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爲什麼要吃藥呢?既然有人想設計陷害我,還想着把莫須有的罪名往我頭上扣,我要是不把它查個水落石出,即使讓我死了,我也會死不瞑目的!”
楊佩瑤鏗鏘有力地說着這番義正詞嚴的話語,而此番臉上那副勢要揪出真兇的毅然決然的樣子,就好似能辨別善與惡、真與僞的青天包公一般晴明、高尚。
“對了,姑娘!你走吧!我也知道你是被別人利用了,也不想再追究你的什麼責任了!”
楊佩瑤表白決心的話語說完之後,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又爽朗之極地對着小姑娘言語道。
藍晟睿一見楊佩瑤要放小姑娘走,不願意了走上前去立馬攔住她,並出口向她問道:“姑娘!你胸上的”
“藍晟睿!你到底想幹嘛呀?還盯着人家小姑娘的胸沒完沒了是吧?”
楊佩瑤現在已是被藍晟睿這番色鬼行爲徹底激怒,不由得憤然開口向他質問開了。
“我是問她胸”
“藍晟睿!你不說了,行不行?難道不提她的胸,能夠把你給憋死嗎?”
楊佩瑤不等他說完,又立即開口譏諷道。
藍晟睿讓她這麼一奚落,不由得臉紅到了脖子根,也是被她徹底噎得無話可說了,立時把他鬱悶得撓起了頭。
待得那位姑娘走遠了,他又忍不住開口向她問道:“剛纔這位姑娘她的胸上怎麼有”
“她的胸大嗎?好像不是吧?翹挺嗎?好像也不是吧?你反反覆覆地提她的胸”
“佩瑤!咱還能不能好好說個話了?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呢?我是問這位姑娘她的胸”藍晟睿也是被她惹得着了毛,不由得嗆聲反問道。
可還沒等他的話語說完,就聽得病房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門鈴聲。
哎!還真是奇了怪了呢!這一提小姑娘的胸就有阻擋的,難道這是“非胸無擾”的節奏嗎?見一時之間問不出個結果,藍晟睿憋悶不已地想開了。
誰知藍晟睿這一開了門,就見張黎曦一下子沒收住腳,竟然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差點摔了個大跟頭。這還沒開口說話,就見他那溼潤的眼眶已是盛不下悸動的淚水,顫動着蒼白的嘴脣想要向藍晟睿訴說一番,可是最終因爲情緒太過激動,又哽咽不止起來。
“黎曦!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藍晟睿從來沒有看見他這種失態的表情,而他的心也是讓張黎曦哭得一塌糊塗,嘴裡不由得急切地詢問起了他。
張黎曦慢慢緩和了一下悲痛欲絕的心情,終於斷斷續續地脫口說道:“藍,藍總!周婭婻她,她”
張黎曦欲語又咽的聲音讓藍晟睿一顆焦躁的心更是憂慮不已,不禁出口催促道:“張黎曦!你快說,周婭婻她怎麼啦?”
“周婭婻和鮑比兩個人出車禍了!現在,現在周婭婻她,她已經走了”
“什麼?周婭婻死,死了”猛然間聽到這個噩耗,藍晟睿的心仿如被人刺了一刀,那揪心的疼痛差點讓他背過氣去。
要知道周婭婻曾救過他藍晟睿一命,而且差點把自己的命搭上,就這份恩情他藍晟睿也是沒齒難忘。而且在以後的兩人相處共事的過程中,她周婭婻總是把他看成自己的大哥;而他藍晟睿也是把她當成了自己的親妹妹一樣看待。那份日久彌新的情誼讓他藍晟睿倍感溫馨,也讓他倍加珍惜。
自從上次在去二郎山之前,他倆匆匆見上一面,而且當時藍晟睿看她那副急切欲說的表情,就覺得其中有什麼異常情況存在。可是由於那時自己行色匆忙,再加上楊佩瑤從中橫插了一槓子,所以兩人也沒交流上兩句,就匆匆而別。本想着等哪天有空了,兩人再約個時間好好談一談,卻沒想到這匆匆一別,竟成了今世的永別。
一想起這些,怎能不讓藍晟睿傷心透頂,那歷歷在目的往事更若昨天發生的一般,清清楚楚地浮現在自己眼前。
“藍總!我聽人說,婭婻小姐是爲了保護和她一起同行的鮑比先生才被人用車碾壓致死的!而且還是故意碾壓致死的!”張黎曦又補充說道。
“你,你說什麼?婭婻她是被人故意害死的?是誰!?到底是誰這麼無法無天?光天化日之下敢這樣胡作非爲呢?”藍晟睿已是氣得青筋暴露,圓睜着雙眼,怒不可遏地問道。
“張部長!那個鮑比怎麼樣了?他,他沒什麼事吧?”旁邊的楊佩瑤久未插上嘴,這一逮住這麼個機會,立刻憂慮有加地問道。
“他倒是沒有什麼大事,只不過是受了點皮肉傷而已!”張黎曦立即隨口應道。
聽了張黎曦這番話,楊佩瑤的眼神之中不經意間流露出蕭索而失望的神態,但只是轉瞬間的事,接着又見她不勝唏噓感嘆地說道:“哎!幸虧只是犧牲了周婭婻她一個,要是連鮑比再有個什麼意外的話,那可就涉及到國際……”
“楊佩瑤!你能不能說點好聽的呢?難道就不能盼人家好點嘛?什麼怪思想呢!”
