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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然能給你打電話麼,那不是刺激你麼。”姚靈芙呵呵一笑,覺得懲罰李一飛夠了,便說道:“說辦法之前,先要和你說一下苗族的分佈,不光是我們華夏,連南亞諸國,也有苗人的分佈,而這其中,大部分都是被漢化,世代同漢人等其他民族居住在一起,早已經不分苗漢了,還有少部分,則是像白苗黑苗,以及我們這些苗人一樣,還過着隱世的生活,大部分人終其一生,都不會去外面的世界,而也正是這樣的苗人,才繼承了巫的意志。”
“黑苗白苗繼承的是蠱術,也是巫的一種,我們繼承的是巫的另外一種,叫做鍛體術,以自己的身體爲鼎爐,爲鋼鐵,不斷的煅煉,以達到最巔峰的狀態,以身體抗衡天地。這和你們修煉,其實是一回事,只不過叫法不同罷了。而巫術中,還有符術,和你們的道士陰陽先生一般,例如湘西的趕屍匠,便是符術的一種。只不過趕屍匠的符術,現在已經基本滅絕了,現代社會不允許出現這種事情,但在古時候,尤其是湘江之地,交通不便利,死在外鄉的人想要回到家鄉落葬,是非常不容易的,於是符術師就發明了相關的符術,來控制屍體,讓死者得以行走,回到家鄉。”
“還有符術師和漢人文化融合,也是如今道教的一支,這個先不說,我想說的是,還有一種巫的分支,名爲言師。”
“言師?”李一飛重複道,這個稱呼他從來沒有聽說過,下意識的說道:“是用文字?”
“不錯,言師便是巫中最神秘,也是最強大的一類人,他們是從最古老的巫中分化出來,他們使用的是文字,他們研究的也是文字,他們信奉的是倉頡大巫,認爲天地間,最爲神奇的就是字,而字,也就是語言,是讓人類創造文明,記錄文明的一種載體,人之所以爲人,區別其他動物,便是他們有語言,有文字,便是他們能夠溝通。”
“言師,乃是溝通天地,溝通自然,溝通人鬼的大巫。”
李一飛聽的直咧嘴,當初從姚靈芙i嘴裡聽到巫這個字眼的時候,李一飛就已經很震撼了,按照她的說法,那夏商之前的文明,那些傳說裡的人物,就都可能是真的,甚至傳說中古人上天入地,也可能是真的。
本來李一飛是不信的,但他現在自己就是先天之境,體內時刻縈繞的真氣,讓他不得不相信這些,甚至,那些傳說中的東西,很可能就是真的,只是因爲年代久遠,斷了傳承。
此時聽到姚靈芙對於言師的解釋,李一飛忍不住心馳神往。
李一飛猛然想到一件事,忙問道:“倉頡?不是傳說中是漢族麼,我的意思是,按歷史說法,他不該是皇帝這邊的人麼,怎麼成了苗人的信仰?”
“呵呵,你所知道的就是真的麼?倉頡,原姓侯岡,名頡,俗稱倉頡先師,又史皇氏,傳聞是黃帝手下的一個官員,你想說的是這個吧?”
“啊……是啊,小學課本里就是這麼寫的。”
“但古人之書中,有一本《河圖玉版》,記錄倉頡乃是一個部落的首領。,倉頡根據洛書上的符號文字進行深入研究,吸納從民間蒐集來的部分圖畫文字,從而創立了獨特的象形文字,並以象形文字做爲本族的正統文字。炎帝神農氏的四任帝姜明聽說後十分惱火,認爲他違逆祖宗大逆不道,便派軍隊征討。倉頡不服,親率本族迎戰,擊敗了炎帝神農氏的軍隊。倉頡繼而率族衆反擊,一路東征,攻佔了黃河以北的部分地區(今豫北地區),旋即以陽武爲都,自立爲帝,號倉帝。以甲辰年(前4637)爲倉帝元年。書中原話爲:倉頡爲帝南巡,蹬陽虛之山,臨於元扈洛汭之水。靈龜負書,丹甲青文以授之。”
“這怎麼可能,姚前輩,你的意思是,倉頡也是一個部落的首領,和黃帝炎帝不是一夥的?”
“我不知道,但史書中有記載,而我苗人中,也有言師,信奉的就是倉頡大巫,如今雖然難尋,但仍然有言師這種存在,所以我只信我看到的。”
“好吧,我也信了,不管怎樣,倉頡都是人文始祖,創造了文字,纔有了後面輝煌的五千年文明。”
姚靈芙突然非常鄭重的說道:“不錯,如果你尋到言師,切記,絕對不可以污衊倉頡,甚至你可以說黃帝說蚩尤大巫,但都不能說倉頡,否則你體內的一心一意蠱,是絕對解不了的、”
李一飛聽的心中一跳,趕緊問道:“姚前輩,您的意思是說,我體內的蠱,言師可以解?”
