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電話，李閒雲認真聽着，嗯了幾聲。
掛斷電話，李閒雲對姜正道：“施成拍到了一些東西。”
“什麼？”姜正不解。
李閒雲打開手機，接受了施成傳遞過來的視頻。
姜正仔細看了一下，道：“這個好像是程媛媛，這個是……靠, 高攀？可以啊！”
程媛媛是昌新公司的當家花旦之一，而高攀是盛達傳媒的一個小生。
此刻的視頻裡，正是兩人一起走進酒店房間。
而在第二段視頻裡，更是隱約可以看到兩個人摟抱在一起甜蜜親吻的樣子。
這兩人不是夫妻，各有家庭。
藝人婚內出軌，可也是大忌, 傳出去就是塌房。
沒想到施成還真搞到了這麼一個勁爆大料。
有趣的是, 十月份盛達傳媒出品的片子, 他倆就有出演。這兩人估計就是那時候搞上的，當然，也可能更早。
這刻看着視頻，李閒雲道：“有意思吧？”
姜正道：“你打算怎麼做？”
李閒雲沒有回答，而是先發消息給施成：“你拍的？”
施成回答：“不，是我一個同行。他想爆料，不過我讓他等等，也許你願意買下來。”
許多狗仔不靠爆料生存，爆料是他們揚名的手段，真正的收入是敲詐。
拿着一疊照片，找到某大明星，把照片往明星辦公桌上一放：你看值不值兩千萬？
就是這樣。
實際是這種做法不僅限於狗仔和明星，而是充斥各個行業。
比如某化工廠私自排污，破壞環保，但是又通了路子。
有記者找到證據後，膽子大的直接衝辦公室，照片一放。
兩百萬到手！
象剛纔那個狗仔, 拍下李閒雲和林喵喵的親熱照片，多半也是這個路數, 當然李閒雲是大老闆，要價就不是一千萬，五千萬都敢要。
成不成那是另一碼事。
有些爆料，就是因爲明星自信過度拒絕談價而導致，等出了事再後悔就來不及了。
這麼一想，就會覺得剛纔那貨捱揍一點都不虧心。
狗仔也好，名記也好，好人或許有，但大部分都是吸血生物。
哪怕是爆料，也只是爲了今後要價擡資本，和正義道德無關。
網絡鍵盤俠纔會主持正義，但同樣不影響私下裡的一切利己行爲——鍵盤俠們伸張正義的核心原因，只是因爲無人收買而已。
廉價的道德。
廉價的正義。
至於這次這位，本來是想借機成名，但施成讓他等等，看李閒雲能不能給個好價錢。
得知這個，李閒雲回覆：“我沒興趣, 他想爆就爆吧，有別的料再給我。這錢你和你朋友一人一半。”
說着轉了十萬塊過去。
雖然沒什麼用, 但做了事就要給好處，施成和那個狗仔白拿錢自然也開心，下次再有類似的情況也會優先找李閒雲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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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影棚，李閒雲看到不遠處的小樹下，林喵喵正一個人看着水池落淚。
那樣子就像是剛被拋棄的怨婦。
李閒雲走過去，來到她身後，道：“抱歉讓你看到我不好的一面。”
林喵喵卻搖了搖頭：“是我不成熟，是我不懂事，差點害了你。”
“呵。”李閒雲一笑：“其實我沒什麼，我只是不想影響你……好吧，真正的原因是我很討厭他們。我正在變得越來越張狂。”
林喵喵緩緩轉身。
她看着李閒雲：“我不喜歡你那樣。”
李閒雲點點頭，他在林喵喵身邊坐下，一起看着水池：“我也不喜歡。霸道總裁這種玩意兒，放在現實中，其實是種非常噁心的生物。大家都是人，憑什麼就得你霸道？代入到霸道總裁的身份上很爽，那別人就不是人了？每一個喜歡代入這種情感的人，本質都是自私的。”
林喵喵嘟囔：“我就喜歡看霸總文。”
“正常。我沒說這是錯誤的，我只是說我們要看清自己，別特麼自己糊弄自己，覺得自己正義。所有的正義都是要求別人的，不是用來要求自己的。以正義與道德爲名綁架別人很爽，到了自己，就得殺伐果斷。呵，我當初和王冬的事……沒殺他都屬於虐主了。”
“什麼王冬？”林喵喵不解。
李閒雲一笑：“沒什麼，都是過去的事了。不管怎麼說，這不是好事，我以後儘量不這麼做。”
該死！
說好了不哄她的呢？
還是沒做到啊！
林喵喵怔怔的看李閒雲，心中舒坦，想要投入李閒雲懷抱，但又考慮到這是在外面，自覺控制住。
她輕聲問：“晚上你有安排嗎？”
李閒雲笑笑：“你有特殊插隊權。”
“討厭啦！”林喵喵給了他一拳，卻是又害羞跑開了。
想了想，回頭給了他一個白眼：“記住了，今天……”
沒說下去，自顧自跑走了。
李閒雲一笑，轉身自回辦公室。
正走着，電話再響。
這次是韓光策。
接過電話，李閒雲嗯了幾聲。
掛斷電話他匆匆回到辦公室：“小李，給我訂一張去首府的票，明晚五點到。”
新來的女秘書李子杏是某名牌大學的高材生，洪瑞依然是他的秘書，不過是行政秘書，李子杏是生活秘書。
老闆做的大了，一個秘書不夠用。
李秘書很乾練，老闆一吩咐，咯噔都不帶打的：“明天可能有暴雨，飛機可能會延誤，要確保的話還是坐高鐵比較好。”
“那就高鐵。”
“好的。”
次日，黃昏。
首府。
李閒雲走出高鐵站，韓光策已興奮的過來接他，遞給他一個紙袋子：“都在這上面了。”
李閒雲取出來看看，放了回去：“那小子人呢？”
“在我的人手裡。”韓光策道：“需要……”
他做了個手起刀落的手勢。
李閒雲看看他，你當我什麼人？
黑幫？
韓光策悻悻一笑，收回手。
“讓你的人繼續盯着。”李閒雲說着上了易勝經紀安排好的專車。
韓光策愕然：“那我呢？”
“做好你的事，等我消息。”李閒雲說着拍拍司機肩膀，豪華加長林肯已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