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的前沿陣地距離拐角處有400米左右,距離自己的主陣地有200米,惡魔的計劃是在在八路軍發起衝鋒的之前,我們要潛入到剛纔射擊鬼子中隊長的那個距離,也就是說,我們要在前沿鬼子的眼皮底下,潛入到距離他們200米左右的距離。
“第一次知道,狙擊手竟然是第一個衝上去的。”聽了惡魔的計劃,我裂了裂嘴。
“經常都是!刺激非常!”惡魔一邊幫我佈置僞裝一邊說道。
在陳瘋子的注視下,我們像兩個草人悄無聲息的滑入到草叢中,這傢伙拿着望遠鏡密切着注視着我們,一旦我們成功進入陣地,那麼總攻便開始了。
枯黃的草叢中慢慢地移動,200米的距離好像怎麼也爬不完一樣,惡魔已經消失在我的視線當中,向着自己預選的陣地移動,透過稀疏的草叢我依稀可以看到遠處前沿陣地中的鬼子,在心情緊張的情況下平時殘酷的潛伏訓練保證了我的動作的規範。
爬了大約150米的距離,身後的衝鋒號響了起來,機槍火力瘋狂的點射着,滔天的殺聲在我身後傳來,藉着這個時機我加快了前進的速度,順利的進入了我的預選陣地。
我的這個陣地是惡魔留給我的,這位置實在是太好了,一塊雜草中的巨石,在巨石和地面的縫隙剛好可以將槍管身處,這樣刁鑽的位置,如果對方不是神槍手,很難一槍命中我。而且周圍沒有樹木,因爲樹杈可能擋住榴彈,而導致榴彈在樹間爆炸,所以樹下絕對是危險區域。
沒有時間佈置僞裝物,如果敵人一旦發現了我,也許這僞裝物能救我一命,但現在我沒有那個時間了,鬼子的擲彈筒已經開始向我們身後機槍位置發射榴彈了,雖然只有3個擲彈筒,而且距離較遠,但是我估計不出20秒,鬼子就能完成4輪修正,如果那時候我不能幹掉觀察手,那麼第一個倒下的我相信肯定是柱子,他的槍聲和所有人的都不同。
瞄準鏡中迅速的搜索着鬼子後面的擲彈筒,這羣傢伙竟然給擲彈筒換了位置,我看不到擲彈筒,他們把擲彈筒放倒了個低窪的地方。
“轟轟轟!操,怎麼辦?”看着從頭頂呼嘯飛過的榴彈,聽着身後的爆炸聲,我的心中頓時慌了起來。“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我不斷的逼問着自己。
“碰!”熟悉的槍聲在我左側響起,我知道那是惡魔開槍了,他在打什麼?難道他能看到鬼子的擲彈筒?對了,是觀察手,擲彈筒能打的這麼準,肯定有觀察手,瞄準鏡中仔細地搜尋着鬼子的觀察手,在一個枯樹根部我終於發現一個瞄準鏡,下午的太陽從西面剛好照到鏡片,那刺目的反射直接暴露了他的位置,這個王八羔子隱蔽的真巧妙。
平復了一下剛纔慌亂所造成的呼吸不穩,調整了入射角的位置,同時對風做了修正,“碰!”毫不猶豫的扣下了扳機,因爲鬼子的擲彈筒已經發射了4輪,這一輪如果沒有機槍手陣亡,真該感謝老天!
隨着我扣下扳機,槍膛中的子彈飛速的向着預定的目標飛去,瞄準鏡中那個望遠鏡瞬間飛了出去,看來我是打中了。與此同時惡魔的槍聲也再次響了起來,隨即身後啞火了一半的機槍再次嗷嗷的叫了起來。
我估計現在鬼子肯定知道有狙擊手了,但是在這樣混亂的環境下,他們肯定無法顧及到我們,瞄準鏡中仔細的尋找着更有價值的目標,越來越多的八路軍從我身邊飛過,一個從我身邊跑過的傢伙竟然拿了一杆紅纓槍。
再次將子彈射入一個機槍手的腦袋,整個人隨着飛出的後腦殼倒了下去,旁邊的副射手,先是一愣,瞬即便接替的機槍手的位置,惡魔的子彈隨後便再次關閉了這挺機槍的槍膛。連續的精確射擊,鬼子應該知道我們這裡有狙擊手了,瞄準鏡中看着他們慌張的樣子,我第一次感受到了狙擊手的榮耀,那是戰友最後的保護,心底最深處的依靠,敵人的夢魘,我們寥寥的幾個子彈,卻給敵人造成巨大的心裡恐慌和精神壓力。失去了機槍的鬼子,依然靠着步槍頑強的抵抗着,一排排倒下的士兵,顯示着鬼子槍法的精良,只要我多射出一顆子彈,我們就能少犧牲好幾名戰士,我想着這些不停的拉栓,瞄準,射擊,不斷的消滅者鬼子的機槍手以及其他有價值的目標。