藍晟睿聽了她那口不擇言的話,心裡覺得是異常得難受,於是忍不住出口責備道。
“藍總!聽同去的鮑比回憶說害死周姑娘的這名司機身手相當了得,而且聽他說話的腔調好像還是一位外籍人士呢!不過最令人惋惜的是,這名殺手司機在匆匆忙忙做完這件事之後就逃之夭夭了,聽說還有兩個見義勇爲的義士想和他評評理,可都被他打趴下了!”
張黎曦在回答完楊佩瑤的話之後,又對藍晟睿補充道。
張黎曦說完這番話,不經意間瞧得楊佩瑤臉上掃過一絲恐慌之情,但也是轉瞬之間的事。
“現場再有沒有留下別的有用的線索?”藍晟睿聽了他的話,手託下巴思考片刻,又扭頭問道。
“這個……”也不知道爲什麼,張黎曦說完剛纔這番話,臉現一片疑慮之色。聽了藍晟睿的問話也好似有什麼難言之隱一般,話語剛開了頭,卻沒了下文。
而和他相處共事慣了的藍晟睿一瞧他這副欲語還休的模樣,就知道他忌憚着在場的楊佩瑤,所以不方便吐露這些肺腑之言。而他也是個極會見風使舵之人,見出現這番尷尬局面立時攬過話頭,對着張黎曦說道開了。
“行!黎曦!我知道了,但是周婭婻她現在在哪裡呢?知道的話,你趕快領我去一趟吧!”藍晟睿急匆匆對着他吩咐開了。
“藍總!周婭婻她的屍體應該還在醫院!”張黎曦趕緊應道。
聽了他的話,藍晟睿這剛準備邁步出門,好像突然之間又想起身邊的楊佩瑤一樣,就有意無意地隨口問了她一句:“佩瑤!你不和我們一起去看看你以前的下屬周婭婻嗎?”
其實藍晟睿說這句話的意思,還是想在車上向她詢問一下剛纔那位保姆姑娘胸部佩戴的飾物事情。因爲那件飾物以前曾戴在吳瀾芊身上,現在卻是莫名其妙地跑到了她的身上,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於是就想問個明白出來。
“晟睿!我就不和你們一起去了,也不知道爲什麼,現在我一想起以前和婭婻在一起的那些有趣事,就讓我揪心得難受。如果再讓我看到她那副遭受車禍的慘象,你說我會不會……”
一聽得藍晟睿這麼問,就見剛纔還淡然如初的楊佩瑤說着說着話,那激動的淚水就如掉落玉盤的珠子一般撲簌簌地滾落下來。
藍晟睿聽得她這麼悲涼悽慘的一說,也就不再好意思讓她那根已經繃得緊緊的心絃,再緊固上那可怕的最後一扣,只得把和她同去的想法收了回來。可是就在他失望地擡頭的那一瞬間,不經意地他眼睛掠過她痛苦的面孔,卻是看到了一絲陰冷之極的氣息閃過,那種不太真實的感覺卻是又讓他覺得似是而非,沒有十足的確定感。
“黎曦!咱們走吧!佩瑤!你就好好休息吧!畢竟你是剛小產過的虛弱身子,可不能再經受什麼精神打擊了,若有個什麼閃失的話,我也是實在!”
藍晟睿走之前依然沒忘記對楊佩瑤說幾句貼心的話語,雖然這幾句貼心的話語不是一劑什麼良丹妙藥,但是聽在楊佩瑤的耳朵裡卻比任何一副能夠治療什麼疑難雜症的良藥效果都要好。現在看她的臉,只見那悲慼的神情之中透着舒心的笑意,還不忘朝着藍晟睿會意地點了點頭。
而藍晟睿說完這番話,就和張黎曦一起扭頭走出了房間。
待得二人走後,楊佩瑤好似憋悶了許久一般,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拍了拍狂跳不止的胸口,終於吐出幾個字:“哎!可算是走啦!”
在嘆息完這聲之後,就見她姣好的面容之上立刻來了個川劇大變臉,寒霜盡現,朝着屏風後面揚聲喝道:“人都走了,還不快滾出來!”
她的斥責話語剛落地,就聽得屏風之後蒲颯颯一陣響動,就見閨蜜李淑麗扭腰甩腿地走了出來。
“哎呀!媽呀!可把我給累死啦!佩瑤!今天這事完了之後,你可要好好請我一頓啊!我這爲了幫你撇清這件糟心事,可是遭了罪呀!”就見李淑麗嘴裡雖是說着抱怨的話,其實還是想讓楊佩瑤領情的話,抻着腰走了出來。
“還請你吃一頓?你知不知道,這次我差點沒讓你給害死呢?”
“怎麼啦?我給你找的這位小姑娘可是模特隊裡的花魁人物,想當年那可是打着燈籠都難找的出名人物呢!”李淑麗沒想到楊佩瑤她不但不領自己的情,反倒是成了豬八戒掄糞耙——倒打一耙來了,於是也是不由分說地反駁開了。
“什麼花魁人物?什麼出了名的人物?還不都是……”
楊佩瑤這剛想反脣相譏她幾句,卻不防李淑麗也是一陣頭腦發熱,一股莫名的火氣竄了上來,出口辯駁道:“這名小姑娘可是靠着車震震出了名堂,我才挑中了她,難道她還能說漏嘴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