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保安同事臉上都有不耐之色。 (都市言情)
其中一個站出來說:“李哥,你這麼大聲幹什麼?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話?”
李弘方又急又怒。
這件事幸虧他見機得快上報校長,不然誰知道後果如何?現在校長髮話,讓那天吃了幽冥界烤肉的人都去隔離治療,結果在統計校內就醫人員的時候,居然發現少了小王。
他跑哪裡去了?
李弘方和小王不熟,因此找到他同宿舍的同事詢問,結果這些人一問三不知就算了,態度還特別敷衍。
“真要急成這樣,上邊自然會派有能力的人來處理,到時候要抓人還是要怎麼着,我們也沒二話啊。問題是,李哥,你是什麼身份?小王就算真不去,又能怎麼樣?”
把他氣了個半死。
海亞術者學院的安保人員不一定全是術者。像李弘方這樣的關係戶,或者術者家族裡不成器的子弟,都有。
不過也正因爲如此,人員素質就呵呵了。
從小王舍友那兒問不到一點有用的信息,李弘方拔腿就走。
比起繼續和這些傻缺浪費口水,他不如自己動動腿!
李弘方在儀器的幫助下,帶着一隊自己的親兵直奔教學區去。
敢在學生之間動手,膽子不小哇!
……
高磊活到這麼大,第一次在非課堂場合見着活的怪物。
是的,眼前的生物與其稱之爲人,不如稱之爲怪物。
儘管它還保留了人類的大致外表和氣息,卻整個人透着死氣。
布料結實的保安制服被迅速賁張的肌肉撐破,咧到耳根的嘴角還滴着血和碎肉,明顯異於人類的尖齒就這麼一覽無遺,口涎混着撕裂臉部流出的鮮血糊溼了前襟。
瞬間暴長的手臂垂直時直到膝蓋,簡直是人中劉備!
媽個雞!這是什麼玩意兒?
“退後,都退後!”
這幾天是文化節,學校放假,老師們大多沒來上班。
部分學生正在自覺的做分組練習,高磊他們卻在準備第三天的術法匯演。
傍晚時分,大多學生都去吃飯了,只留下幾個人收拾會場。
此時高磊作爲在場唯一的戰鬥型術者,正把同學們都擋在身後,準備和突然闖進會場的怪物一決勝負。
齊悠見到這玩意兒的時候也很驚訝。
她離開海亞兩年多,沒想到這兒的防衛能脆成這樣。
眼前的東西,在場諸人可能都不算了解,不過齊悠不僅見過,還和他們對戰過幾回。
這種由於進食或血液接觸了幽冥界生物,而被感染死氣的半死人,在術者界叫活屍。
不高級,卻也不太好打發。
因爲活屍沒有痛覺,只有對血肉最基礎、最貪婪的本性,就算缺胳膊斷腿也不懂得逃,只會一味死磕。
又由於他們心臟已經停止跳動,除了爆頭,沒有別的消滅辦法。
不過……這些重點知識,他們知道嗎?
齊悠左右看看,幾個同學都像是被嚇傻了的樣子。
她心裡暗暗搖頭:這就是術者的下一代?
一羣戰五渣!
齊悠乍見活屍,本能的就想上前,卻被高磊一把扯過去護在身後。
這種感覺非常奇妙。
她居然……很喜歡?
好吧,男人總是希望在弱者面前表現出自己的強大,想當英雄?她不攔着。
反正有她在,在場諸人不會有事的。
正僵持着,活屍忽然眼珠一轉,看向高磊斜後方一個手中還端着道具的微胖男生,喉嚨裡發出清晰的“咕嚕”聲。
它餓了,要吃東西。
……
“霜霜,準備好了嗎?”
張少東和威爾調試過了儀器,對着正站在其中的女兒確認道。
張曉霜點點頭,靈活的操作着儀器,心中默唸着術法課上老師的教誨。
半分鐘後,臨時的超度陣已經建設完畢。
張曉霜取出隨身帶着的術法用具,開始召喚。
和同時間出現在海亞術法學院裡的活屍不同,壽琪寶屬於不知道自己死亡,還當自己是活人的“念”。
超度這樣的“念”,只有一個可能性比較危險。
那就是“念”在意識到自己已死的時候,容易瞬間黑化。
所以說殺魂容易,度魂難。
壽琪寶的身影慢慢出現在超度陣內的時候,還一副什麼都沒明白的懵懂樣子。
他眨眨眼,問:“張曉霜,這是哪兒?”
張曉霜動了動嘴脣,輕聲說:“壽琪寶,你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嗎?”
“什麼……”
壽琪寶眼神慌亂,像是在逃避去想什麼一樣。
“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得走了……啊!”
想要逃離陣法的壽琪寶被術法陣反彈了回來,手臂上頓時就傷了一塊。
“這是什麼地方?你要幹什麼?”
看着壽琪寶又急又慌的表現,張曉霜慢慢將雙手交握:“壽琪寶,你不要緊張,我只是想幫你!”
“你騙人!”
壽琪寶雙瞳裡的黑色忽然擴散開來,將整個眼眶都填滿。
“你只是想殺了我!我還沒死,我還沒死啊!”
張曉霜一邊調整着呼吸,一邊動了心念。
冰藍色的幽光,在雙手間憑空發出。
雖然不知出於何種原因,刀身顯得比前兩次都來得窄小,邊緣也不甚清晰,卻讓全程圍觀的威爾嘴裡不住發出驚歎:“哦,GOD!”
文秀華守在另一個方位較遠處,目光復雜的看着自己的女兒:她真的長大了!
壽琪寶再是平素靦腆膽小,逆來順受,黑化的他也不應該是非戰鬥型的術者所能承受的。
只是張曉霜可是開了外掛的,她將手中斬魔刺入對方腹中的時候,離對方黑化還不足二十秒。
戰鬥結束。
乾脆利落。
威爾目光狂熱,十指如飛的在監測儀器上點按,忽而發出感慨,忽而發出疑問,總之沒一刻消停。
張少東目光深沉的看着從術法陣裡空着手出來的女兒,安慰道:“別自責。是我們考慮不周。”
不管今天張曉霜給威爾帶來多大的驚喜和可研究性,很顯然,今天的渡魂是失敗了。
把刀捅進昔日同窗的滋味並不好受,張曉霜沉默着靠在父親肩頭,享受着來自她人生依靠的慰藉。
文秀華接了個電話,走了過來:“聯盟那邊剛來問情況了,我說我在接私活兒,混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