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我們家的定海神針,姥姥的話自然沒有人在發出疑問,一連兩三天都是風平浪靜,姥姥給農村的姨姥去電話,問她萬德他們回沒回去,姨姥說回去了,但是萬利還有大鳳好像都病了,萬德也沒怎麼鬧騰,照顧他姐什麼的照顧不過來,不過姨姥說着說着就在電話那邊嘆氣,你說,要不就讓小惠兒回來跟萬德繼續過日子吧,萬德還來家裡給他們老兩口跪下了,狂扇自己的嘴巴子啊,姨姥說她看着有些不忍心,萬德這次肯定會改的吧,興許就改好了,以後不會在打小惠兒了。
姥姥有些生氣,你着什麼急啊,就算他改好了你也得觀察一頓時間的啊,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多疑是最難改的了,別好個三五天的又跟以前一樣,小惠兒這輩子要是那樣不就徹底的折了嗎,小惠兒那邊兒你就放心吧,她走的時候燕子還給她帶了幾百塊錢,現在說打工還供吃住,風吹不着雨淋不着的,村裡人要是說閒話你就當聽不見,時間長了就拉到了,實在不行你們兩口子就上我這過年,別天天在家想些沒用的!
姨姥不能來,因爲家裡還養的一些雞鴨豬啊什麼的放不下,最後被姥姥說的沒動靜只能唉聲嘆氣的放下電話。
我坐在一旁有些納悶兒的出口:“姥,大鳳他們得啥病了。”
姥姥擺擺手:“沒事兒,你別問了,過兩天萬德就得來找我了。”
這件事兒算是這麼暫時的壓下來了,算是很出乎我的意料,按照萬德當時切自己手指頭的那個勁兒,我以爲他怎麼都得鬧騰個十天半個月的,或者是在我們家耍臭無賴,但是都沒有,因爲姥姥找來的剛子,一切都好似被壓下來了。
就連因爲這事兒急死火也的回來的媽媽都在背後說沒想到姥姥會這麼處理,簡直讓她大吃一驚,我覺得姥姥是深諳一物降一物的道理的,況且姥姥一直是我的主心骨,我深深的認爲,只要有她,那就沒什麼事兒會過不去,所以對這件事我倒不像是媽媽的反應那麼誇張。
又過了能有一個星期吧,我漸漸的把萬德這個事兒給放下了,姥姥還會三五不時的給姨姥去電話詢問萬德動態,姨姥說萬德在他們當地開始找明白人了,說是萬利跟大鳳好像是邪病,一到晚上的時候大鳳就站在自己的家門口哭,哭的聲音老遠都能聽見,一邊哭一邊嘴裡大聲的說着,你趕緊上路吧!可別再來纏着我啦!弄得村裡的狗都跟着不停的叫喚。
姥姥應着也不多說什麼,掛下電話嘴裡開始唸叨:“沒用,不找對根兒找別人誰看都沒用。“
我明白姥姥的意思,萬德他姐是得罪的我們家的家仙,就連我媽都受到波連了,從萬德走後每晚飯前飯後都得去上香,姥姥請了一尊跟之前一模一樣的神像回來,然後在神像下還壓着紅紙,說讓太奶得適應這個身子,媽媽雖然不是主謀,但也算是衝到了,所以必須得媽媽伺候,飯前給上香,上煙,等煙都點完了她才能去吃完,吃完飯她再上一遍,每天如此,姥姥說媽媽這個得堅持到過完年才能讓太奶以及太奶下面的那些小仙兒把氣兒給消了。
因爲媽媽這回來了,所以白天的時候她就喜歡看着我學習了,電視也不讓我看了,每天動不動還喜歡考我英語單詞,我當真覺得還是跟姥姥姥爺在家比較好,至少姥姥不怎麼限制我的自由,我想給宋和打電話跟他約去市裡看書,但是礙着無時無刻都在盯着我的媽媽實在是沒辦法對着電話出手,那天中午,我媽正考我單詞呢,大門就在外面嘩啦嘩啦的響,我透過窗戶往外一看,隱約的看見大門口站着的是個男人,隨即張口:“媽!萬德來了!”
按照姥姥說的時間萬德的確是差不多這幾天該出現了,村裡的半仙兒看不好,他肯定得來找姥姥啊,媽媽當時就做好了作戰準備,一路小跑的去開大門,我趴着窗戶使勁兒的往外看着,結果一看見進來的人,當時我就愣住了,不是別人,就是那個家裡有貓鬧騰的男人!
媽媽不認識他,還張口問他:“你找哪位啊!”
男人已經不拄拐了,很有禮貌得看着媽媽點頭:“我來找胡大姨。”
我騰騰騰的下地,喊了一聲在保家仙那屋坐着看香的姥姥直接跑到院子裡扯了扯媽媽的手:“媽,這個叔叔我認識,姥姥給他看過事兒的。“
男人隨即點頭,手裡還拎着水果,看着媽媽:“是,胡大姨之前幫我家老房子解決了一個大問題,但是現在我還得來麻煩了!”
姥姥從門口出來看着他不禁張口:“怎麼,那個貓找到你們家的親戚了?”
男人一看見姥姥一張臉就垮下來了,“大姨啊,我也沒想到啊,這是鬧騰出事兒了,不然的話,別說我大哥了,就是讓我們兄弟倆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啊!”
姥姥點頭:“我知道,那個貓肯定是跟和你家裡人有關的,到底是咋回事兒啊。”
男人朝後面擺了擺手:“大姨,您看看就知道了。”說着,還轉頭喊了一聲:“小超啊,你進來!!”
我有些疑惑的順着男人的手向他的身後看去,隨即就看見一個用大圍脖子把自己的臉包的溜嚴的人,那個臉真的包的除了在眼睛上留出的縫啥也看不出來,不過看身形應該是個很瘦的男人,看穿着還有穿着的運動鞋我又可以判斷出是個年輕的男人,具體多少歲這個就看不出來了。
“這是咋的了?”
姥姥隨即出口:“臉怎麼了。”
男人還是嘆氣,指了指我家的屋子:“大姨啊,能進去說不,他這臉吹不了風。”
姥姥點頭,我們一行人直接進屋,等到那個男人把圍脖拿下來,我還真是驚到了,他撐死了也就二十出頭吧,但是那張臉,這被撓的,一條一條的全是指甲道子撓破後結的紅痂,就跟臉被無數條紅線給勒上了似得,還有好幾個地方的肉都被摳掉了,全剩紅色的帶着痂的坑,嘴丫子還貼着一塊紗布,姥姥指了指:“嘴怎麼了。”
男人滿臉無奈:“嘴角被撓的豁開了,縫了五針。”
“嘶。”我忍不住的吸了一口涼氣,我的天啊,這就是傳說中的被撓破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