
在這兒,隨便一個鋪面,裡面的最低消費都得上千塊。
而御香閣更是這條街上最頂尖的酒店之一,傳說一個酸辣土豆絲都在這兒超過600塊,不過在人家這,酸辣土豆絲不叫酸辣土豆絲,人家叫雙鳳朝貢。
這個名字一聽就高端大氣上檔次,至於爲什麼叫這麼個名,陳浩然也不知道,他也沒興趣知道。
哪怕以陳浩然的身體素質,被午後那火辣辣的太陽和可以煎雞蛋的水泥路面,上下烘烤,也不禁頭昏眼花。
今天早上,陳剛就把工作服給了陳浩然送了過來,同時還有一個老掉牙的手機。
方便聯繫的同時,也幫助陳浩然隱藏身份。
對於這點,陳浩然很滿意,感覺這些年,陳剛這個小工頭沒白當。
爲了表現的更像是一個剛退伍、幾乎走投無路的人,陳浩然不但沒有多帶其他的東西,更跟一個死心眼的傻子似得,死守在御香閣門口。
那樣子,就好像,生怕一不留神,那黑心的開放商就給逃了。
突然御香閣的門打開了,陳浩然的心猛然跳了一下,正要有所動作,卻發現,出來的不僅僅是劉胖子說的,那個穿白衣服的漂亮女人,還有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
不僅如此,這倆人竟然還站在門口,嘻嘻哈哈地調起情來了。
“麻痹的,狗男女!”陳浩然氣得將抽了半截的紅河煙,摔在地上,“有本事你們去開房開房,媽的,老子把你倆都綁了!”
也不怪陳浩然氣得慌,這麼大熱天的,誰願意受這罪啊!
要不是爲了幫陳剛,除非他腦力被驢踢了。
看着依舊調笑不停的兩人,陳浩然伸手去摸煙,卻摸了個空。
這一下傻眼了。
陳浩然看着一邊被他捏成一團的煙盒,鬱悶的差點哭出來。
有句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現在他可算是深刻體會到了。
陳浩然用餘光掃了一眼,左後方不遠處的白色麪包車,氣悶地直咬牙。
今天他一到,就注意到了那輛麪包車,那麪包車也一直盯着酒店門口,不過跟他不一樣的是,那麪包車裡的人,還在盯着他。
陳浩然一眼就確定,那是劉胖子的人。
尼瑪,雖然被盯着有些不爽,但是陳浩然更多的卻是後悔,非要裝什麼走投無路的退伍兵,這一下,裝過分了,抽完了煙,連去買一盒都不行。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
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說的就是他這種。
“早知道,就多帶些了。”陳浩然鬱悶地嘀咕了一句,吧嗒吧嗒了嘴,還是忍住了把半截菸頭撿起來,繼續抽的衝動。
這一下,陳浩然更不爽了。
……
就在陳浩然鬱悶的功夫,白色麪包車裡的人,卻是指着陳浩然嗤笑不已。
“看看那個傻逼,真不知道怎麼混的!”一個紅毛混混,指着陳浩然嗤笑不已。
“人家再傻逼,也是軍隊出來的,聽說特能打。”另外一個爆牙混混,一臉嗤笑,“說不定人家一出手,就沒咱們什麼事了呢?你說是不,大個。”
大個,是個身高一米九朝上,皮膚黝黑,有特別健壯的漢子。
只見大個一臉的獰笑,“就憑他那熊樣,還能綁架人?我一巴掌呼死他。”
“哈哈哈……”
白色麪包車裡,爆笑不已。
與此同時,陳浩然舔了舔乾裂的嘴脣,在花池邊上坐了下來,等着這對狗男女去開房,或者分開。
御香閣門口,一身白色辦公室制服的柳心妍,強忍着心裡的厭惡,把小手從死胖子的手裡抽了出來,然後不着痕跡地退開半步,“馬局長,這一次,就麻煩您了!”
馬局長色眯眯地盯着柳心妍的胸口,道貌岸然地說道:“什麼馬局長,見外了不是,要喊馬哥。”
“是,是,馬哥!”柳心妍強顏歡笑地應着。
“好!那我們一言爲定!”雖然很想再跟柳心妍聊兩句,然後找機會吃點豆腐,但是這鬼天氣實在是太熱了,這麼一會兒他就出了一大身汗,馬局長擦了擦頭上的汗珠子,“下午還有工作,今天就先到這吧!”
“馬局長,再見!”看着姓馬的坐車離開,柳心妍連忙掏出紙巾使勁擦了擦手,要不是爲了市運動會場館的項目,柳心妍纔不會陪這個色胚吃飯。
現在這個色胚總算鬆了口,柳心妍也稍微鬆了一口氣,戴上蛤蟆鏡,向着停車場走去。
看着柳心妍迎面走了過來,陳浩然心跳陡然加速,不僅僅是因爲要綁架人而緊張,更因爲這個女人,長得實在是太漂亮了,哪怕被蛤蟆鏡遮住了大半張臉,但是依舊給人一種窒息的美。
上身是褶皺花邊白襯衣,下邊是齊膝的白裙子,陳浩然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套亮瞎眼的衣服,是今年香奈兒的新款,售價三萬以上。
相比衣服,這女人身段更美。
尤其是那小腰特別細,走起路來一扭一扭的,看得陳浩然一陣心驚膽戰,生怕這個女人一不小心把腰給扭斷了,那他還怎麼綁架人?還怎麼弄清楚誰是誰非?
說實話,陳浩然打心眼裡不希望,是這個女人故意拖欠工程款,否則真白瞎了這麼一個美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