“碰!”一顆子彈打在我隱蔽的石頭上,石頭飛起的碎片打在我的肩膀上,深深的紮了進去,鑽心的疼讓我一頭冷汗“刷”的冒了出來。
直到受傷我纔想起惡魔曾經的話:“精準的槍法固然重要,但知道什麼時候離開纔是最重要的!”“媽的,我開槍太多,鬼子也有狙擊手?或者是特等射手!我該怎麼辦?”心裡胡亂思索的同時我把槍收了回來,躲在了石頭形成的射擊死角中,“碰”又一顆子彈打在了剛剛我爬着的那個石頭縫隙中。“呼”聽到這精準的一槍我長出了一口氣,不是因爲我幸運的躲過了這追命的子彈,而是因爲我知道了對方不是狙擊手,最多是個神槍手,不然這一槍他肯定不會開。據我判斷,這個傢伙肯定沒有光學瞄準鏡,在我多次開火後,根據火光這個傢伙估摸出了我的位置,受到了風,溼度等等的影響第一槍射擊很準但是並不精確,第二槍他做了一些修正,所以打的更加的靠譜!按照我的估計,鬼子的擲彈筒很快就會炸到我這裡。
悄悄地離開了原由的位置,爬向了我的第二陣地——一個土包,根部長滿了荒草,很適合我的僞裝,這應該是個荒墳,希望他的主人不介意我的到來,多多的保佑我。
瞄準鏡中仔細的搜索着鬼子的步兵,我要找到那個神槍手。很快一個傢伙穩穩的端着槍,向着剛纔的地方瞄準着,這麼多衝鋒的八路軍他竟然不開槍,這足以暴露他的身份,“碰!”沒等我開槍,一個子彈已經射進了他的眼眶,我在瞄準鏡中看到了噴出的雪霧,感謝惡魔!
看着我們的士兵在子彈射入身體之前,將手榴彈一捆一捆的扔進鬼子的戰壕,我便知道我們離勝利不遠了,同時,最慘烈的白刃戰開始了。
在瞄準鏡中仔細的看着,鬼子的身手要比我們的士兵好很多,我們的士兵要麼過於盲幹,要麼體力不支,要麼缺乏技巧,在這最慘烈的白刃戰中,我們吃了大虧。
一個士兵還在猶豫,鬼子一個突刺已經刺入了胸膛,鮮血順着從後背冒出,瞬即又抽回的刺刀涌出;另一個士兵衝上去一個勇猛的突刺,卻被鬼子用槍身一檔,借勢將槍把掄在了士兵的頭上,沒有鋼盔保護的頭顱瞬時血漿四溢。
隨着戰鬥的持續,士兵開始有了經驗,不盲目拼刺的同時和鬼子保持着一定的距離,很多都是3個人圍住一個鬼子,反覆的試探着,找準機會一擊擊中。
紅纓槍在這個時候竟然發揮了難以想象的威力,剛纔從我身邊跑過的傢伙,拿着那紅纓槍已經解決了四個鬼子。相比於刺刀,紅纓槍實在是太長了,這就好像是長槍兵對陣短刀兵,雖然不太公平,但這就是戰爭。
紅纓槍席捲着鬼子的陣地,白色的槍桿已被血水侵紅。
“看的爽吧!”
“啊……疼,疼!”這傢伙說話的同時一巴掌拍在了我受傷的地方。
“哦,知道疼啊,我還以爲我們的劉朗是鐵打的呢。疼你他媽的還看,還不止血,想死啊?”惡魔沒好氣的罵着的同時,已經開始給我檢查傷口。
“石頭壓着,出血不大,但是需要縫合,找八路軍的醫護吧,我針線活不行!”媽的這傢伙那我當破布了。
“鬼子有神槍手!”我和惡魔一起向着前面已經開始清理戰場的八路軍走去。
“恩,而且不只一個,矮子們的普通步兵開槍距離在200米,超出這個距離他們便一槍不發,目的就是爲了節省彈藥,這應該是他們的規定,但是有些矮子卻在超出這個距離的範圍開槍,這邊說明他們中有特等射手,所以以後要小心,你今天開槍太他媽的多了,我他媽的話你都忘了啊?”惡魔說着說着就說到我身上。
“啊……疼!這次記住了!別拍了!”惡魔再次往我的傷口上“撒了把鹽”,疼的我忍不住叫出了聲。
村子那邊的鬼子由於受到了兩側的合圍,所以沒堅持多久便回去見天皇了,不過臨死這些傢伙也沒有把機槍和擲彈筒給我們留下,看着炸碎了的擲彈筒,陳瘋子可惜了半天。
鬼子沒想到八路軍這樣“土匪”一樣的軍隊能瞬間集中5個團的兵力,獅子撲兔,鬼子的磨盤計劃被徹底的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