姚靈芙道:“是的,如果你找到言師,那就很容易解決,可惜,天地之大,我和我的族人也不知道言師究竟在何處,倉頡之後人流落何處,但我從古書中查到,你所中之蠱,並不是一種蠱,而是大言師的一個字。”
李一飛已經對姚靈芙所說的種種信服了,但聽到這裡,還是忍不住疑惑,道:“字是何意,難不成是我體內的是一個字?可是不對啊,娜依和她父親都說這是一個蠱。”
“怎麼和你講呢……你中的是蠱,但也是言師的字,也叫籙,符籙之籙,表示文字。言師之神奇,便是可以口吐真言,變化萬千,傳聞中,言師一字,便可讓天地變色,便可呼風喚雨,這和佛法之中的八字真言差不多,佛教之中,唵阿微拉吽卡佳拉赫爲八字真言,傳聞中只有無上佛法的大師才能修成,而言師的字,也是如此,他們從生到死,都會鑽研文字,從文字中汲取力量,也可以用文字去釋放力量。”
“所以,你的蠱,也是文字,也是文字力量變化而成,而你所中的字,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古體字的愛,也是言師九字中的愛字。”
李一飛震驚了,姚靈芙的話由不得他不信,因爲對方沒必要騙自己逗自己,弄了半天,自己中的不是蠱,而是更強大,更神秘存在的一個字,難怪,一個字就將他和娜依鎖住,一個字就讓他一旦對其他女人動情,心臟就像是要被人捏爆了似的疼痛。
“那如果找不到言師,我就只能這樣了?”李一飛沉聲問道。
他到是見過測字的算命先生,通過一個人寫的字,來推測寫字人的心情,以及要問之事,理論上,應該也算是言師,但李一飛知道此非彼,不是一回事。
“至少還有希望,我雖沒見過言師,但我的祖輩曾經遇見過,那時候列強侵略華夏,餓殍遍地,祖上也會出去行俠仗義,救治普通人,那時候曾遇到過言師,只見對方口吐箴言,病患就不治而愈,頗爲神奇,不過祖上也只是匆匆一瞥,簡單交談,也沒有問過言師所在,那時候的高人都會出世救人,大家也不會問可從何處來,只做該做的事。”
“那……我該去何處。姚前輩你剛纔說了根本不知道言師在何處啊。”
“我有三處,你可以去尋找,但……說實話,實在有點渺茫,你且去找尋,我這邊還會幫你想辦法,首先,傳聞中,倉頡死之地,乃是南河省嵩山和王屋山,可以一找,而且,此地乃是顓頊身死之地,傳聞就在南河之地,這其中有個原因,倉頡本是顓頊部的族人,後來分離出去的,所以,南河之地有一些可能。”
“再者,便是東南亞諸國,傳聞之中,那不堪的幾百年間,苗人大量南下,選擇避禍隱居,言師一族的人就去了南邊,也是如今的東南亞諸國,一直定居下來。黃帝與蚩尤在逐鹿一戰,蚩尤身死,九黎族就集體南下,最終到了嶺南,長期居住下來,而黃帝也沒有趕盡殺絕,任由九黎族逃跑。”
“九黎族?”
“蚩尤與同母弟八人,連其自己在內共是九人,均姓黎氏,號稱“九黎”,即黎貪(蚩尤)、黎巨、黎祿、黎文、黎廣、黎武、黎破、黎輔、黎弼,再加上族兄弟七十二人,共八十一人,即八十一個黎氏支系部族。再者,黎民百姓這四個字,黎民便說的是九黎之民,而百姓則是炎黃之民。”
“我感覺我需要消化一下,一共三個地方,我要去找一下,對吧?現在有兩個地方了,那第三個呢?”
“第三個,傳聞中曾有一支苗人舉族南遷,走到海邊才停下,而我查到,在鵬城有一個家族,號稱是九黎後裔,連姓氏都是黎姓,所以我感覺這個希望更大一些。”
李一飛眼睛睜的都要凸出來了,本來聽前兩個,他都以爲希望渺茫,畢竟去東南亞,語言不通,等同於大海撈針,但是聽到鵬城,李一飛又生出希望,還有人自稱是九黎後裔,自己完全可以去碰碰運氣。
華夏的鵬城,是改革開放之後第一批開放的城市,也是如今東南大門的一座明星城市,關鍵是對方是一個家族,那就比較容易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