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rhiller,i'mgladtomeetyou!(很高興認識你)”吳瀾芊說了一句禮貌性用語。
“哈哈”聽了吳瀾芊用英語說了這麼一句,到讓mrhiller先生大笑了起來。
“吳總裁,你和我交流起來,你就不用那麼麻煩啦!你還不知道吧?藍先生來我這個酒店住久了,我還倒向他學會了一口流利的中國話。我的這口中國話學得還正宗吧?你還能聽出一種異國腔調出來嗎?”mrhiller先生接着笑微微地向她解釋道。
誠如他所說,撇開mrhiller先生的長相不說,單論他的這番說話腔調來說,還真讓她吳瀾芊不得不佩服他的這番說詞呢!
“噢!正宗!正宗!一點也聽不出來。希爾先生你好有語言天賦啊!”吳瀾芊臉上露出極其誇張般的崇拜神情來。
“哪裡,哪裡,完全是班門弄斧之作!慚愧啊!慚愧啊!”希爾先生也託詞謙虛起來。
“行!希爾先生,你們繼續聊。我還要確定一下所住的房間號,就先失陪一下啦!”吳瀾芊和mrhiller先生不卑不亢地說完這些話道完別,回過頭來,連瞧都不瞧藍晟睿一眼,就匆匆而去。
對於吳瀾芊的這種蔑視態度,藍晟睿也是不喜不怨。瞧着她走遠了,他就一把拖過mrhiller先生,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熱切地和他討起了近乎。
就這麼和mrhiller先生天南海北地胡侃一番,也就在mrhiller先生要被他侃醉過去的時候,藍晟睿卻是突然之間話鋒一轉,附耳向他輕聲問道:“希爾,你能給我調換一下房間號嗎?”
“爲嘛?”mrhiller雙手一攤,擺出一副疑竇不已的表情來。
“哪來的那麼多爲什麼?你就說憑着咱們這麼多年老朋友的關係,給不給換吧?”藍晟睿也不和他兜什麼圈子,直接把厲害關係擺出來,問起了結果。
“是不是爲了剛纔那個女孩?”希尓指着吳瀾芊消失的方向,饒有興趣地問道。
“哦!你懂得!”藍晟睿故作一副女人的嬌嗔狀逗弄着他。
“喔!我懂得?哦!ok!ok!”希爾先生也是在老朋友面前無所掩飾,恍然大悟之後臉上露出無比猥瑣的表情來。
夜晚的道爾頓度假酒店,在夜幕的籠罩下更顯出它獨有異國風情韻味。
而此時的吳瀾芊雖然躺在柔軟的歐式頂級豪華客房牀上,卻是一絲睡意也無,兩隻烏溜溜的大眼珠好似抹了油一般轉個不停,往事歷歷在目讓她的思緒又回到那五味雜陳的回憶中。
想煩啦!想累啦!她就緩緩地走到陽臺上,打開窗戶眺望遠處的風景,任自己悲傷的思緒隨風而飛。
回頭再瞧此時房間裡的藍晟睿一副眼笑眉飛之氣,有了mrhiller的幫助,他也如願以償地把房間挪到了吳瀾芊的隔壁,這把他高興得在屋內牀上跳來跳去。就在他興奮不已的時候,一個大膽的想法也適時地出現在腦海裡。接着就見他翻箱倒櫃找出一本歌德詩集,然後極其投入地背起來。
藍晟睿也是具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只看了一遍,就把歌德詩集的那幾首別有韻味的情愛詩篇背了下來。背完之後,他擡手看看時間已是馬爾代夫時間晚上九點鐘,於是就把自己打扮一新,款款地走到了陽臺上,打開了窗戶。
藍晟睿也是有心之人,在自己受傷住院的那段時間裡,吳瀾芊整天陪在自己身邊照顧自己。自那時候起,他知道她每逢傷心的時候,都要朗誦幾首歌德的詩,才能平復內心的鬱悶和悲傷,所以他專門買了一本英文版的歌德詩集隨身帶着,寸步不離。
而此時的藍晟睿也開始清了清喉嚨,醞釀好一番熱切的情緒,極富深情地朗誦起來。
“nowileavethiscottagelowly.”(現在我憂鬱地離開了這小屋)
此時趴在陽臺上的吳瀾芊猛然之間聽得有人朗誦起了歌德的詩詞,心神也是一蕩,不免沉浸其中,跟着他的節奏慢慢地朗誦了起來。
“wheremylovehathmadeherhome(here:homeisn'tfamily)(我的愛人曾在這裡住過)(這裡的home不是家庭的意思)”
隨他朗誦完這句詩,猛然又回頭想想這句滿含深情的朗誦,她就淡定不起來啦!哦!這都是嘛跟嘛呢?歌德的詩怎麼被這個人篡改成了這個樣子呢?怎麼還多出這麼多的零部件呢?還是歌德的同胞兄弟又發表的一首山寨詩呢?
