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很黑。
吸引徐缺的原因純粹是因爲其它房間都開着。
只有這裡,關着。
伸手,在牆壁上尋找了一下,很快摸到電燈開關。
“啪。”
電燈開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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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面前景象的時候,徐缺愣了一下。
屋子不大,只有幾平方。
正面擺放着一個書桌,上面放滿了各種書籍。
看了一下,聖經類的書籍最多。
除了這之外,還有關於道,佛,之類的書籍。
而在兩邊的牆壁上,則是貼着數不清的照片。
這些照片無一例外都是前面幾個死者的照片。
那個因爲犯了暴食的胖子。
在他活着的時候,兇手給他拍下了幾張驚恐的照片。
照片中,胖子眼神驚恐。
因爲肚子吃的太漲,他的肚皮撐的很大,眼睛佈滿了血絲,可以看出,他當時非常痛苦。
而之後,兇手用繩子勒住胖子的肚子。
徐缺皺眉,這個死法,比一刀捅下去還痛苦。
第二個死者陳愛歌,比胖子死的好不到哪裡去。
照片中,她眼睛也瞪得老大。
可以看出她生前嘴巴里被塞了布,手腳被牢牢地綁住。
陳愛歌躺在地上,在絕望中,五官被塞入錢。
塞錢的順序依次是右眼,左眼,右耳,左耳,之後鼻子……
在塞左眼的時候,可以看出,陳愛歌已經不行了。
接下來的照片,實在太過恐怖,徐缺直接略過。
第三個死者,是那個因爲懶惰而死的男人。
這個人被兇手觀察的時間最長。
照片上的日期顯示,兇手最早一次觀察的時間是在一年前。
隨後,每個月他都會給死者拍照,隨着時間的推進,死者身形越來越消瘦。
到最後,手腳因爲長時間不運動,導致了退化。
第四個死者,正是吉小良。
在吉小良死亡照片的時候,邊上一張照片引起了徐缺注意。
照片中,是一個體型微胖的中年男子。
戴着眼鏡,手裡捧着一摞書,正快步走走在一條小道上。
這張照片顯然是偷拍。
除了這張照片之外,還有這個男子很多的照片。
有正在吃飯的,有在理髮的,也有下雨天打傘快步回家的。
其中幾張照片,讓徐缺挑了挑眉。
照片中,除了這個男子之外,還有各個女孩。
這些女孩都穿着校服,看樣子,只有十來歲的模樣。
男子對這些女孩做着各種曖昧的動作,手伸入她們的衣服裡,或者裙子裡。
照片背景幾乎都一樣,似乎是在一個辦公室。
結合之前男子捧着一摞書,以及食堂吃飯的照片,徐缺可以確定。
這個男人,是個教師。
“老師,猥褻女生。”徐缺心念一動。
自然而然的,兩個字浮現:se欲!
“這個人,應該是兇手下一個目標了!”
徐缺摘下這個中年男子的正面照,走出房間,在一間臥室裡找到了正看着一本書的範虎。
臥室很乾淨,空氣清新,不過除了一張牀之外,裡面只有一個衣櫃。
乾淨整潔,沒有一點雜物。
範虎皺眉道:“可以確定了,兇手,正是這個叫冷傲白的傢伙。”
然後揚了揚手裡的日記,“這個冷傲白,膽子真的很大,居然把自己作案的過程都記錄了下來,這是他的日記。”
“嗯,不過目前來說需要知道他去哪裡了。”徐缺將中年男子照片遞了過去,“這是隔壁屋子裡發現的,那裡掛着的都是被害人的照片,這個人,應該是冷傲白下一個目標,他是個教師。”
“好,我馬上把照片傳回局裡,查一下這個人身份。”
範虎說着接過照片。
而徐缺則是開始翻起了日記。
第一頁,便是鮮紅的大字寫着:人是最可笑的傀儡,戴着面具,爲了迎合別人而生活。有些人根本不瞭解自己的價值,我真的不明白,這種人,活着,是爲了什麼?也許,是我瘋了吧,既然如此,我就瘋下去……
之後的日記中,寫着的都是關於這個冷傲白的平常生活。
範虎將照片傳了過去,然後欣喜道:“太好了,那邊已經根據人臉資料調查照片中人的身份,這個人既然是教師,那很容易查到身份。”
說着掃了掃徐缺這裡,問道:“他日記中有沒有提到爲什麼作案?”
“具體的沒提到,都是一些生活瑣事。”
徐缺翻動紙張,念道:“今天陽光不錯,坐了公交車去河邊釣魚,一個男人坐我旁邊,刷着抖音,抖音內容好像很搞笑,但是,他一遍遍的刷着,樂此不彼,我很想問問他,好笑嗎?”
“我非常不喜歡這種浪費精力和時間去看這種無腦短視頻的人,我寧願站着,可是站起來之後,兩個婦女在我耳邊聊天。”
“她們都是聊着關於菜市場的菜價,這種無聊的內容讓我有些憤怒,但是我的理智讓我保持了謙遜的態度,很慶幸,我忍下來了。”
隨後徐缺再翻動了幾頁,從這個冷傲白的字裡行間可以看出,這個人的脾氣有些怪異。
他冷靜,外表謙和,但是內心之中有着一種獨特的是非善惡。
“早上,我沒煮飯,去了樓下吃早飯,老闆人很善談,和我聊過路的女人,對那些女人指指點點。”
“我詫異他的素質居然這樣,我心中很憤怒,但是我知道,他以爲我喜歡談論這種,他這麼做,是爲了迎合我。”
“所以我原諒了他,但是他的膚淺讓我噁心。”
“回到家,我把他的早飯扔到了垃圾桶,我自己煮了吃的……”
類似的瘋言瘋語還有很多,徐缺快速翻看,終於在後面看到了兇手如何發現那些被害人。
其實他尋找被害人的方式很簡單。
那就是先確定目標,然後開始試圖接近,瞭解被害人生活習慣一舉一動等等……
冷傲白雖然生着病,這種病不影響他的行動,而且臉部都屬於非常正常,所以在外行動根本沒引起別人的注意。
很快,樓下響起了警笛聲,李小萌章方正隊長帶着一羣警察進屋。
然後便是開始了調查各種證據。
這裡是罪犯的老巢,很容易找出罪犯的犯罪證據。
房間裡每個人都在忙碌着,範虎似乎累了,坐在牀邊上,拿起手機和誰發着消息。
徐缺掃了一眼,和範虎聊天的,頭像是個女人。
“你老婆?”徐缺問道。
“嗯。”
說起自己的老婆,範虎原本疲憊的臉色一掃而光。
“是啊,她說這麼久也沒來滬海市玩,正好趁兒子雙休日,過來玩兩天。”範虎說道。
“挺好的。”
徐缺語氣有些豔羨。
他和範虎年齡差不多,但是人家兒子都可以打醬油了。
而他連媳婦都沒看到,唯一喜歡自己的還是小貞和小雪。
嗯,反正都是鬼。
正想着,一陣急促的電話聲響起。
範虎當即跟打了雞血似的,朝牀頭櫃邊上的電話撲去,然後接了電話,按了免提。
“你們好,警察同志,我是冷傲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