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給我帶了什麼早餐?”我責怪的看了張鳳娟一眼,而後拉過余文玉坐到桌子前,興奮的說道。
但余文玉被張鳳娟這麼一嚇後,驚魂未定,精神恍恍惚惚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顯然是沒有從剛纔的驚嚇中醒過來。
待我再次叫喚才醒轉過來,但已經沒有多少性質吃早餐,早早收拾便回到了自己的崗位去。
大概中午時分,那幾名國際刑警按例過來安撫我的情緒,什麼再熬一會,案件進展已經推進不少什麼的。
總之,就是一大堆的安撫話語,讓我不要着急的。
“你說,你不能走出這個醫院!”警察走後,張鳳娟跟我說了一些她的事情,其中就有關於她爲何沒有離去投胎的原因。
“嗯!”張鳳娟點了點頭,說道:“每次我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麼,總會有一道金光將我反彈回來?”
“金光?難道是陣法?”我沉思,忽然想想到:“那麼其它人呢,他們能夠離開嗎?”
但話說出口,我就覺得白問了,若是那些死人沒有離開的話,七八年來醫院裡早就死人爲患了。
張鳳娟一聽這話,低下頭來,神色有些失落。
“你想離開嗎?”我忽然想問道:“我說的是,離開醫院,去轉世投胎。”
張鳳娟一擡頭,眼光中充滿希冀的看着我,顯然她都有想過要離開醫院,投胎轉世,但不知何種原因卻是被困在了醫院裡。
但那希冀眼神剛亮起,又暗了下去,張鳳娟有些哀怨的自語道:“謝謝你,不過沒用的。”
“怎麼沒用?”我問道。
“即便我能離開醫院,我也投不了胎。”張鳳娟低着頭,慢慢的說道:“地府有規矩,凡是死後三日內必須下去報道,不然便當做非法逗留人間定罪。”
“若是被他們抓到的話,我估計免不了魂飛魄散的下場。”
她說的是事實,洛冰也跟我說過這樣的事情,但她逗留是情有可原的,地府應該不會這麼不通人情味吧。
我有些同情她,她如今的情況,跟我現在的情形一模一癢,所以我決定要幫她一把,即便是求洛冰,我也要幫他。
我下定決心。
“你先別急,我問一下做這一行的朋友先。”我安撫,又詳細的問了一下他的情形,而後撥通了風時道長的電話,將我這頭的情況跟他說了一下。
電話那頭,風時道長在聽完我的描述之後,扔下了三個字:“地縛靈。”
“地縛靈?”我微微擡頭,看了一下張鳳娟,而後小聲疑惑的問道:“這有什麼說法嗎,她身上並沒有所謂的怨念或者執念。”
地縛靈我知道,我曾經在書上也寫過一個地縛靈的故事。
地縛靈是人死之後,因爲某種執念或者怨恨,導致靈魂被困縛在死亡的地方,無法離開最後形成了地縛靈。
而我的而故事中,寫的是一羣登山者,被鬼怪嚇死之後,忘記了死亡,而都留在山谷之中,來回往返,不斷重複着死前的動作和行爲。
可眼前的張鳳娟身上沒有絲毫怨氣和執念,也知曉自己的身死,所以這個古怪所在。
我慢慢將事情跟風時道長說明之後,他也是沒有確定:“這種情況有點特殊。”
靜了一會,風時道長的聲音才傳過來:“我有個師弟在京都那邊,你跟他聯繫一下,看看他的意見吧。”
說罷,風時道長將其師弟的聯繫方式給了我。
掛掉電話之後,我與張鳳娟大致說了下情況,反而她顯得比較看得開,反正保持這個狀況,都已經七八年了,她也不急在一時。
緩了一會,我致電給風時道長的師弟。
讓人詫異的是,這位風鶴道長聽起來很年輕,且風時道長也早就打過了招呼,沒說幾句很爽快的答應,並帶着工具趕過來。
等了一個多小時,電話響起來,是風鶴道長的電話。
“我被攔住了,上不來!”風鶴道長在電話裡頭說道:“你下來借我唄!”
我才恍然,記起我還在軟禁時期,除非經過刑警隊同意,不然我不能輕易跟外界接觸,甚至跟人見面。
放下電話,我便出門。
可剛打開門,我也被攔了下來,一名警官擋在我面前,詢問道:“盧小姐,請問你要到哪去?”
“我有個朋友……”
“對不起,現在是白天,樓下面問診的人太多,未免消息散播出去,所以……”警官沒等我說完,便開口拒絕。
“我可以下去接他!”
