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大爺一聽激動了,站起身看着連棟的兒子“咋得了”
連棟的兒子擦了一把臉的淚“叔,你去看看去吧,午的時候吃完飯他說困了,身體不舒服,然後睡過去了,村衛生所也來人了,說人沒了。?”
一聽連棟的兒子說完,大家都有些激動,我一下子想起了那牛的事情,但是沒敢開口說什麼,小林大爺求着姥姥跟去一起看看,姥姥沒二話答應了,我在一旁一直跟着,心裡彆扭的要命。
等我們去的時候連棟已經在屋子裡換衣服了,因爲他走的急,他們家的人誰都沒想到,所以每個人都顯得有些慌亂,伴隨着屋子裡的哭嚎聲,站在院子裡的我被無端端的撞了好幾下,他們忙着搭靈棚,還要做一些什麼東西供,我怕擋着他們事,便一個人站在一個角落裡待着,眼睛看到空蕩蕩的牛棚,心裡有些複雜。
我覺得連棟死的太過突然,沒有什麼疾病,怎麼能睡睡覺過去了呢,但其實也不是我一個人這麼想,他們家的人看見姥姥也問說是不是那牛的關係還說,昨晚聽見牛圈裡有牛叫喚了一宿,給他們都嚇壞了,但是連棟不信那個邪,出去罵罵咧咧的走了一圈,院子裡才安生下來。
連棟的兒子擦着眼淚,看着小林大爺開口說“我爸肯定是遇啥了,昨天俺家牛死的邪乎,肯定是那牛把俺爸給剋死的,要不然俺爸身體好好的咋說走走了。”
姥姥吩咐着拿點冥紙去牛圈的門口燒了燒,讓連棟的兒子跪在那裡唸叨了幾句,說是算是到了下面了也別埋怨連棟,託生爲牲口得幹活,氣性大也沒有辦法。
連棟的兒子哭的氣不接下氣的,聽說是準備結婚了,這爹突然去世了,先不說能不能結婚,算是順利的結婚了,心情肯定也是十分的抑鬱的。
連棟換好衣服後先被放到了地,準備擡出去,我插空趕緊湊去看了一眼,其實對死人的這種好心不用我多說了,但是有一點卻感覺十分的起卦,那死一般人死後都會脫相,或者說變得臉色發青啊,挺滲人的,跟平常長得會有很大的區別。
但是連棟沒有,他面色還挺紅潤的,看去好像是睡着了一樣樣的,要不是村裡的大夫已經給他確認完說他人已經沒了,我還真想讓大人再給他查查,看看他是真的死了還是正在睡覺。
姥姥看我在那看的津津有味兒的,從後面拉了一下我的胳膊“丹啊,別看了,你不害怕啊。”
我搖搖頭,轉過臉去看着姥姥“姥姥你看他好像是睡着了呢。”
姥姥瞄了一眼,看着我說“你先出去吧,我跟大人說兩句話。”
我不想出去,感覺現在我經歷的也挺多的了,不用害怕,看着姥姥“我不害怕,真的不害怕。”
他們家的人把姥姥圍在間,看着姥姥直問是不是那牛給他帶走的啊,是不是那牛的關係。
姥姥皺皺眉,張了張嘴說道“現在不能確定,人先擡出去吧。”
等他們把人擡了出去,我跟着也要出去,姥姥卻抓住了我的手,好像是確定一般的問我“你真不害怕”
我點點頭“恩,這個大爺不嚇人,也沒變樣,我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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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吸了一口氣看着我“丹啊,姥姥要給你送到下面一趟,你敢不敢去啊。”
我瞪大眼睛,一下子想起,曾經爲了粉紅女的事情我到了下面,鬼門關哪裡,差點沒把我嚇死啊,那大舌頭沒勒死我,本能的搖搖頭“我不去。”
小林大爺聽見姥姥跟我說的話了,湊過來看着姥姥“大師啊,咋回事兒啊,是不是有啥說道啊。”
姥姥嘆口氣“我只是想下去確定一下,看看是不是牛的關係,也許那人還有活路。”
一聽到姥姥說還有活路,小林大爺一下子激動了,看着姥姥“大師啊,那你幫你幫忙啊,連棟還年輕啊,他兒子還沒結婚啊,不能這麼沒了啊。”
姥姥點點頭“我知道,但是這件事也不是那麼容易,得去下面看看,而能去下面的人,只有我孫女,她體弱,下去後不會被人發覺,要是被看出來了,那回不來了”
一聽姥姥說完,小林大爺也有些害怕了,指了指我“大師啊,你說讓這丫頭下去”
姥姥點點頭“對,要不你去給我找個八字陰的過來也行。”
小林大爺一臉的爲難“哪找去啊,別說不好找了,是找到了,那是小面啊,咱們大人都不敢下去啊,別說這麼小的孩子了。”說着,小林大爺嘆了口氣“算了,咱們盡人事,聽天命吧,也許這是連棟的命。”
姥姥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她不會強求我去,換句話說,如果有第二人選,姥姥也不會讓我過去的,按地方沒風,卻透着骨頭的涼,還有那些在樓梯爬着的冤魂,我這輩子都不想在看見了,尤其是還有一個追了過來,差點沒砍死我,怎麼想,我怎麼覺得不想去。
但是這話,不知道怎麼傳到連棟家人的耳朵裡了,他們一聽連棟可能還有救,一個個把姥姥圍了不說,還給姥姥跪下了,這一跪讓我心裡不得勁了,好像是我見死不救一樣。
連棟的兒子看着我“小姑娘啊,叔叔求求你了,那是叔叔的爸爸啊。”
我聽的心裡也發酸,看着姥姥張口道“姥姥,是不是還得去次的那個地方,鬼門關那裡啊。”
姥姥搖搖頭,看着我“這次不去那裡,姥姥直接把你送到地府的閻王殿,你去那裡之後,什麼都不用說,不用做,看着行了,姥姥只放你過去看一眼,馬能把你帶回來的,你要是害怕,姥姥想別的辦法。”
“閻王殿”我聽着這個地方,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看着還在哭着的連棟兒子,還有連棟的家人,以及,小林大爺殷切的眼神,咬了咬牙“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