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咖啡吧裡。
李閒云爲秦雨枔叫了杯紅茶。
“還疼嗎？”李閒雲裝模作樣的問。
秦雨枔滿臉微笑：“還有點，要不李導你給我揉揉？”
說着把腳翹到李閒雲腿上，露出雪白性感的小腿，在燈光下搖曳出迷人風情。
李閒雲抓着她的香嫩小腳，隨意揉捏了幾下，手感滑膩，撩人心絃。
即便不是足控，都會爲之傾倒。
李閒雲一邊享受，一邊道：“對了雨枔，你當演員多久了？”
“三年了，可惜，一直沒什麼好機會。”秦雨枔柔柔嗲嗲的回答。
“今年多大？”李閒雲又問。
“喂，問別人年齡可是不禮貌的。”秦雨枔給了他一個頗具風情的眼神。
“你要不想說就算了。”李小導演現在晉升爲李中導演，泡妞的口氣都硬橋硬馬起來。
秦雨枔忙道：“21。”
“還行。”李閒雲道。
“行不到哪兒去，女演員一過三十就沒戲。我們吃的都是青春飯，不象您，吃的是才華。”
呵呵，我吃的是鬼。
李閒雲微笑。
女演員年紀大了，確實接戲困難。
但真要說是因爲年紀大，到也未必！
四十多歲的女演員，只要保養好了，看起來和二十多歲沒什麼區別，演技反而更加出色，就算是沈蓉現在和秦雨枔站一起，看起來也只象姐妹。
劉曉慶五十多歲還演十八歲的少女呢。
真正的難點不在於熒屏形象，而在於沒有大老闆肯捧了——畢竟和大老闆的接觸是無遮掩的，年老色衰皮膚鬆弛，眼角魚尾手感欠佳的不合適，萬一生過娃還留個刀疤更加倒胃口……
但如果遇到一個願意“啃老”的大老闆，四十多歲繼續火的女演員也是大把的有。
比如……
算了，還是別比如了。飯要吃，路要走，人也得活着才能講良心……
秦雨枔見他沒接話，嘆息道：“演員要成名，實在太難了。要有好劇本，好導演，大製作，最關鍵是需要有人捧。”
“不僅是捧，自身也要過硬。”李閒雲隨口道。
秦雨枔便給了李閒雲一個嫵媚的眼神：“你指哪方面？”
李閒雲意味深長：“全方位。”
秦雨枔笑而不語。
李閒雲放下她的腳，想了想道：“你的演技還需要磨練。”
這話讓秦雨枔有些失望，甚至有些不服。
就算是演技再爛的演員，都不願意承認自己演技爛，甚至覺得沒獲獎大滿貫都是評委眼瞎——評委的確瞎，竟然還會給爛演員頒獎。
李閒雲不需要她承認，直接道：“你有些特點，要是能拍幾部像樣點的片子，未必會大火，但三線是有希望的，運氣好也可以衝二線。”
秦雨枔長嘆口氣。
跟小姨說的差不多啊。
秦雨枔成於媚骨，敗於媚骨。
她這樣的演員，不適合當大女主，做女二女三到是很有天分。
不過對絕大多數無名演員而言，二三線就是追求了。
只要能成三線，片酬要價起步就是百萬級，如果運氣好遇到慷慨的老闆，近千萬都有可能。
人的價錢，終歸是看各人的忽悠本事的。
當年某部火爆電影，一個三線女藝人連女三都不是，總共也沒多少鏡頭，拍着特約的戲份，卻拿到了三百萬的片酬。至於這三百萬裡有沒有陪睡或者返利的成分，就誰也不知道了。
李閒雲不喜歡忽悠，所以說的比較明確。
但對秦雨枔而言，如今渺小的她，二三線就是人生巔峰。
她湊過去，俏臉兒對準李閒雲：“演技不行，也是可以調教的。那個董梓欣，不過就是一個學生，不也被李導調教好了嗎？人家想跟李導學習呢。”
語氣重點在“調教”二字。
李閒雲笑笑：“我目前還沒有簽過藝人，但是易勝傳媒籤藝人，原則上是專屬合約。”
秦雨枔怔了一下：“沒有簽過藝人，那就是沒有捧藝人的經驗了？”
小姨沒跟我說過這個啊。
“是的。”李閒雲很肯定的回答。
秦雨枔立時猶豫起來。
捧藝人不是那麼簡單的事，也是需要專門的團隊的。
要爲藝人做造型，立人設，做營銷，造話題，強推廣，還有就是組織粉絲團，需要一整個團隊的運作。
沒有足夠的粉絲，只憑演技作品，想起來依然困難。
作品是基石，營銷是放大器。
易勝傳媒基石一般，還沒有放大器……
秦雨枔看李閒雲：“那您在這方面有什麼計劃嗎？”
“暫時沒有專門的明星打造團隊，基本上就是通過影視來造星。”李閒雲回答。
我去。
那你這專屬合約有些過分啊。
我得指着你電影大火才行，萬一電影不火我不就歇菜了？
