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利有些半信半疑的看着姥姥,猶豫了幾秒鐘,雙腿一屈,還是跪了下去,看着姥姥張口:“我說啥……”
姥姥瞪着她,“說你錯了!!”
其實當時我也被嚇到了,看見過無數回老仙兒上身什麼的,但都是上的姥姥的身,給別人看邪病,還第一次有這樣的,大利隨即開口,看着一臉精神的大鳳:“我錯了,我錯了行不行啊,我胳膊疼啊,我胳膊真的疼啊……”
說完,自己還磕了幾個頭,這要是不親眼看見被磨得誰能相信,親媽給自己姑娘磕頭,這算是什麼事兒啊。
大鳳的嘴裡嘎嘎的笑着,得意的不停的拍着手:“不響!不響!!”
話音剛落,大利的頭就梆梆的扣向我們家的地面,動靜特別的大,不知道還以爲她要給自己撞的頭破血流呢,要不是大利自己一直在媽呀媽呀的叫喚,你還真的以爲是她自己在自願那麼大力的磕着頭,其實不是的,自己哪裡能對自己下那麼大的狠心啊,按照我的思路應該就是有人在按着她的後脖子,然後一下一下用力的磕向地面,磕了能有個五六下吧,媽媽叫着的大利腦門上就出血了,姥姥急了,在旁邊不停的遞着好話兒:“大仙兒啊,她這個人的確是不怎麼地,但是太奶也不能看人這樣啊,這要出人命的啊!!”
大鳳這才哼了一聲,轉身又幾下碰到了我家炕上,然後翹着個腿兒坐在那裡,“行行行,差不多行了!!”
大利這才顫悠悠的直起身子,哎呀媽呀,當時的血順着腦門子都淌到下巴上了,給我媽嚇得都愣是沒敢湊前兒,隨後大利的嘴裡發出‘咯’的一聲,像是要嚥氣的架勢似得,眼睛一番,直接暈過去了。
還沒等我們攙着大利起來呢,姥爺拿着買的酒就回來了,手裡還拎着一隻從熟食店買回來的燒雞,大鳳的眼睛當時就直了,看着姥爺就直嚷着:“給我!快給我!!”
姥姥接過去就給遞了過去,嘴裡還直說着:“大仙兒啊,吃飽喝得您老就走吧,你放心,我現在馬上就去買個原身回來,肯定不能讓太奶難受的了。”
大鳳也不理會姥姥的話,打開白酒就往嘴裡倒着,然後就開始吃燒雞,怎麼形容呢,就是特別生性的那種吃法,一整隻雞拿在手裡,不停的用嘴撕着,然後肉都沒感覺怎麼嚼,就給造沒了,之後嘴裡繼續的嚷着:“給我拿燒雞,繼續給我拿燒雞!!”
姥姥只能讓姥爺繼續去買,我跟着媽媽倆人誰都沒敢動,到是我媽從門口慢慢的移動到我身後的位置,伸手抱着我的肩膀看着這個匪夷所思的一幕,當時的大利就在地上躺着,一直到大鳳吃到第五隻雞的時候她才哼哼的睜開眼睛,揉着自己的頭一坐起來的時候看着炕上的大鳳就喊了一聲:“媽呀!狐狸啊!!!!”
喊完就轉身往外面跑,大鳳嘴裡喝着白酒就嘎嘎的笑,等到大利跑到院子裡的時候一頭摔倒地上,嘴裡嗷嗷的叫着,姥姥就在屋裡跟着大鳳張嘴:“大仙啊,你這喝也喝了,吃也吃了,回去跟太奶說兩句好話吧,這都不是故意的啊!”
大鳳當時都喝了六七瓶白酒了,真的不扒瞎,正常人要是喝這麼多的白酒不說醉死那也得酒精中毒了,但是她什麼事兒都沒有,嘴脣上油汪汪的,看着姥姥張了張口,“行了,我這也差不多了,那這回我就先走了,再出這事兒我可饒不了她們!!”
姥姥連連的點頭:“是是是,太奶也是爲了我們啊!”
話音一落,大鳳的眼睛就直了,隨即翻了一下眼白,直挺挺的就倒到我家的炕上了,這麼說吧,當時就她吃出來的雞骨頭,那都是一堆啊,姥姥讓媽媽先把大鳳往炕裡推了推,隨後又找塊紅布包着太奶那個塑像的碎片的,我們倒是誰也沒管在院子裡叫喚的大利,也沒倒出空去管她,這事兒都是她鬧出來的,不過這個時候院子裡倒是傳出萬德動靜:“姐啊!你咋的了啊!!”
隨後小姨就跑了進來,“怎麼這麼大的酒味兒啊。”隨後看見我媽怔了一下:“姐,你咋回來了,這大鳳怎麼了?”
還沒等我媽開口呢,萬德攙扶着一瘸一拐的大利就進來了,大利一進門就哭喪着臉嚷嚷着:“不行啊,別讓我進這個屋,這個屋有個狐狸毛臉兒的人再吃雞!!”
“姐,哪有你說的狐狸毛臉的啊,這不都是家裡人麼!”
萬德出聲說着,看着眼前的景象也愣了愣:“這是咋的了啊!”
‘哇’!的一聲,大利倒是哭上了,“德啊!你趕緊帶着姐回家吧,這裡鬧邪乎事兒啊,太嚇人了啊!德啊!!!“
萬德急了:“姐!這到底怎麼了啊!我跟着小惠兒再去醫院的時候你跟大鳳就不見了,這還是跟着大夫打聽的才知道你把大鳳帶大姨這來了,你把大鳳帶這來不回農村是幹啥啊!!”
“幹啥。”我媽哼了一聲在旁邊開口:“你姐過來跟我們家要錢,要一萬,說孩子是丹陽打掉的,要訛錢!”
“姐,你咋能……”萬德也愣了,好像他並不知道這事兒,扶着大利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我不是都跟你說了嗎,是我當時跟大夫說的不要的,你要錢幹啥啊!!”
大利也顧不上擦自己頭上的血,坐在那裡繼續吸着鼻子:“我要錢幹啥,大鳳都跟我說了!譚小惠在外面養漢子!吃避孕藥,要絕我老萬家的後!你都不跟她過了我不得要點精神損失費啊!我們老萬家該誰惹誰了!一個坑了我弟弟,一個坑了我姑娘的!!”
“大姐!!”萬德居然喊了一嗓子,一巴掌扇到了自己的臉上:“是我誤會小惠兒了啊!我今天下午跟她去都問清楚了!你可別說這話了!要是小惠兒不跟我過了可咋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