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的手機莫名沒了信號，他故作疑惑的問了一句這是怎麼回事。
“哦，帥哥你別擔心，這邊手機信號不好，你看我的也是。”紅衣服的女人拿起自己的手機給方宇看了看。
方宇雖然嘴上沒說什麼，可是心裡都知道，狗屁的信號不好，他手機沒有信號絕對是因爲被動了手腳。
現在老金在後面跟丟了，自己隨時會有危險，可得更加小心些了。
麪包車把方宇帶到了一個破舊的居民樓前，這個樓比方宇之前住的曙光小區還要破上幾倍，整個樓傾斜着，看起來搖搖欲墜的。
見方宇皺着眉頭打量着這棟樓，王哥怕他起疑心，連忙走過來跟方宇聊天。
說什麼公司現在正在市裡蓋新的辦公地點，這套房子是公司老總之前的，反正也空着，就帶着大家先來這辦公了。
方宇沒有反駁，還很興奮地問對方在哪蓋新公司什麼的。
見方宇這種態度，王哥也對方宇放鬆了一絲警惕。
看來雷楠那個傻小子帶來的人跟他一樣傻，都好騙。
他們就喜歡好騙的人，能給他們省多少力氣呢。
剛一進居民樓裡，方宇就隱隱約約聞到了一股騷臭味，直到到了王哥嘴裡所謂的公司門口後，方宇才判斷出來味道是從這個“公司”飄出來的。
“公司”面積還挺大的，估算有一百六七十平，格局四室一廳。
門口拴着兩條德牧，見方宇來了叫了好一陣，要不是被鏈子拴着，估計早衝上來把方宇撲倒了。
“滾蛋！”
王哥罵了兩條狗一句，兩條狗像是聽懂了似的，都立馬蔫了下來，趴在地上可憐巴巴的看着王哥。
“兄弟你別怕。”
說完，王哥帶方宇走了進去。
其中一個最大的房間擺着一個白板，一個禿頂正站在白板前語氣激昂的講着什麼發財之路，屋子裡坐滿了聽講座的人，汗臭味混雜着那股尿騷味讓方宇陣陣反胃。
剩下三個房間其中兩個是宿舍，男女是分開的，但是住宿條件十分惡劣。
所有人都打着地鋪睡覺，而且房間裡也都擠滿了打地鋪的墊子，屋子的牆上天花板上到處都是潮溼的黴菌，濃烈的黴味嗆得方宇直噁心。
這個房間裡所有的窗戶都被鐵絲網纏的死死的，連一隻蒼蠅都很難鑽出去。
方宇很難想象這些人是怎麼每天被困在這裡的。
打探了半天，方宇也沒見到雷楠，他把目光鎖定在了最後一間屋子裡。
這個屋子的門是被黑布遮起來的，裡面也沒有光透出來。
整個屋子都沒見到雷楠，那雷楠很可能就在這裡了。
“雷楠呢？”方宇問王哥道。
“他……他晚一些就到了，你先在這等他嘛，對了你跟我來。”
王哥岔開話題，帶着方宇來到了廚房。
廚房裡早就站了幾個人，桌子上擺着買回來的菜，還有一個小蛋糕和一瓶啤酒。
“兄弟這是我們爲你準備的歡迎儀式，你也別嫌簡陋，歡迎你來我們這個大家庭來！希望我們能達成合作，要是不能就當我們爲你接風了！”王哥笑呵呵的說道，說完起開啤酒，給自己和方宇分別倒了一杯。
雖然如此，可是方宇哪敢喝？
“王哥不巧了，不是我不想喝，我最近喝酒把胃喝壞了，實在是不能再喝了。”
“哦……沒事沒事，身體要緊。”
王哥也沒強迫，見方宇不喝，在一旁站着的年紀比較小的男生立馬把方宇那杯酒搶去一飲而盡，王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是礙於方宇在這，他也沒說什麼。
“兄弟我們吃飯啊。”王哥拉着方宇讓他坐下。
“雷楠呢？他要是今天不回來，我就先回市裡，明天再來找他。”
方宇故意這麼說，想讓他們把雷楠給找出來。
“別啊，來都來了，大老遠的折騰回市裡幹嘛？你再等等，雷楠一會就來。”