那位警官再次搖頭:“不可以。”
我心裡有股無名火慢慢的升騰了起來,知道這是爲了陸宇的安全着想,可這樣限制我的人生自由,我無法忍,讓張鳳娟整蠱一下他。
可張鳳娟並沒有在邊上。
站在原地爭執了很久,那位警官說不給就不給。
兩人站在門口大眼等小眼的,直至一陣電話聲響打破僵局,還是風鶴道長,他見我這麼久沒有下來,打電話過來詢問。
“我也被攔住了!”我表示。
“要不這樣,你幫我下去那點東西好不好?”我移開電話,對着攔門的警察說道,可等來的依舊是’no’。
正當萬般無奈的時候,余文玉從門口走了過去。
“文玉,文玉!”我向抓住了救星一樣,將文玉叫了過來,說道:“你幫我一個忙,都樓下去幫我拿點東西。”
“啊?”余文玉的精神有點恍惚,遲緩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哦,東西在哪?”
我將風鶴道長的電話號碼告訴了他,並且知會了他,重複了好幾遍余文玉才記得,轉身離去。
看來張鳳娟的惡作劇對她影響挺大的。我苦笑了一下,隨後回頭瞪了那警察一眼:你給我等着。
回到房間裡,張鳳娟就顯現出來,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
“怎麼啦?”我問道。
張鳳娟拍了拍小胸,說道:“剛纔那警察,身上的皇氣太重了,不然我可以幫你教訓一下他的。”
我說呢?剛纔張鳳娟怎麼沒出來幫我,原來是這原因,看來計劃也要泡湯咯。
余文玉很快就去而復返,手裡拿着一個黃色的小包裹,在警察們檢查了一會之後,才被放行進來。
叮鈴鈴!~~
這時,手機也響了起來。
是風鶴道長。
“包裡面有一些東西,應該足夠你使用的。”電話裡,風鶴道長的聲音傳了出來,我接過余文玉的包裹,打開來看。
裡面的東西很少,一沓符篆、四柄玉質小劍和一個巴掌大的八卦鏡。
“符篆是降靈禁空咒,結合玉質小劍一起使用,放在醫院樓層的四個角落,八卦鏡則貼在女鬼的額頭上。”
風鶴道長在電話裡解釋,並讓我記下他所說的話。
“對了,還有女鬼的生辰八字!”
“生辰八字?”張鳳娟算是新生代的年輕人吧,什麼生辰八字都是老一輩的話題,自然就不知道。
“生日年月日也行!”風鶴道長說道,張鳳娟立即就報了一個時間上來,風鶴道長交代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謝謝你?”掛斷電話後,張鳳娟對我說道。
我輕輕嘆了口氣,輕輕安慰了她幾句,卻是不了一個重物摔落地面的聲音驚醒了我,轉過頭看過去,卻是余文玉站在門口,驚詫的看着我。
“文玉?”
她緩緩的走了進來,並輕輕帶上了房間門,目光停留在我眼前,也就是張鳳娟的地方,說道。
“她在這?”
“你在說啥?”她這話一出,我就知道剛纔我跟張鳳娟的對話,她都已經知道了,可我還是硬着頭皮問道。
“你知道的!”張鳳娟緩緩走了過來,從背後掏出了一個化妝鏡。
鬼怪的世界中,鏡子是一個相反的世界,也就是說,鬼怪在鏡子中顯示的話,在現實中它是不會顯示的。
所以,當余文玉掏出小鏡子那一刻,我知道事情已經暴露了。
“張小姐。”我嘆了口氣,讓張玉娟現身。
可張玉娟剛一現身,便是將余文玉直接嚇暈了過去,我無聲的嘆了口氣,捂着額頭將其搬上了牀。
大概半個小時候,余文玉才悠悠醒來。
“沒事吧?”張鳳娟伸過頭,歉意的問道,可她剛一開口,余文玉便是驚懼的瞪大了眼睛,幸虧我及時拍打她的額頭,分散了她的注意力,纔不至於二度暈過去。
“好可憐啊!”果然,我的鐵粉和我的性格一樣,當聽到張鳳娟悲慘的事情之後,淚水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三言兩語間,便是與張鳳娟熟絡了,並且答應助其脫離醫院的束縛,投胎轉世。
“還別說,我還真的有事情要讓你幫忙。”我見余文玉開口應承,便開口說道:“你知道我的情況的,我不可以輕易的離開醫院範圍。”
“嗯!”余文玉點點頭。
“想要幫助張鳳娟,就必須佈置一個法陣。”於是,我將風鶴道長的那個包裹就給了她,並且轉達了風鶴道長的話。
當即,余文玉拍打着胸口,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