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比!你只是頭上腫了個泡,沒什麼大礙。吃完消炎藥,你就好好在那躺着,過兩天頭上的血泡消腫下去,咱們再好好慶祝一下,好不好?”
回了房間之後,周婭婻查看了他的傷勢,然後伺候完他吃完藥,又把桌子上的一瓶紅酒舉起來說道。
“行!咱們慶祝完就回去,但是我媽還留在這裡”鮑比吞吞吐吐地說着,似有什麼不方便表述的東西向她說出。
“鮑比!你是不是擔心你媽媽不回去?別擔心,我有辦法讓她回去!但是你必須告訴我,你爸的初戀情人是誰?”說着話,周婭婻嬌笑連連地拿起桌上的一個蘋果削了起來。
“初戀情人?你問這個幹什麼?”鮑比納悶地問道。
“怎麼這麼多的廢話,還想不想找我幫忙啦?沒有初戀情人,相好的告訴我也行!”周婭婻硬邦邦地回敬道。
“婭婻!說的那麼難聽幹嘛呢?就我所知,我爸現在還沒有相好的,但是這個初戀情人,我還是知道那麼一點點的。她叫李鳳珍,據別人說他們之間因爲業務關係,見過幾次面,還握過幾次手,還……”鮑比在那裡轉動腦殼,神思飛速地旋轉起來,語速卻是變得極其緩慢起來。
“怎麼像個娘們似得,這麼婆婆媽媽的幹嘛呢?我只問你,他的初戀情人是誰?至於他們之間上不上牀,生沒生過孩子有我屁事啊?”周婭婻又不滿似的頂了他幾句。
讓她這麼一奚落,鮑比俊逸的臉上是青一陣紫一陣,趕忙辯解道:“我爸纔沒和哪個女人上過牀,生過孩子……”
“好了!好了!你廢話少說,如果我幫你把這件事辦成功了的話,我有什麼難事,你也得義不容辭地去辦,知道嗎?”周婭婻也是適時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行,我答應你!但是你說的這件事靠譜嗎?”鮑比還是有些不相信的意思。
“如果我辦不成功的話,我就這樣……”周婭婻把手裡削蘋果的刀橫在脖子上,做出一個英勇就義的架勢出來。
“婻!你可別這樣,我相信你,還不行嗎?那我可的好好謝謝你,要不咱倆先喝一杯慶祝慶祝?”
鮑比一聽她說出這樣的話,趕忙攔住她的話頭,這一經確定她真有辦法讓母親回家,於是來了興致,極是利索地起開了紅酒瓶。
“哦!還沒辦成功的事,你就別”讓他這麼極其曖昧地一叫,周婭婻的心神一顫,手裡削蘋果的刀也沒了準頭,頓時她就覺得一陣鑽心的劇痛從手指上傳來,“哎喲”地大叫一聲。再低頭一看,就見殷紅的鮮血從傷口處汩汩地流了下來。
“婭婻!你怎麼啦?傷口拿給我看看!”
鮑比一看她受了傷,也顧不得周婭婻剛纔的叮囑了,心慌意急地走下牀來,就要看看她的傷勢如何。
“沒事!只是劃破了皮膚出了點血而已,等會我貼個創可貼就沒事了!”周婭婻往回縮着手,嘴裡極是輕鬆地說道。
“拿給我看看!”鮑比不聽她的敷衍之語,搶過她的手就瞧起了傷勢如何。
“媽呀!怎麼出了這麼多的血,你還”
就見鮑比足足凝視着她手指上出血的部位有十幾秒鐘的時間,然後就瞧得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着後面的桌子上仰去,而他的頭也正好“咣噹”一聲撞在桌子角上。
“媽呀!這是怎麼啦?暈血啦?我一個弱小女子都沒暈過去,他一個男子漢反倒是先暈了過去,這都是什麼脆弱神經啊?”周婭婻心裡唸叨開了。
但是見他倒在地上,她又不得不忍着手上的劇痛,蹲下身子想把他扶正躺好。可是這一扶之下,就瞧見他的頭顱之下滿是通紅的鮮血,或者說整個人倒在一片血泊之中。見此情景頓時嚇得她頭皮發麻,兩股站站,手腳幾乎都不聽使喚起來。
“不行!鮑比這麼重的傷,不及時施救的話,非要了他的命不可!怎麼辦?怎麼辦?還是找他母親吧!看她以前的兩手醫術絕活還不錯,就去找她!”想到這,她就跑步出門,趕往那名中年美婦的房間。
誰知她這一跑出門,差點與一個迎面而來拿着桂花糕的小女孩撞在一起。望着小女孩驚怯的眼神,她連聲說着對不起,瞧着她手裡那看着晶瑩剔透、聞着濃香撲鼻的桂花糕頓時讓她憋屈的肚子嘰裡咕嚕地叫喚起來,接着就覺得一股餓意襲來,這時她才猛然想起自己連晚飯都沒吃一口呢!但是鮑比的傷已不容她多想,她只能眼巴巴地望着那香味十足的桂花糕多瞧上兩眼,使勁嚥下饞貓似的口水,又繼續向着中年美婦的房間跑去。
她找到鮑比的媽媽立刻和她趕往鮑比的房間,可是等她和鮑比的媽媽心急火燎地趕到那裡的時候,卻見他正悠閒自在地坐在那裡,津津有味地啃着周婭婻削的那個蘋果呢!