王哥邊說邊跟方宇身後的人使眼色，這一切都被方宇給看到了，可他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那人默契的點了點頭，走到那個被黑布蒙起來的門前，打開了門。
雷楠一臉疲憊的從裡面探出頭來。
他瘦了一大圈，臉上滿是胡茬，黑眼圈也十分明顯。
身上還隱約帶着點傷。
開門的人沒有出聲，用下巴點了點方宇所在的方向，雷楠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靜悄悄走到方宇身後。
“宇哥，你來了啊。”
方宇回過頭，看到一臉憔悴，模樣狼狽的的雷楠突然就覺得有些心疼。
這些天雷楠肯定受了不少委屈，他必須得想辦法帶雷楠逃出去。
“你可算回來了，你小子可真行，不聲不響跑了那麼多天，原來是找發財的路子去了？”
方宇一臉興奮地看着雷楠，雷楠知道這是方宇故意演給這幫人看的，連忙配合着方宇，給方宇講自己是怎麼“發財”的。
方宇也聽了個大概，雷楠這個CX組織，其實就是空手套白狼，表面上說什麼研發人工智能。
實際上就是在給大家洗腦，騙大家往裡面投錢。
雖然這樣做挺缺德的，可方宇卻不得不佩服這個組織的頭目，是怎麼想出來這個方法白白套來這麼多錢的呢。
聽了雷楠給自己講了一通之後，方宇故意裝作疑惑地樣子，問了雷楠很多問題。
估計是因爲雷楠也剛來這裡，他能說的只有剛纔告訴方宇那些話了，所以被方宇一連串的問題給問住了。
“咳，小雷今天有些累了，可能講的不大清楚，我來給你說吧。”王哥咳嗽了一聲，把凳子往方宇身邊挪了挪。
“王哥我挺好奇的，我們搞那個人工智能有什麼發展前景嗎？”
“當然有當然有，你看那個工廠啊現在很多都是機器代替人工的，還有現在挺火的智能機器人什麼的，不都是人工智能嗎？還有那個無人駕駛的汽車……”
“啊？王哥，您說的前幾個我還挺感興趣的，我就覺得無人汽車挺沒勁的，我就特喜歡開賽車您知道吧？”
“兄弟兄弟，話不能這麼說，人總是會犯錯誤的，每年有多少車禍發生呢，你瞭解過嗎？”
“那機器就不出錯了？”
“不是不出錯，而是可以大大減低出錯的頻率，而且這是大勢所趨，估計人工智能化20年內就能全面實現了，所以現在投資是最明智的，說句難聽的簡直就是傻子都能掙錢。”
王哥喝了一口水，耐心地給方宇解釋道。
他對方宇這塊肥肉很感興趣，要是能把方宇洗腦，或許能從他身上撈一點錢來。
“真的嗎？我就喜歡傻子都能掙到錢的項目，我這人就不愛動腦，那王哥您一定掙了不少錢吧。”
方宇聽到王哥說傻子都能掙到錢，特意這麼問他。
“啊？啊……是……”
王哥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感覺自己被方宇給罵了，可是看這小子傻乎乎的勁，他好像不是故意罵自己的。
“那王哥，投資這個有沒有什麼門檻？”
“兩萬塊錢起投，年底會給你分紅，投的越多分的越多，不知道兄弟你想投多少啊？”
王哥見方宇上鉤了，兩眼發光的看着方宇。
“我也就投個幾十萬吧，不過我現在還是有點顧慮。”
“你有什麼顧慮，你好朋友在這都掙了不少錢了，本來我們這名額有限，我是看雷楠面子才把名額留給你的，你要是再猶豫，我只能把發大財的機會讓給別人了。”
看着王哥一本正經的吹牛，還想威脅他，方宇強忍着笑意。
“不是不是，這麼好的機會我當然不想錯過了，不過我還是在想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方宇皺着眉頭一臉的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