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身上留下了很重的解降痕跡,既然可以下陰陽降頭草,沒道理看不出來有降頭師接觸過李副總。”婉拉說道:“總之,你相信我。”
沈大林悻悻然道:“我當然相信你了,不過”
“不許有不過。”婉拉有些惱怒了,今天折騰下來,又累又餓,現在還要聽這個老男人嘀嘀咕咕,心情頓時不好了,惱怒道:“你要不信我,回去陪夜吧。”
寧北辰和蘇雪強忍着笑,直到上車後才放開肚子哈哈大笑,沈大林被媳婦兇了一通,倒是老實得多了,寧北辰轉頭道:“嫂子,我知道有家餐廳不錯,帶你去試試吧,粥底火鍋。”
提到粥底火鍋,蘇雪“呀”了一嗓子:“唉呀,那個白僵,不對,是鐵三還在胡爺那裡呢,怎麼也沒動靜了,不曉得現在恢復得怎麼樣。”
寧北辰淡淡地說道:“胡爺發過短信,現在情況良好,身上的皮殼徹底軟化,皮膚角質看着挺多,但走路比以前更柔和自然,身上的白毛徹底脫落,只是皮膚顏色和舌頭的僵硬程度恢復緩慢,還需要一些時間,等鐵三徹底恢復好了,他第一時間通知我們。”
果然是寧北辰,不愧是商人的孩子,自己也只是臨時想起,他卻一直與胡爺保持聯繫,關切着鐵三的情況,蘇雪吐吐舌頭,寧北辰得瑟道:“服不服”
“呸,”蘇雪差點啐他一臉,剛纔還煩躁的婉拉笑出聲,心情也平復了,沈大林狐疑地盯着媳婦兒,暗道平時媳婦不會這麼輕而易舉地發火,今天有些異常。
心事滿滿的沈大林直到吃飯時還憂心忡忡的樣子,寧北辰見他把勺子伸進了放蘸料的碗裡,重重地咳了一聲:“沈大師”
“哦,哦。”沈大林連忙將勺子收回來,下意識地瞟一眼媳婦,正巧婉拉起身去洗手間,只等她一走,沈大林便說道:“唉呀,我總覺得她不太對勁,對江家兒子們中降的事情格外在意,剛纔也是,莫名其妙地對我發火,你們說,這事兒是不是和南洋降家有關”
“噓。”寧北辰和蘇雪同時示意沈大林噤聲,沈大林惱道:“你們倆都感覺到了”
“廢話,嫂子平時多麼婉溫的人,今天跟換了個人似的,她一定感覺到什麼了。”寧北辰說道:“嫂子不說,必然有自己的難處,你要是質疑,豈不是再澆一把火麼咱們該吃吃,該喝喝,讓嫂子自己安排吧,成不,沈大師,你找不痛快,別把咱們牽連進去。”
沈大林若有所思,還想再說話,婉拉已經回來,三人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婉拉坐下後,一臉凝霜,蘇雪替她夾菜:“嫂子,多吃一點。”
婉拉嘆息道:“蘇雪,謝謝你。”
“嫂子今天干嘛這麼客氣”蘇雪強壓住心頭的疑慮:“嫂子,你別這樣,我怕。”
“前三子我還看不出來,但今天有人對李副總下的急降是我們南洋降家的手法。”婉拉說道:“除了我爸和我以外,只有一個人懂得,這個人”
“這個人早年在我們家學習降術,後來犯了門規被我爸驅逐,論起來比我年長,以前我要叫他一聲師兄。”婉拉說道:“但他失蹤多年,現在再次出現居然我若是和他見面,一定有一番惡鬥,如果波及你們,我一輩子也不會安心。”
“你在李副總身上留下的痕跡,他一定辨得出來,畢竟師出同門。”寧北辰明白了:“怪不得嫂子剛纔走得那麼放心。”
“唉。”婉拉嘆息道:“我和他本來有緣分繼續同門,可惜他爲人桀驁不訓,被趕出去後不知所蹤,想不到,再感覺到他的存在是在廣北。”
沈大林這回不敢隨便作聲了,說道:“媳婦,反正我隨你,你想咋樣就咋樣。”
婉拉不說話了,此時,李副總正躺在牀上歇息,門外突然多了一個影子,他驚醒,想到婉拉的交代,緊張地抓住牀單,門推開,卻是江澤濤,他這才鬆了一口氣:“不是告訴你不用過來的嗎”
江澤濤走到牀邊,無力地坐下:“收到你的消息,讓我怎麼安心”
“他們覺得不是你大哥乾的。”李副總說道:“但我想不到其他人了,澤濤,你怎麼辦”
“大不了一死吧,但是,我希望父親可以引你進門。”江澤濤說道:“你怎麼也是江家的後代,不能一直姓李吧我不知道爸怎麼想,但是,從我感覺他對你的態度不一般開始,我就懷疑上了,想不到你會對我坦白。”
“江家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對於江澤雅我知道得不多,畢竟她鮮少露面,但是,三子當中,江澤寧利慾心最重,太過外露,這樣的風格很難長久,澤安是個花花公子,只想着揮霍,倒是你,不出風頭,默默地做事,是最實在的人。”李副總說道:“如果江家有人可以體諒我的立場,除了你,我想不到其他人,董事長一直不提認祖歸宗的事兒”
“爸也有他的考慮吧。”江澤濤說道:“今天爸說了,希望我可以出去自立門戶,如果我逃過這一劫的話,他不希望我留在江氏。”
“你說什麼難道他真的準備把江氏留給江澤寧那個混蛋”李副總的氣不打一處來:“究竟誰有才華,難道他看不明白嗎”
江澤濤痛苦地閉上眼:“我不知道,也不明白,我現在甚至覺得,死了更好,我一直以爲父親是認同我的,默默做出貢獻是對江氏最好的交代,可是”
“別亂說話,有那位降頭師在,你不會有事的,她很高明,我今天差一點就去見閻王爺,多虧她及時趕到。”李副總說道:“你一定會沒事。”
“但願吧。”江澤濤說道:“你吃飯了嗎”
“我想出院。”李副總說道:“醫院讓我觀察一晚上,我現在哪有心情發生這麼多事情,矛頭直指江澤寧,我要出去找他問個清楚澤濤,我現在就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