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不知道她在哪裡嗎?”蘇雪剛開口,寧北辰就咳了一嗓子:“在此之前,四位不準備說說將來的打算麼?巫靈已經消失,你們自由了,逃走時還將嬰兒懸在外面,雖然危險,但是保留了那個嬰孩的性命,這也是我們現在願意坐進來的原因。請大家搜索(#¥)看最全!
“感覺到了終結。”副駕駛上的男人轉身,他看似健壯,皮膚卻相當鬆弛,寧北辰無法判斷他的年紀,他微微點頭:“以往我們逃走,一定會帶着傢俱軀殼一起,但那次,我們四人都感覺到了結束的氣息,正如啓事中所說,人心渙失,終得自由。”
所謂最忠誠的隨從也不過是表面服從罷了,駕駛位上的男人一直沒有轉身,英姨說道:“他與巫師最接近,但是相應地,受到的損傷也最大,我們易衰老,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大許多,我們前來,只想追問一件事情——他,半分也沒有殘存嗎?”
“剩餘的魂魄全部讓鬼差帶走,自有閻羅處理,秘葬之地……更是說來話長。”寧北辰說道:“大汗與他都自以爲高明,但還有人在後,墓葬的陪葬全部被弄走,大汗屍體被毀,大巫師的胃部被摘除,屍體早已不在,至於那一魄,因爲封印被毀,脫逃而出,居然噬血。”
“最終被毀,所以大巫師已經徹底從這個世上消失了。”寧北辰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們已經自由,再不用受他的約束,從現在起,想怎麼活,怎麼活。”
“哈哈哈哈……”駕駛位上的男人突然趴在方向盤上,一邊大笑,一邊用力拍打着方向盤,老太婆低下頭,盯着自己的膝蓋:“我們的大半輩子已經毀了,接下來能怎麼活?最好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但是,諸位的確讓我們落了心,多謝。”
“英姨,我媽……”蘇雪還未說完,老太婆說道:“達達,告訴她吧。”
駕駛位上的男人扭頭,寧北辰着實嚇了一跳,不是英姨,而是這個大老粗男人嗎?
他的臉!左臉的一側長滿了小疙瘩,密密麻麻,頂端發白,這……他的名字叫達達嗎?他看着蘇雪:“除我以外,無人知道其木格懷的是雙胎。”
英姨說道:“直到她臨產前,我才知道這件事情,他們兩個瞞了我許久。”
“巫師也看不出來嗎?”蘇雪喃喃問道。
“我給其木格用了藥,掩蓋了另一個胎心。”達達說道:“我一直負責諸人的身體健康,各種秘術均有沾習,所以說,從一開始,註定只能存活一個,被用藥的那個胚胎就算可以生出來,也會夭折,其木格本人也知道這一點,但她知道,只能活一個也很好。”
蘇雪眼中含着眼淚,還在母親肚子裡的時候,兩個孩子的命運已經註定了……
“你們爲什麼要這麼做?”寧北辰說道:“難道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兩個孩子是天生的六星命格?她是巫靈的剋星,你們從那時候起就已經計劃好要離開他?”
英姨嘴角含笑:“我們四人一直被認爲巫靈最親密的夥伴,下面所有的人都認爲我們是他最忠實的狗腿,但沒人知道陪伴巫靈左右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
“我用了藥,幫其木格掩飾了其中一個胎心,巫靈並沒有感覺出來,一直以爲是單胎。”達達說道:“但隨着臨產日的到來,我和其木格都開始慌張了,必須獲得接生人的幫助,否則,很難將這個孩子送出去,我們日後的希望會徹底破滅。”
“所以,他們找到了我。”英姨說道:“我第一時間的感覺是振奮,原來大家的想法是一樣的,大家都想離開這個魔鬼,我二話不說答應下來,在其木格生產當日,那個被打過針的胚胎率先產下來,生命微弱,只有輕微的心跳,已然活不了多久。”
“我們阻隔了聲音,第一個孩子的出生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直到第二個孩子生下來,就是你。”英姨說道:“我們的計劃開始了,由我抱着第一個孩子出去交給巫靈,而達達則將你打包,迅速離開,但僅靠他一人也不可以,因爲我們四人不能離開太久,否則一定會引起巫靈的注意,因此,達達動用了自己的人脈。”
“我在外面有一位特別相好的朋友,也是巫靈後人,由他接應,負責將這個孩子送出去,而我則以最快的速度返回。”達達說道:“當我到達現場的時候,其木格已經痛哭流涕,第一個嬰孩已經被燒……現場凝重,其木格畢竟失去了自己的親生孩子,她痛苦得暈厥過去。”
“其後,巫師一直將其木格囚禁在產子的地方。”英姨說道:“而她也似乎認命,不再喜歡講話,哪怕對自己的親妹妹也是如此,再其後,巫靈爲了追捕兩張地圖的執有人,我們跟着他到處奔波……直到現在,當初逃過一劫的孩子,果然讓我們如願。”
蘇雪卻提不起勁來,心情莫名地低落,母親遭受了世上最沉重的痛苦,最沉重的痛苦,而自己卻無能爲力,現在更不知道她在哪裡,是否還像以前那般低落,“你母親逃出來了,巫靈正在到處找她,你們出手得及時,也算是幫了她一把,只是不知道她能否平安。”
英姨看着蘇雪的臉:“我們這些天一直藏在暗處,如今要去辦一件事情。”
“召集所有巫靈的手下,告訴他們已經博得自由,以後再行打算,對嗎?”蘇雪說道:“恭喜你們。”
“我相信其木格還活着。”英姨說道:“她是一個堅強的人,爲了你,想到你,會活着。”
“關於我的父親,你們有頭緒嗎?”蘇雪急切地問道。
四人均搖頭,英姨說道:“你母親在巫靈眼皮底子下面與人相會懷孕,連巫靈都瞞了過去,更何況我們?關於你的父親,她從未提過,想必也是出自保護,只是這個男人十九年來從未出現過,他對你母親究竟是否有情,還是僅一夜的逍遙快活,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