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很熱鬧。
喝酒，談事，激情。
該有的都有。
清晨醒來時，李閒雲這邊藝人情況已基本搞定。
他打電話給韓鑫語說明情況。
對於於嬌不願加入這事，韓鑫語到沒在意。
她在某種程度上比李閒雲更瞭解藝人心態，從一開始就知道於嬌多半不能接受這類事。
相比之下，二線就好說很多了。
雖然只是差一線, 但官大一級壓死人，至少有個說頭。
所以韓鑫語道：“不行就不行吧，反正我也不喜歡她。仗着是石軍的女人，難伺候得很。”
“那股份……”李閒雲想問你要減多少。
他和韓鑫語之間的談判基本屬於最不商業的談判了，就是大致的估算一下，隨口就定了, 所以也不會去精確計算各人價值什麼的。
果然韓鑫語道：“給你五十一，本來就是給你做下屬公司了, 指望搭你這條臭船。算了，就還是五十一吧，你拿五百萬過來意思一下。”
莫睿工作室本來就是盈利的，又不是重資產企業，在不發展其他業務的情況下，只有分錢，不需要過多的資金投入。
現在讓李閒雲拿五百萬，真也就是轉一圈的意思。
李閒雲笑道：“那行，我謝謝你了，回頭好好獎勵你。”
“切。本姑娘不稀罕。”韓鑫語撇嘴道：“你現在在首府？”
“嗯。你呢？”
“到處跑。還能怎麼樣？我還有事，先掛了。”
韓鑫語沒問題，接下來就是易勝經紀。
竇玲玲那邊得安撫一下。
下午李閒雲來到易勝經紀。
看到老闆, 竇玲玲的目光是幽怨的，那眼神彷彿一個被拋棄了的怨婦。
作爲華友前高管，竇玲玲在華友這邊耳目靈通，已經獲得了一些風聲。
她直接委屈兮兮可憐巴巴的道：“老闆，您太不仗義了吧？這麼多藝人, 都交給老莫那傢伙？”
坐在大辦公椅上，李閒雲笑眯眯道：“我知道，所以我這不是專程過來賠禮道歉的嗎？總部有總部的想法，有些事，是需要從總體衡量的。”
呵呵，一段時間沒見，這官腔是越來越熟溜了。
竇玲玲可不願意就這麼放棄，直接坐在李閒雲身邊的扶手上，摟住李閒雲的脖子：“老闆，你好歹給我幾個啊。”
我擦！
你這大胖娘們是想勒死我嗎？
別以爲醜妹就不會撒嬌，有時候撒起嬌來比美女厲害多了。
美女大多是被寵慣的，除非真愛或有需求，否則一般不會慣着你，高冷纔是標配。
醜妹就不一樣了，知道顏值不夠，就得主動積極。
老闆你不喜歡我沒關係，我可以上杆子湊啊，不上牀無所謂，關鍵人貼近了, 交情就近了。
“行了行了, 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你急什麼啊？公司在發展，只要你出的作品又多又好，有的是藝人願意加入。”
竇玲玲鼻子裡哼氣：“易勝的作品，多是夠多。這好嘛……”
呃，你這是在諷刺公司的製作模式嗎？
李閒雲也知道他的公司製作的電影和藝術絕緣。
沒辦法，老闆的屬性決定了公司屬性。
網絡作家出身的李閒雲，製作上是純商業的思維，以滿足觀衆爲主；執行上是發揚優勢的思維，以節約成本爲主。
這兩個點哪個都和藝術沒關係，也就距離爆款遙遠。
李閒雲嘆氣：“放心吧，批量生產這個事，以後都是要交給老宣他們負責的，我以後還是會用心打造一些好片子。你老闆我的至尊大導演的夢還沒死掉。”
“也快半死不活了。”竇玲玲嘟囔。
“滾蛋，給我坐一邊去。總經理和董事長，辦公室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你不怕傳緋聞我還怕呢。”
“你是怕和我傳緋聞吧。”竇玲玲不屑的坐回去。
李閒雲正要說什麼，正好這時外面一個姑娘敲門進來。
遞了一份文案給竇玲玲：“竇總，這是你要您的這個月的報表。”
“給老闆吧。”竇玲玲回答。
那姑娘將報表遞給李閒雲，李閒雲隨手接過，手指不小心碰到那姑娘，然後微微一怔。
那姑娘遞過報表後出去，看着出去的姑娘，李閒雲沉思不語。
竇玲玲注意到李閒雲的眼神，奇怪道：“怎麼？看中這個了？新來的文案，長得還可以，不過比藝人可差遠了。怎麼老闆你換口味了，那我可沒法保證，人家是正正經經上班的姑娘……”
李閒雲止住她：“她什麼時候進公司的？”
“不久前。”
“具體。”李閒雲口氣嚴肅。
“也就半個月吧。”竇玲玲不解，她終於意識到自己好像是誤會了。
李閒雲的眼神閃爍着一絲特殊味道。
那是……某種冷酷的光芒。
“那就是說現在還是實習期？”他問。
“是的。”
“最近身體還好？有沒有請過病假？”
“啊？”竇玲玲不解：“挺好的，沒有問題啊。”
“那就對了。”李閒雲說：“讓她走人！”
“你說什麼？”竇玲玲愕然。
李閒雲一字一頓道：“讓她走人，辦好了再來見我。”
看着竇玲玲，他說：“現在，立刻！”
李閒雲沒有給竇玲玲任何解釋。
這些年，他從曾經的那個謙虛好學的小導演，新老闆，漸漸成長着，也變化着。
他越來越能理解老闆保持威嚴的必要性。
也許就是因爲自己太客氣了，以致於連老闆的決策，竇玲玲都可以反覆質疑，和自己討價還價。
竇玲玲是個很會爭取利益的人，這和她經紀人的出身有關。
但她的習慣用錯了人。
李閒雲從自己身上找問題，而眼前正好有隻雞，可以殺給猴看。
透過辦公室的窗戶，李閒雲隱隱能看到那姑娘在和竇玲玲爭辯着什麼，但沒有意義。
又過了一會兒，那姑娘拿着自己的箱子開始收拾東西。
她離開後，竇玲玲回來。
坐到李閒雲的面前，面色無奈：“小嫺做事還可以的。我知道你是老闆，但我還是希望……”
竇玲玲終究是老人精，她已經意識到李閒云爲什麼要這樣。
所以她先執行，後詢問。
雞已經宰了，猴也看過了。
該交代的也終歸還是要交代一下。
李閒雲道：“她懷孕了，三個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