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劉麻子,老子早晚要弄死你,……”齊大兵冷哼一聲,便將一個窩頭丟給胖子道:“你吃三個,我吃一個,捱到城裡,就有吃的了!……”
“是!謝謝支隊長!……”胖子一時高興,又將稱呼搞錯了。氣得齊大兵差點一窩頭甩過去,但想想還是算了,雖然這窩頭吃起來有些拉嗓子,但卻好在是糧食。而糟蹋糧食的事,齊大兵萬萬不能幹,因爲就這兩個窩頭,隊伍裡的兄弟們,都不一定每頓都吃得上,一般都要插粥喝,所以此刻,即便再難吃,他都要嚥下去!……
“三爺,民團撤了,我們過去吧!……”此時胖子嘴裡嚼着窩頭,卻見得那幾個人影,將路中間的杆子撂下,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向村子裡面走去,而且口中還哼哼着小調。
“等一會,吃完再說!……”齊大兵啃着窩頭,還送了一口水。而這水卻有些鹹鹹的味道,還有一股子土腥氣,剛來的時候,齊大兵一點也喝不管,但此刻卻如同飲啤酒一般,喝得津津有味。而且就是如此難以下嚥的冷水,卻看得胖子在那直嚥唾液。
“拿去喝,自己也不知道帶一壺,……”齊大兵將水壺丟了過去,便仰望天上的繁星,他就從來沒見過天上的星辰如此的明亮過。他感覺,或許明天將會是個好的開始,他要將那些入侵者,統統殺光,趕回他們的老家去。
這一夜,齊大兵並沒有睡實,完全充斥在自己的幻想世界之中,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興奮,他齊大兵終於要發跡了,他甚至想到,去延安見毛主席的時候,要一幅題詞,哪怕是簡簡單單的幾個字都好,他要將自己的名字,撰寫在史冊上。
只是此等美夢還沒有做完,天便亮了,而齊大兵與胖子,也再度踏着露珠,向白石鎮行去。而此刻,距離白石鎮便不算遠了,頂多也就有二十幾裡的山路,便可以上了官道。
“三爺,一會進城的時候,是不是還亮出你的名號,那樣那些僞軍便會風風光光的送我們進城?……”上一次胖子嚐到了甜頭,便想着故技重施,而齊大兵卻懶散的道:“你要找死,你就去吧!別把三爺拉下水!……我說你是豬腦子嗎?進城的時候,若說與黃板牙有關係,那幫傢伙還不把我兩個送到黃板牙面前?……”
“嚄!還是三爺聰明,……”胖子回頭憨笑了一聲,這才拉車前行。而就在此時,路上的行人也是逐漸的多了起來。有走親訪友的,也有趕着做買賣的,反正是魚龍混雜,做什麼的都有。而且就在這其中,摻雜着一些猥瑣的目光,或許是鬼子的密探也說不一定。
“檢查,檢查!都給老子停下來檢查,倘若搜出了違禁品,統統槍斃!……”門口一個僞軍排長如此叫囂着。而且搜查得十分嚴格,即便是擔的野菜,他們都要翻上兩個個。而且就連大肚子的女人都不放過,翻開衣服那都要瞅一下,引來一陣的怒罵。
“吵!都吵什嗎?有意見找日本人提去,……我看你們他孃的都找死!……滾,都給老子滾!……”那僞軍排長,歪帶着帽子,揮舞着手中的馬鞭,憑空抽了這麼兩下,頓時將那些怒罵的百姓轟走。而就在此時,輪到齊大兵與胖子了。
“良民證!……你們進城幹什麼?……”那僞軍排長,用馬鞭一指胖子,頓時如此兇狠的道。因爲他怎麼看這兩人,都不像鄉下人,但卻做了一個鄉下人的打扮。
“呦!老總!我們是劉家鋪子的,這不嗎?我三個病了,帶他進城看病!……”胖子點頭哈腰的一臉的媚像,而這也是齊大兵費了好大勁才傳授給他的。
“病了?什麼病,難不成受的是槍傷?把衣服脫下來,我看看!……”那僞軍排長饒過胖子,竟然轉悠到了齊大兵身前。而此刻齊大兵卻癟着嘴道:“痔瘡,好幾年了,這都要爆了,您要不怕污了眼,我就掀開給您看看!……”說着,齊大兵便要脫褲子。而此時那僞軍排長卻捂着鼻子道:“真他孃的晦氣,我說怎麼這麼臭呢?滾!快滾!……”
“老總讓你快滾,你沒聽見?……”眼見人家這邊都放行了,胖子還愣在那裡,齊大兵頓時拿空包袱甩了過去。
“唉!唉!這就走,這就走!……”胖子連連應是,而就在此時,卻從城門口走出一隊鬼子兵,頓時吼道:“喂!你滴站住,……你滴過來!……”
那帶頭的鬼子軍曹先將齊大兵二人攔下,旋即問向那僞軍排長道:“他們滴,什麼的幹活?爲什麼不徹底的搜查,你滴良心,大大滴壞了!……”
此刻,顯然那鬼子軍曹,看到二鬼子沒有搜身,這纔出面將二人攔下。
“報告太君,這是一個病人,而且得的病很噁心,看不得,……”
“八嘎呀路!……”還不待那僞軍排長把話說完,鬼子軍曹便一巴掌抽了過去,然後又踹了一腳道:“你滴,不認真滴乾活,死啦死啦滴!……”
“嗨!……”那僞軍排長雖然被打,卻不敢還嘴,旋即便挨個搜身,這才道:“報告太君,他們什麼都沒帶,……”
“悠嘻!……他滴什麼病?……”聞聽對方沒有攜帶武器,那鬼子軍曹也放心了不少,卻旋即如此問道。因爲齊大兵,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病人的模樣。
“太君,是痔瘡,非常噁心的那種!……”那僞軍排長,躬着身子,卻上前一步,如此小聲說道。
“八嘎!你滴掀開來看看,倘若是八路,統統死啦死啦滴!……”鬼子軍曹一指齊大兵,那僞軍排長便捂着鼻子,去掀齊大兵的褲子,但見那色澤深邃的繃帶上,僅是白的與青色的塊狀物體,那僞軍排長頓時跑到一邊吐去了。
“嘔!……”而此時,眼見如此情景,那鬼子軍曹也是捂住口鼻道:“八嘎!滾!快滾!……”
“唉!唉!……”此刻,還不待齊大兵發話,胖子便滿頭大汗的跑了。而齊大兵,也是如此有驚無險的混進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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