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隊長的一聲令下,空氣之中頓時充滿了鮮血那腥膩的氣味,噴涌而出的鮮血讓每一個真正的戰士熱血沸騰。
我的匕首剛一出鞘,留着鬍子的老兵鬼子便已經做好了完美的防禦姿態,同時一柄刺刀已經握在了他的手裡,沒有慌亂,沒有疑惑,沒有一絲的恐懼,鎮定的一雙小眼睛就那麼冷冷的盯着我的雙眼,我手中的匕首根本沒有吸引他絲毫的注意。
“高手,這絕對是個訓練有素,而又身經百戰的高手!”看他握住刀的姿勢,以及微微晃動的身體我便再一次在心中默默的提醒着自己。
“嘿!你的人在一個個的躺下,你沒有活路了!”我說話的同時匕首劃出一道寒光向着他的頸部動脈劃去,至於其他的鬼子是不是已經被殺了,其實我根本無心去看,這麼說只是爲了擾亂他的心神。
他脖子微微向後一仰,堪堪躲過我的刀鋒的同時,二十公分長的刺刀已經帶着風向着我的心窩奔襲而來。我趕忙收回滑向他脖子的匕首,刀鋒一轉刀尖立即向着他握着刺刀的右手動脈劃去,同時身體微微一側,躲開了這要命的一刺。
我的刀尖還沒有越過身體的中線,便被他的左手抓了個正着,力道大的似乎能捏斷我的手腕,我五指一鬆,左手立即接住了滑落下來的匕首,立即向回一縮,“鐺!”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音證明了我的匕首擋住了滑向我脖子的刺刀。
我是反握刺刀,所以手腕一扭刀尖便再次奔着他右手的手腕軋去,但這只是虛晃一招,在他被刀尖嚇得趕忙扯開右手的時候,我左手手臂向內一扭,刀鋒又奔向了他的雙眼,這一刀即使不能劃瞎他的雙眼,也會讓他陷入絕對的被動,我似乎看到勝利正在向我招手,刀尖劃過眼睛的時候,人會出於本能的閉上眼睛來躲避危險,很多經過訓練的高手也很難控制這個本能。
“碰!”一聲槍聲嚇得我神經一顫,鮮血在我面前濺出,將我米黃色的僞軍軍服弄得有些星光點點,鬼子捂着被子彈穿透的脖子晃了晃,他想要站住,但還是倒了下去。
他說不出聲音,鮮血隨着他張合的嘴巴咕嚕咕嚕的冒出,看他的口型和眼神卻讓我似乎聽到了那鄙視的聲音,“卑鄙,卑鄙的支那豬!”
“對不起!”我一刀扎向他的眉心,並用力一挑,我想給他一個痛快,而這裡無疑是最快捷的辦法。慢慢的抽出刀身,匕首上白紅相間的東西讓我的心情跌落到了極致,“誰開的槍?”
一個拿着槍的戰士,楞楞的看着我手中的匕首,匕首尖滴滴答答掉落的東西,讓他的眼神一直鎖定在了那裡。
“幹得好,這是你的戰利品!”我一邊說着,一邊把匕首貼在了他的臉上,然後慢慢的擦拭乾淨,隨即翻轉匕首,讓另一側接觸到他另一側的皮膚。“記住,下次打頭,靠上一些,自帶會帶走他的天靈蓋,運氣好的話,你或許會看到還在跳動的雪白腦組織,就像你愛吃白菜燉豆腐!”
我氣憤的轉身走開還沒有五步,就聽見身後“哇!”的一聲。
“何必這樣刁難他,他也是爲了你好!”野獸一把圈子我的脖子,嘴巴貼在我的耳邊接着說道:“我保證你說的那道菜他再也吃不下了,我聽着都有些反胃。”
“那正是我的目的!”我依舊有些憤怒的說道,但心情已經好了不少。
“酷!”準星從後面趕了過來,一把從另一側樓主了我說道,“你讓那些小傢伙知道了什麼是camel的孤狼,你應該回頭看看,他們想看魔鬼一樣的注視着你的背景,你越來越讓我崇拜了!”
“謝謝,那是我無上的光榮!”我瞥了準星一眼,此了下牙說道。
“camel集合!”隊長喊聲一出,我們立即站成了一排,而這個時候楊軍長也帶着人從山上跑了下來。
“幹得好啊,你們讓我們學到了很多啊!”楊軍長握着隊長的手說道,同時還瞟了我兩眼,看來我在他心裡也沒留下什麼好印象。
“呵呵!”
“你笑什麼,神醫!”三哥說道。
“還記得那次在山洞刑訊那兩個鬼子嗎?”神醫低聲說道。
“怎麼了?”和尚問。
“那時候的孤狼還說咱們殘忍,說咱們是魔鬼呢,可是現在……”神醫話沒說完但意思已經表達的再也清楚不過了。
“哎,都是戰爭這無間地獄摧殘着人的本性,主啊,請饒恕這無辜的孩子吧!”和尚摸着我的頭,做着祈禱着姿勢。
“我靠,別破壞我的髮型,這可是我親自設計的!”我撫弄着我的馬鬃頭,衝着和尚罵道:“你什麼時候變成牧師了?佛祖和菩薩不和你的口味嗎?”
“哦,呵呵,在美國的時候和那裡的基督教切磋了下,順便認識了幾個不錯的牧師!”和尚摸着光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快速的清理了戰場後,我們開始佈置詭雷,而東北抗聯的兄弟則把能帶走的武器彈藥搬了個痛快,看着他們忙碌的身影,我無意間看到了剛剛被我嚇吐的小戰士,看樣子不過二十歲的年紀,稚嫩的臉上還透露着剛剛的不適,“怎麼了?後悔?”蝮蛇站在我身邊順着我的目光望去。
“有一點,或許我做的有些過分!”我看着他輕輕地說道。
“或許會讓他成長的更快,或許會讓他活的久一些!”
“安慰我?”我轉頭看向身邊的蝮蛇。
“不,你不需要這個。出發了!”蝮蛇說完頭也不回的只給我留下了一個背影。
“或許需要!呼!”我長出了一口氣,站起身來,向着蝮蛇的背影追去。坐在運載老百姓的運輸車車上,顛簸了沒有多久便聽到遠處接連不斷的幾聲轟鳴,這聲音就像天邊的悶雷,只是不知道又有多少生命在這一瞬間煙消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