雖然她這麼想着,可是那個朗誦詩的人,依然是激情似火地展示他的朗讀才華,但是每每在詩句的末尾都要添上一番說詞。
這是什麼智商啊?吳瀾芊算是聽出來了,本來歌德詩集的每一句都有它的註解,可是這個傻了吧唧的人不但把原句朗誦了出來,而且還把註解朗誦得那麼富有詩情畫意呢!這種作踐詩句的閱讀方式頓時讓她的心底生起了厭煩之心。這個變了強調的人是不是藍晟睿呢?是不是藍晟睿這個混蛋在這搗鬼,不想讓自己好好休息呢?吳瀾芊心底升起了一絲懷疑。
再瞧隔壁的藍晟睿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那副迷醉的表情就好似一百年沒有嘗試朗誦的樂趣,雙眼眯成了一條縫,陶醉其中無法自拔。
藍晟睿就這樣不厭其煩地高聲背個不停,可是這讓心情鬱悶的吳瀾芊變得更加得煩躁。
“這是誰啊?還讓不讓人睡覺啦?煩不煩?”芮瀾頭埋在被窩裡發着牢騷。
“芮瀾,起來!咱倆去看看是那個混蛋在搗鬼?”吳瀾芊也是臉露憤恨之色,一把拖起倒在牀上想埋頭大睡的芮瀾。
吳瀾芊拖着芮瀾極力找尋着朗誦的聲源地,本來她以爲是遠處客房發出來的騷擾聲,找來找去卻發現是從隔壁房間裡面發出來的。
於是吳瀾芊和芮瀾趕到客房服務部查詢,這一查才得知是一位意大利客商入駐在這裡,這讓吳瀾芊對藍晟睿的懷疑之心也打消了。爲了制止他這種擾民行爲,她倆又一起趕往那位意大利客商住的房間。
其實藍晟睿和那位客商調換房間的事,都是mrhiller自己做的主,他辦完這件事之後也忘記告知前臺服務部加以更改,所以也讓吳瀾芊解除了對藍晟睿的懷疑。
而此時房間內的藍晟睿也開始頭戴耳機,搖頭晃腦詩興大發地誦讀着歌德愛情詩。等吳瀾芊篤篤幾聲按響門鈴之際,他依然是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架勢高聲誦讀不休。
吳瀾芊見按響門鈴根本沒有效果,裡面誦讀詩句的人在聽了她的微弱警告之後彷彿聲音還提高了半成,這一下子把她的火爆脾氣點燃了。就聽得她的聲音也變了腔調,由原來女神級極爲輕柔的提醒聲瞬間變成了女漢子級別的怒吼聲,並且把門板敲得叮咚響。
再瞧房間內的藍晟睿也是讓她這一陣劇烈的敲門聲拉回了現實世界,也摘下了掛在耳旁的耳機。再貼近門上一聽是吳瀾芊的聲音,讓他不由得怦然心動,沾沾自喜。嗨!我的這番愛情告白還真是成功啦!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哦!他心裡不由得阿彌陀佛禱告起來。
可是就在他要拉開門讓她進來,想和她進一步切磋詩境意韻的時候,就聽得門外的吳瀾芊怒喝聲又起。
“don'tbotherus(不要打攪我們),otherwiseiwillalarm!(否則的話,我將報警)”吳瀾芊用英語提出了嚴重警告。
“什嘛?我在這裡向她表白愛情,她居然這麼不解風情,竟然把我當成一個騷擾者!”藍晟睿憤恨不已地想着。
站在門外的芮瀾聽見房間內朗讀的聲音收斂了起來,也就不想多事,於是拉住吳瀾芊的手說道:“瀾芊姐,咱不和他一般見識,警告他一下就行啦!”
“對!咱們不和這麼一個瘋子見識。如果和他一樣計較的話,咱不就成了一個傻子嗎?走,回咱們房間!”
聽得芮瀾一句勸,再見這個房間的聲音在自己的威懾下,消失得無影無蹤。吳瀾芊鬱悶的心情現在也是一掃而光,嘴裡更是嬉笑個不停,拉起芮瀾的手就離開了藍晟睿的房間。
這是貼在門上的藍晟睿把她倆這番忿激之言聽得清清楚楚,氣得他直想罵娘,牙齒也是咬得咯甭作響。可是一想想和她們吵起來的可怕後果,又讓他趕忙收斂住這種報復心理。
待她倆走後,藍晟睿心情沉重地在屋內走來走去。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梳妝檯跟前,擡頭望着鏡中那個憤怒異常的自己,他又覺得有幾分好笑。爲了平復內心的憤懣,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好半天才將氣得變形的臉恢復了原位。
心情淡定之後,就見他仿若要找回自己的自信心,慢慢地握起拳頭,又對着鏡中的自己默默說道:“藍晟睿,加油!藍晟睿,加油!”可能是自我鼓舞的力量抒發出來得太多,幾聲默默的自我鼓勁之後,他也是心神俱疲,倒在了牀上沉沉地睡去。
沒有了藍晟睿的詩歌陪伴,吳瀾芊也是樂得清靜。壓抑的心情一去,她也是悠悠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