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徐缺是準備直接離開的。
不過看了看李華仁之後，突然發現一絲不對勁。
‘我似乎沒說過李明軍的事情，他是怎麼知道李明軍搭檔馬輝死在他面前的？他對當年李明軍身上發生的事情爲什麼這麼清楚？’
再朝李華仁看去，昏暗的燈光下，李華仁整個人的衣服上，臉上，都是泥土。
他說剛剛在整理藥材，臉上有泥土倒也正常。
可是，爲什麼他褲子上，腳底裡，沒有泥土呢？
徐缺有種感覺，這些泥土是他故意擦在身上的，爲什麼這麼做？
他雖然沒說什麼，但是心底裡心念急轉。
把泥土故意擦在身上，一般人不會這麼神經病。
而且徐缺還想到，正常人打理種植物的時候，肯定會穿一件普通的衣物，或者外面套一件髒衣服，而不是像李華仁這樣，還穿着上班用的襯衫。
所以結合他褲子上腳上沒有泥土這一特徵，徐缺有種感覺。
李華仁在撒謊，他沒在打理種植物，他故意騙他！
至於爲什麼臉上衣服上擦上泥土，原因更簡單了。
他在掩蓋臉上和衣服上的東西！
比如血……
剛剛他急速敲門，李華仁情急之下，來不及換洗衣服，所以塗抹泥土在臉上。
在昏暗的燈光下，泥土塗抹在血上，真的看不見。
真的和自己猜測的一樣嗎？
“徐先生，那路上慢走了。”李華仁微笑着看着徐缺。
“嗯。”
徐缺點點頭，再說道：“對了李醫生，李明軍警官他腦子確實不太正常，也請你不要往心裡去。”
“嗯，這個我當然知道。”
“嗯，當年他正是爲了抓連環女生失蹤案的兇手，才導致腦部受損的，也算是個英雄。”
“哦是麼？”李明軍笑了笑。
“是啊，我現在就是很好奇，剛剛你說，李明軍搭檔就死在他面前，這一點，連我都不知道，您……是怎麼知道的？”徐缺目光冷漠，右手上已經緩緩凝聚怨氣。
其實對付一個李華仁這樣的老人，就算沒有怨氣，徐缺也有自信解決他，這麼做，只不過是保險一點罷了。
李華仁原本微笑的表情，緩緩變淡，緩緩平靜，最終，變成了一片冷漠。
他身體緩緩後傾，眼鏡背後的眼睛，從一片慈和，涌現出一絲嚴峻，到最後，閃現出一絲猙獰。
“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李華仁似乎想要狡辯。
“還想裝傻嗎？先不說你的話露出了馬腳，光是說說你身上的衣物吧，泥土下面，掩蓋的什麼？你心裡應該明白。”徐缺突然深吸一口氣，“血腥味，我聞到了。”
其實徐缺什麼都沒聞到，他又不屬狗。
這麼說，純粹是爲了框李華仁罷了。
“你很聰明。”突然，李華仁坐直了身體。
他似乎並不着急，神色依舊平靜，平靜的可怕。
“爲什麼這麼做？”徐缺沒動。
因爲實力的關係，他有自信第一時間制服李華仁。
此刻徐缺內心有些激動，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只不過是過來道個歉，居然會發現真正的兇手。
這一切，只源於李華仁太自信了。
在白天警方離開之後，李華仁認爲警察已經不認爲他是兇手了，所以他第一時間想要處理家裡的‘麻煩’。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你和我妻子一樣煩人，總是喜歡問爲什麼，實在是太煩了，又不聽話，只能讓她不說話了。”李華仁神色平靜，彷彿在訴說別人家的事。
“宋芳芳人呢？按照你作案手段，她應該還沒死吧？”
“嗯，確實沒死，你們都猜對了我過程，只可惜，不知道我的目的，我只是想要單純的找個妻子罷了，我那位妻子，已經老了，每天除了拉屎就是吃垃圾，我已經厭惡了，那天，宋芳芳進我們醫院治療，她聰明性感，又年輕，氣質又好，做我妻子正好。”
“就因爲這？”徐缺眉頭一挑，“那其她女人呢？爲什麼還殺害了那麼多女人？”
“呃，我本來不喜歡解釋的，不過你是這麼多年來第三個知道我真面目的，第一個人馬輝，二十三年前被我殺了，可我怎麼都沒想到，當時車底下，還躲着另一個警察？”
李華仁突然露出了笑容，“更搞笑的是，那個警察被嚇傻了，哈哈哈……”
“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了，我之所以還殺害那麼多女人，可不是因爲我變//態，她們只是我的一些小實驗品罷了，畢竟這麼多年沒動手了，我得練習，而且在不傷害身體的情況下怎樣讓女人癱瘓，我得實驗，所以就抓了那些女人了咯，只是怎麼都沒想到，我的作案習慣還會有人知道，那個李明軍，其實不傻啊，哈哈哈，可惜那些笨警察不信他啊……”
“嘶……”
徐缺倒吸一口涼氣，“綁架那些女人，僅僅是爲了實驗怎麼讓她們癱瘓。”
徐缺忍不住顫抖起來，不是因爲害怕，而是憤怒！
這個人，禽獸不如！
“嗯，畢竟我可不想傷害她們，僅僅是想讓她們聽話罷了，當然你放心，我對妻子很好的，我會把她照護的無微不至，這一點，你可以卻醫院打聽打聽。”李華仁淡淡道。
“不好意思，我可沒空去打聽，到時候你和警察說吧。”
說着，徐缺拿出了手機。
“哼，你以爲能離開這裡？”
李華仁突然摘下眼鏡，猛地撲過去掐住了徐缺脖子。
徐缺不屑一笑，充滿了怨氣的右手輕易的拎起李華仁衣襟，然後往牆壁上一扔。
“砰……”
李華仁直接撞在牆壁上，然後掉落在地。
“你以爲，我獨自出去調查案件會這麼弱？你也太小看我了。”徐缺冷漠。
“呵呵……哈哈……哈哈哈……”李華仁突然笑了。
他越笑越大聲，越笑越大聲。
詭異的氣氛徐缺眉頭一簇，當即吼道：“給我閉嘴。”
李華仁笑聲緩緩停下，不過他雙肩還在劇烈的抽動着，趴在地上，低着頭，似乎在憋笑。
徐缺當即毛了，剛剛怨氣的使用只用了三秒，他還能用五秒，所以第一時間把他拎了起來。
“讓你笑，揍死你！”徐缺冷聲。
李華仁沒有任何抵抗的被拎起，不過他表情依舊冷漠，突然，他手裡拿出一支噴霧劑，對着徐缺的臉噴了過去。
“嗤……”
“這是……”徐缺眼前一晃，他知道了那些女孩是怎麼被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