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銳離開家的時候,唐婉還躲在房間裡,當然,以她的性子,不會整出點以淚洗面的事來,估摸着是在找唐黎生興師問罪,卻又不想讓陳銳聽到那些話。
王離不在家,所以早餐只有在外面吃了,更何況現在這種情況,不宜和唐婉面對面坐下來吃飯,那純粹是沒事找事。
剛剛下樓騎上自行車,果然就接到了唐黎生的電話,他的笑聲透着爽朗:“陳銳,怎麼樣,你是不是真的聽了我的建議,把那件事給辦成了?”
陳銳心中一陣苦笑,有點委屈的說道:“叔叔,我什麼也沒幹。我不會用這種方式來讓小婉屈服的,更何況,以小婉的性子,就算是那樣了,她反而更會看不起我的。”
“還是你瞭解小婉,她的脾氣的確是倔,做事情也是一根筋,這點和我很像,要讓她改變對你的印象,看來你得下點工夫,不過剛纔我可替你受了不少罪,被小婉一頓埋怨,有空的時候,你請我喝茶,我們兩個男人也要好好聊聊。”唐黎生嘆了聲道。
陳銳笑了起來,連忙應承了下來,唐黎生現在幾乎是變成了自己的親人了,連自己父母也沒有這麼頻繁的打電話,看來真是認定了他這個女婿。
掛上電話,陳銳騎着車子出了小區,到馬路對面的一家早餐點要了幾個包子,就着一碗豆花,慢悠悠吃了起來。
昨天向程光明請了個假,所以這周暫時不用上班了,他也樂得清閒。正埋頭喝着豆花,恍惚間對面坐上了一個人,那抹體香隱隱有點熟悉,擡頭間,唐婉正板着臉看着他,面前放了一籠小籠包和一碗鹹豆漿。
陳銳尷尬的笑了笑,正要說話,唐婉一擺手,哼了聲道:“這件事就算了,鑑於你還不算是個徹頭徹尾的色狼,雖然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對我動手動腳,但至少沒有趁機對我怎麼樣,所以我也不追究了。”
“我在你的心目中難道就是非得整天沾女人便宜?”陳銳苦笑不得,什麼叫對她怎麼樣,還真是連手都沒碰她一下。
“陳銳,王離到哪兒去了,不會是你把她辭退了吧?”唐婉不理陳銳的反應,開始關心起王離的事了。
“這一個周她都不會回來了,我替她找了個老師,正在學習廚藝,我想她將來會有出息的。”陳銳低頭喝着豆花,緩緩說道。
“嗯,這點你還做的還算不錯。我也替你介紹了個工作,是我大學同學開的公司,想招幾個業務員,我就把你推薦進去了,你直接去就行了,不要再在絲襪公司呆着了,那不是男人該乾的工作。”唐婉認真看着陳銳,然後從包裡取出一張名片,推到了陳銳的面前。
陳銳拿過來一看,是一家專營消防用品的公司,這種公司十有八九都是指定的,相當於是國有企業,但利潤卻很大,不是任何人都允許經營的。
“我暫時沒有換工作的打算,工作其實就是賺錢養家餬口,並沒有什麼合不合適的,而且工作本身也不分男女,只要幹着開心就好,我現在這份工作很舒心,而且薪水也不低,沒必要再去換一個自己更不熟悉的工作。”陳銳喝完最後一口豆花,心滿意足的用餐巾紙擦了擦嘴,淡淡道。
唐婉頓時氣結,她真是如唐黎生所說的那種人,一根筋到底。她一直認爲絲襪公司就應當全是女人,在她看來,像陳銳這種原本還很陽剛的男人,卻混進了陰氣十足的女性產品公司,那實在是沒出息到了極點。
“你也不要生氣,其實你的想法還是保守了點,你想想,內衣大多數都是男人設計的吧,就算是女用香水,那出自男人之手,現在什麼時代了,要是都照你的這種想法,你這分區警察局長的位子,是不是也應當是男人幹?”陳銳伸手壓制了處於暴走邊緣的唐婉。
唐婉看了他一眼,鳳目中散出一股嗔怒,右手的筷子飛快動了幾下,一口一個小籠包,瞬間便將十個小籠包吃了下去,英氣逼人的臉容上透出幾分的嫣紅,很有幾分醉人的氣息,再念想起她昨晚完美的身軀,陳銳深吸一口氣,壓下了心中翻騰的綺念。
“我走了,你願意幹啥就幹啥,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就變成娘娘腔了。”唐婉對陳銳的不知好歹有種恨鐵不成鋼的嗔怨,喝了最後一口豆漿,起身離開了。
陳銳卻是心中一暖,雖然她的性子粗了點,但還記得給自己介紹工作,光是這份關心,就值得讓他慢慢的回味。
出了早點店,陳銳正準備騎着自行車出去轉轉,手機響了,這是燕赤雪的號碼。
“陳銳,我回上海了,今天就上班了,你什麼時候來,今天我們有個會要開?”燕赤雪輕輕的說着,陳銳想起程綺瑤說她是個悶騷型的女子,不由再對兩人的關係產生了一點的懷疑。
“噢,我就不去了,昨天我向程董請假了,下週再上班,有什麼事,你再通知我就行了,反正這種會議,根本就沒有我什麼事。”陳銳懶洋洋的說着。
燕赤雪輕輕嗯了聲,鼻音中透着幾分的不樂意,散出來卻化成了柔媚。“那你多注意休息,晚上我請你吃飯吧,都好幾天沒見了,有點想見你了。”燕雪低低說着。
陳銳心中嘆了聲,最近的約會是越來越多了,本來很平凡的生活,因爲認識了這麼多女人,隱隱有被改變的趨勢。難道說唐婉的顧慮是有道理的,在絲襪公司工作,就會走桃花運?
“好的,還是我請你吃飯吧,讓一名女士買單,似乎有失男人的面子。”陳銳笑着說道。
“上次是你請的,這次就換成我吧,咱們之間也不用客氣。”燕赤雪輕柔的說着,這種時候,不得不讓陳銳對她再生出幾分的好感。
“那就晚上見,回頭你把短信發到我手機裡,我直接過去就行了。”陳銳沒再推辭。
電話那端傳來燕赤雪撲哧的笑聲,顯然是想到了陳銳那輛人力車。“我來接你,到時候我打你電話,出一身汗吃飯不舒服。”燕赤雪叮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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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赤雪是個愛替別人着想的女子,她喜歡上一個男人,絕不會和程綺瑤那般,那麼直接的表達,而是通過溫情的關懷來打動男人的心。陳銳想起燕赤雪的所作所爲,不由再嘆了聲,難道她真是想表達她喜歡上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