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爺是沒看清,嘴裡還應和着“可不是麼,小丹啊,別一驚一乍的啊,姥爺這年紀大了,你這一驚一乍的姥爺都跟着緊張,走,進屋玩兒去。
我偷摸的看了姥姥一眼,也沒在多說話,直到進了屋,這才微微的有些發愣,不是愣別的,而是驚詫這屋子收拾的也太乾淨了吧!
姥爺的驚訝不次於我,進屋後坐到炕直接出口“嘖嘖嘖,老四啊,沒想到你這麼勤快啊,這屋子收拾的這麼幹淨啊。”
四舅姥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姐夫,你別笑話我了,我這一個人也沒事兒,是瞎收拾被。”
姥爺點點頭,連連稱“哎呀,這個我真的沒想到啊,你還能愛收拾屋。”說着,姥爺的眉頭皺了皺,微微的緊了緊鼻子“哎,咋有股味兒呢。”
“啥味兒啊。”
姥爺搖搖頭,看了姥姥一眼“老婆子,你聞到了沒?”
姥姥則看向四舅姥爺“老四啊,這屋子裡是啥味兒啊。”
四舅姥爺呵呵的乾笑了兩聲“我沒聞到啊,大姐啊,啥味兒啊,是不是我身的汗味兒啊。”
我也聞到了,感覺這味道兒淡淡的,若有若無的往鼻子裡鑽,但是四舅老爺說是汗味兒,這絕對不可能的,汗味兒我又不是沒聞過,有點像夏天廁所裡的味道,又偷摸的使勁聞了兩下,我能確定了,這個是搔味兒,還不同於那種尿騷味兒那麼刺鼻,是在一種可以忍受的範圍內的搔味兒!
“這是汗味兒?”姥爺看着四舅姥爺滿是疑惑“我咋覺得不對勁兒呢。“
“哎呀,愛是啥味兒是啥味兒被,老說這玩意兒幹啥啊。”姥姥在旁邊直接開口,看着四舅姥爺“老四啊,你現在自己挺好的?”
四舅姥爺看着姥姥笑的有些發苦“大姐啊,那你說我一個人咋整啊,不好也得好啊。”
姥姥點了一下頭“大姐倒是沒有別的意思,是覺得你現在太瘦了,人啊,了點年紀,既不能太胖,也不能太瘦,這樣對身體都不好啊。”
四舅姥爺嘆了一口氣“哎,我也知道啊,但是也不知道是咋的了啊,這身體是一天兒不如一天兒啊,我東西也不少吃,但的咋得都吃不胖,這也挺愁人的不是?”
我坐在一邊兒,聽着姥姥跟四舅姥爺你一句我一句的閒聊,感覺雙方的情緒都不太高,而且四舅老爺好像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警惕性,從姥爺說完這屋子裡有味兒他那種警惕性出來了,總感覺跟姥姥聊天兒是在防備着什麼,感覺怪怪的。
而且無奈最大的感覺還不是這個,而是我特別的老實的坐在姥姥的身邊,這麼幹巴巴的坐着,老實的都不太像我,總是感覺除了這屋子的三個三個大人之外,還有一雙眼睛在暗處打量着我們,渾身都不舒服,但是這話卻又說不出來。
還好,姥姥只是坐了一個小時起身要走了,我居然還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心裡暗想着,趕緊走吧,在這兒待着我怎麼這麼難受呢!
四舅姥爺送着姥姥出門,嘴裡說着“大姐啊,晚在過來吧,我做幾個菜,你跟姐夫一起過來吃點。”
姥姥搖搖頭“不了,你還是去你三哥那吃飯吧,省的做一大桌子菜人少等我們走了都剩下了,都是自己家裡的人,別客氣。”
四舅姥爺笑了笑“那行,那晚我去我三哥那裡吃飯,再陪我姐夫喝點啊。”
“哎,好。”姥姥應了一聲,準備轉身走的時候看着四舅姥爺又張了張嘴“老四啊,你有沒有啥話要跟我說的啊。”
四舅姥爺被姥姥說的一愣“大姐,啥話啊。”
姥姥沒有多說別的,反而前拍了拍四舅姥爺的胳膊“老四啊,我是擔心你啊。”
四舅姥爺看着姥姥牽着嘴角笑笑“沒事兒,大姐,我這不是挺好的嗎,一個人也這麼過來了,其實你們也是看我瘦,但是我現在的日子還真的不錯,自己一個人過的也領情,你不用擔心啊。”
姥姥點點頭,領着我的手行了,我先回老三家了,你回去吧,回吧啊。”
四舅姥爺點點頭,大老遠的還站在門口喊着“好,姐夫,晚我去我三哥那咱們在一起喝點酒啊!”
姥爺回頭應着“好,你早點過來啊。”
我回頭看了一眼,直到四舅姥爺回院子裡了,姥姥扯着我的手步伐忽然加快了起來,我一溜小跑跟着,姥爺在旁邊也跟着挺吃力的,看着姥姥連連的開口“哎,你慢點兒啊,老婆子,你這是有啥事兒啊,這個着急幹啥啊,咱們不敢火車!”
姥姥撇了姥爺一眼“有趕火車更重要的事兒!”說完,反而腳步更快,姥爺最後放棄跟着姥姥了,站在後面大聲的喊着“哎呦喂!你倒是慢着點兒啊,這麼大年紀了你以爲你是年輕人啊!!”
我被姥姥帶着跑的是氣喘吁吁的,找到進了三舅姥爺家,他聽見進院子的聲音直接迎了出來,看着姥姥“大姐……”
姥姥一直一擺手“準備東西吧。”
三舅姥爺怔了怔“老四沒說?“
姥姥進屋後坐在炕緩了緩“沒說,他現在也不可能說,他還意識不到這件事兒的嚴重性,別說這些了,你趕緊去準備套子,對了,下套子的人給我找沒結婚的大小夥子,對對對,也不用找別人了,那個小生子行!還有別忘了,給我準備兩碗黑狗血,最好在給我撅根兒桃樹枝兒,還有準備一瓶黃酒。”
三舅姥爺連連點頭“好,那我這去。”
“對了老三!”姥姥叫住他“今晚老四還能過來吃飯,記住啊,千萬別讓他喝多了,讓他清醒着回家,你姐夫要是跟他喝酒啥的你攔着點,你姐夫啥也不知道,別把正事兒給耽誤了。”
三舅姥爺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等三舅姥爺一走,姥姥看向我“丹啊,今晚看你的了。”
我看着姥姥心裡也有些緊張,也不知道姥姥是要看我幹啥,但是總覺得不應該是啥難度太高的事兒,而且是難度高的事兒要麼也不會有大問題,暗暗的安慰着自己,下面都走兩趟了,一個狐狸有什麼好怕的。
這麼一直等到了晚,我看着三舅姥爺把生舅給叫來然後在那屋偷摸的整着一個大套,姥姥站在旁邊監工,一邊把那個黃酒灑在套嘴裡一邊不時地交代着什麼,生舅瞅着還挺害怕的,看着姥姥不停的點着頭,渾身下都透着一絲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