“鮑比!你,你沒事啦?出了這麼多的血,你不頭暈嗎?”周婭婻驚奇萬分地問道。
“鮑比!快躺下,好好休息一下!”鮑比母親也是趕緊扶着他躺了下來。
“婭婻!媽!我沒事,剛纔發生什麼事情啦?我哪裡出血啦?”鮑比帶着滿臉的疑問向她倆問道。
“你暈血昏迷過去了,倒下去的過程中後腦勺還讓桌子角碰出好多好多的血呢!喲!怎麼沒有血啦?”周婭婻邊摸着鮑比的後腦勺,邊納悶不已地問着他。
“這是什麼味呀?怎麼一股酒味呢?怎麼你頭髮也喝酒呀?”聞着鮑比頭髮上傳來的陣陣濃郁香甜的紅酒味,瞧着倒在桌上空空如也的紅酒瓶,周婭婻又不禁揶揄了他一下。
“說什麼呢?實話告訴你吧!我醒來的時候,就聞着滿頭的紅酒味,看見一個空酒瓶躺在桌上,還吧嗒、吧嗒地往地上滴着酒呢!我想肯定是在我摔倒的過程中,碰翻了紅酒瓶才讓你誤認爲我的頭撞破了,出了大量的血吧?”鮑比嘴含蘋果,笑矜矜地說道。
可是就在鮑比向周婭婻解釋的過程中,那待立一旁鮑比的母親卻是盯着桌上那盤白滷鳳爪,出口驚呼道:“鮑比!不是讓你把這盤白滷鳳爪給周姑娘嚐嚐嗎?怎麼一點都沒動就糟蹋完了?”
“我們一點都沒動,怎麼糟蹋啦?”周婭婻也是疑惑地問道。
可是等她盯上那盤狼藉不堪的白滷鳳爪之時,再也無話可說了,就見那瓶翻倒在桌上的紅酒把它迸濺得豔紅一片,煞是好看。
“哎!可算是白白浪費我的一番心血囉!”鮑比的母親輕嘆一聲。
此時周婭婻只聽得肚子裡“咕咕”一陣響,一股餓意又排山倒海般涌來,於是她就故作好意地對着鮑比的母親說道:“不能浪費你的一番心血,我硬着頭皮把它消滅掉!”說完冠冕堂皇的話,她就將一隻白滷鳳爪抓在手裡,狼吞虎嚥般地咀嚼了起來。
“好吃!真好吃!你還別說,這盤白滷鳳爪可比我以前吃的任何一個廚師做的都好吃一百倍呢!”周婭婻啃得是津津有味,吃了幾隻之後,她纔回給他倆一句話。
可是在鮑比母親眼裡,她這副三月不知肉味的狼狽吃相,完全是故意做作之舉。本身她又想這盤菜濺了紅酒之後,肯定變得難以下嚥,口味是大打折扣,於是立馬搶過那盤白滷鳳爪婉言說道:“周姑娘!你還是別吃了,這盤白滷鳳爪放了這幾天,可能都變質了,再吃的話,可能要壞肚子啦!等我以後再做一盤新鮮的給你嚐嚐,怎麼樣?”
周婭婻正大嚼特嚼地吃的歡,不妨猛然之間就讓她端走了這盤鳳爪,立馬不願意了,嘴上又強辯道:“阿姨!不用啦!這盤白滷鳳爪正合我的口味,而且它也沒變質,讓你這麼扔了太可惜,我把它消滅掉,省得還得收拾多麻煩呀!”說着話,她就想拿回那盤鳳爪。
鮑比母親一看她這麼說,趕忙改口說道:“周姑娘!這兩天我做這個白滷鳳爪的原料不足,你看大師就要來了,也沒什麼可供他指點的菜品,你把它都吃了,我還拿什麼跟他學本事呢?既然鮑比身體也沒有事,那我就回去啦!對了!你的那個庫房因爲泥石流毀壞了,不能住人了。幸好這裡有兩個房間,但那個房間卻沒有這間房裝修得這麼藝術,你們倆一人一間將就着住吧!”說完這些話,她就端着這盤白滷鳳爪走出房間。
聽她這麼一說,周婭婻也找不出什麼辯駁之詞來對答她,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把這盤自己垂涎欲滴的白滷鳳爪端走了。
“婭婻!餓了吧?”待母親走後,鮑比笑矜矜地看着舌頭在脣邊不停地打轉的周婭婻,忍不住出口問道。
“當然餓啦!還不都是因爲你裝病,累得我跟個猴子似的,上竄下跳折騰了一晚上,飯夜沒顧得上吃一口。這剛想吃一口,又讓你媽給”
聽了鮑比的問話,周婭婻嬌嗔地埋怨道。還沒等她說完,鮑比一下子截住她的話頭。
“你別再責怪我,也別再尋我媽的不是,我就給你做一頓好吃的補償補償!”鮑比硬鏘鏘地說道。
“你給我去做一頓好吃的?你一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紈絝子弟還會做飯?”周婭婻圓睜着雙眼,滿臉寫着不相信地問道。
“嗯!怎麼你不相信啊?你想想我有這麼一個刁蠻口味的老爸,還有一個廚藝如此精湛的老媽,那我的廚藝還能差到哪裡去嗎?但是今天首先聲明一點,就是這個白滷鳳爪咱不做了,其餘的山珍海味,鮑魚、龍蝦啥的,你隨便點!”鮑比依然是自信滿滿地說道。
“沒看出來啊!吹牛皮的功夫挺有一套的,是驢是馬,咱得拿出來遛遛啊!”周婭婻笑意綿綿道譏諷道。
“婭婻!我沒吹牛!你不要罵我是驢是馬,好不好呢?”鮑比滿臉不悅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