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閒雲他們都是科技盲，所以對搞科學研究的那一套完全不懂。
不過在趙教授的指點下，他們終於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誤。
說白了，還是他們的謊言導致的結果。
現代的科學研究和以前有很大不同。
以前的科學研究的都是實踐科學——即根據偶然發現的某種現象進行推導，通過不斷的實驗來得出科學結論，最終形成公式，定理的存在, 然後再將其用於實踐。
所以早期的許多科學發現都具有一定的偶然性。
但是時代的變化，科技發展的提升，讓實踐科學已經落伍於時代。
現在都是先理論後實踐。
這方面最牛的大拿就是愛因斯坦。
愛因斯坦從來不做實驗，他的所有理論公式都是自己腦子裡推導的。
就是一個人坐在那裡整天想啊想，相當於自己在大腦裡就做實驗，做推論, 最後把思路整理的差不多了，寫出一條理論公式來。
其他科學家看到他寫出的理論公式, 就根據這個去做實驗。
通過實驗來證明他的理論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
結果一實驗下來，操，還真是那麼回事。
要不怎麼說愛因斯坦牛逼呢？
宇宙真理直接腦子裡想想就想出來了——混影視文學的就只能瞎扯淡胡幾把亂想。
也就是從他開始，全世界的科學研究從先實踐後理論逐漸轉爲先理論後實踐。
很多大科學家都是做理論的，實踐就是交給下邊的人。衆所周知的袁隆平，雜交水稻的概念就是他提出的（其實第一個也不是他，但是結合華國境內情況的雜交水稻的全套理論是袁隆平提出），而真正找到“野敗”的，是他的學生。
要是按以前的實踐科學作爲標準，那他的學生纔是貢獻最大的。
但實際上隨着科學研究的深入，理論的重要性越來越大，那是定方向的。
好比老闆辦企業做生意，做什麼生意，怎麼做法，這種大方向就是老闆定的——互聯網創始人們拿着一套商業模式去做融資，這個商業模式就是科學界的理論方向。
有了好的方向，纔有下面實踐的成功。
靠撞大運的瞎搞，在現今社會裡已經沒什麼成功機會了。
所以諾貝爾獎的獲獎者, 基本都是理論專家，很少有做實驗出頭的專家。
因爲沒有基礎理論，就沒有方向，就是瞎搞。
做企業也是一樣，作爲老闆，你要開一家公司，那你首先要決定開什麼公司，然後主打是什麼。
比如李閒雲這邊就是：開影視公司，根據自身優勢走量大管飽路線，省成本路線，這個就屬於戰略規劃，在科學界就叫理論先行。
沒有正確的方向，那你後面做什麼都是白扯——李閒雲拿着一堆鬼去做藝術電影，易勝傳媒直接廢掉。
但是做公司沒有出現方向錯誤，搞科技李閒雲他們就瞎了。
他們是怎麼做科研的？
先有了鬼的能力，然後根據這個能力去編織一套謊言，再然後讓下面的研發人員去做對應的科研，去實現謊言。
這特麼不是扯淡的嗎？
你有完整的科學理論都未必能做出對應的科技發明，何況還只是一套吹逼式謊言？
這就好比某大老闆瞎寫一套公式, 然後讓下面的人去證明公式的正確。
公式不正確？不, 那不是公式的錯, 是世界的錯。
你以爲你言出法隨，宇宙真理呢？
就以腦機接口和腦電波感應器爲例，別看名字不一樣，背後的意義都大不相同。
腦機接口的本質是對大腦細胞產生影響，有接口就意味着有物理接觸，事情就好搞許多。
那麼腦電波控制器呢？
從這個名字分析，理論技術恰恰相反，它的作用原理是對腦電波產生影響！
腦電波啊，你怎麼研究？怎麼影響？
還是純無線！
科學原理它都不一樣！！！
你特孃的這麼一宣揚，下面的人就算想搞腦機接口技術都不敢搞。
因爲大方向就不一致。
現有的技術你不學，異想天開拍腦袋就決定一個新的發展方向——你真成宇宙真理了。
正因此趙教授才說，你就算把全世界的頂級科學家都招過來也沒鳥用。
聽趙教授這麼一說，大家才恍然大悟。
合着科學發展是要講科學的啊？
全息投影能有進步，是因爲本來就存在對應的理論和基礎，大家也就是在這個基礎上提升。
其他方面……呵呵吧。
這刻被老教授一通教訓，大家都無語。
姜正嘆氣道：“那些請來的專家也沒說這個啊。”
李閒雲到是理解：“說？怎麼說？說是不可實現的，然後放棄投資，他們不就沒飯碗了？”
操！
大家一起無語。
老教授自己罵同行不心疼，別人罵他還不樂意，辯解道：“也不全是。畢竟你們提出的謊言，本身也是有科幻依據的，關鍵是模糊。這模糊了，就有操作空間。我估摸着他們也是想用你們的資金做自己的研究，如果能順帶着實現你們的謊言，自然就最好不過。”
李閒雲呵呵一笑：“這聽起來好接受的多了。”
姜正道：“所以還是有實現可能的？”
老教授一翻鬼眼：“你們只給了謊言，沒定原理。比如費諾蒙貼片，貼片是表現形式，可以是貼片，也可以是別的，那是最終的實現手段。從科學研究考慮，就是怎麼確保可以控制信息素的分泌，而這一點在科學研究上依然是可行的。所以我估摸着超神科技這段時間應該也積攢了不少方案，包括一些基本原理。就是你們不懂，所以給你們都沒用。老闆定不下基調，那超神科技的人沒有方向，自然就只能自己瞎摸索，一個個碰過來。”
李閒雲一拍額頭：“終究還是我們自己的問題。”
董梓欣開心拍手：“那現在有您老人家，事情就好辦了。”
老教授一翻白眼：“我是做數學物理的，又不是搞光電的，更不是搞生物的，不懂。”
衆人：“……”
老教授又接了一句：“不過我到是很有興趣研究一下，科學原理是相通的，最重要的是……”
他看看自己鬼魂身體，然後一笑：“原本年紀大了，沒有那麼多精力做研究了，但現在好像又可以了。”
說着說着竟然興奮起來。
不過老人家你那句“我又可以了”，很容易生歧義啊！
趙教授已對李閒雲道：“給我點時間，我應該可以幫到你。”
有趙教授這話，大家也集體鬆口氣。
行了，超神科技終於不用再盲人瞎馬式的一路瞎闖了。
老教授是個純粹的人，對他來說，科研本來就是最大的愛好。以他老人家的深厚基礎，就算不是這一行，要掌握也是很快的，更別說數學本來就是所有理論科學的根基。
當然，工資還得拿。
李閒雲承諾會通過其他方式照顧他的家人後，這事就算定下了。
接下來就是讓姜正做安排。
當然趙教授不能直接去超神科技，所以就給了趙教授一部手機，讓他和超神科技的負責人張同建立聯繫，以後有什麼都直接手機上文件傳輸，遙控指揮就好。
必要的時候姜正也會帶趙教授過去做現場指點，只不過就是姜正轉述。
這麼一來，繼宣東的車神名號，姜正也要成爲大科學家了。
易勝傳媒的股東們有一個算一個，以後都得是多才多藝之人，就不知道李峰董梓欣他們將來會如何。
李閒雲表示：對此我充滿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