但是網大真心難捧人啊！
可秦雨枔也不願就這麼放棄，她小心問：“我會是女主嗎？”
李閒雲搖頭：“具體看劇本。你演的老闆娘還不錯，比較適合你。”
“那如果你的劇本里沒有這類角色呢？”秦雨枔立刻問。
“沒有就加，這個簡單，不能保證的只是戲份。具體嘛……”李閒雲一笑：“也要看情況。”
秦雨枔明白了。
想了想，她苦笑道：“您是一位非常坦白的導演，至少在這一點上，您的人品比其他人好得多。”
劇組裡什麼都缺，就是吹逼的不缺。
隨便一個垃圾小人物，都敢跟你吹有通天能耐。
沒辦法，這行就是這樣，劇組裡的人來來去去，每一次劇組啓動，彼此都是一堆陌生人，你不靠吹靠什麼？劇組一完工，下次能不能再見面都是問題。
唯有吹！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先給你留個深刻印象，有一分吹十分，你但凡肯信三分，我就賺到了。
當初陳大老闆不就是？一百萬出頭的片子，連專業導演容大升都被忽悠的稍有高估，判斷爲二百萬。
李閒雲點頭：“我知道有些人會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但我不是。我更喜歡磊落光明，有什麼說什麼。好聚好散，事後也別有什麼怨言。”
“我恐怕不能接受。”秦雨枔搖頭：“專屬合約時間長，一旦選錯了人，一輩子就過去了。”
“但你還是來了。”
“小姨說你有前途。”
“那爲什麼還猶豫？”
“你有前途，不代表你的藝人就有前途。”
到也是！
大公司底下沒成名的小藝人照樣一堆一堆。
秦雨枔現在好歹也屬於大公司的藝人，但凡在華友有點機會都不會跳出來。
李閒雲道：“說的也對。這樣吧，三年合約，保證每年至少上三部戲，至少一個女二，片酬根據情況而定。在此期間，允許去其他劇組接戲，只要提前打好招呼，錯開安排，但不許私下接受代言和商演。當然，在公司無法給出資源的情況下，你自己接到的商演只要願意上交三成給公司，也是可以的。如果是公司接的，則倒三七。另外……”
李閒雲思考了一下，道：“如果電影成績可以，你的人氣也還行的話，公司可以考慮爲你配置專門的團隊，包括助理，經紀人等，但規模不會很大，因爲之前沒做過，只能摸着石頭過河，所以這個屬於口頭承諾，沒法寫到合同裡，我要根據情況而定。”
秦雨枔聽得好生猶豫。
錢不多，戲份也不能保證，就是自由度比較高……三年合約時間算短的，貪心的公司都是十年起步。人可以不捧，合約絕對不短，沒準還照樣潛你，一堆口頭承諾後，提了褲子就不認賬。
李閒雲這個條件，已經是極爲優渥的了，換成任志那樣的影視公司，一年一部戲都不敢跟你保證。
但是丫敢吹啊！
只要不寫進合同裡，卡梅隆諾蘭昆丁他都能隨叫隨到，一個億投資算個屁，十個億那叫起步，還是米金。
這刻秦雨枔想了想，說：“每部戲要有投資額度。”
李閒雲回答：“一年至少一部千萬級別的投資，如果你表現沒問題，會考慮至少一部當女主。”
這個條件對現在的她已經是相當好了。
“三年裡要有一部過三千萬的院線，女三以上。女主那部不能低於一千五百萬，還有這些要寫到合同裡。”秦雨枔還是想再爭取一下。
正好這時手機響，李閒雲看到是小助理給他發了一堆劇本。
他笑道：“承諾你的事，可以寫合同裡，不敢保證的事不能寫。哦，華友剛給我發了一堆劇本，如果順利的話，可能接下來就會是一部院線，投資規模估計不會低於三千萬，但投資太大，肯定不能給你女一，女三我還是有把握的。”
秦雨枔瞬間激動。
李閒雲卻道：“但我還是希望能在那之前，再做一部千萬級別的網大。飯要一口一口吃。唔，和華友合作兩部應該也不是不可以。劇本多，應該會有適合你的角色，再說我自己就是劇本出身……”
說着他看向秦雨枔：“和你同房間的那位走了嗎？”
秦雨枔微笑：“已經走了，現在就我一個，還沒退房。”
李閒雲嗯哼一聲，乾脆利落：“那就再住一晚吧，去研究研究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