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房裡，李閒雲韓鑫語還在大慈和尚喝茶。
閒談過程中，李閒雲才知道，原來大慈和尚本身還是個985的高材生，出家前是某公司高管。
後來看破紅塵入了佛門，直到成爲清涼寺的主持。
正因此，大慈和尚言談時並不故作高深, 甚至還可以和李閒雲聊聊生意經。
這刻大慈和尚就道：“鬼城的發展不錯。前些日子藍元集團的鄭興林來過我這裡，還說過看好你們。”
李閒雲笑道：“看好又怎麼樣，到現在也才堪堪保本而已。幾十億投下去，混個保本，也只讓人笑話了。”
大慈和尚搖搖頭：“李董事長何必自謙，現在這種狀態的鬼城，能夠保本已經很了不起了。而且我聽說，你們拒絕了很多合作？”
李閒雲拿起茶杯輕抿一口, 眼前的幽浮鬼籙還飄着。
大慈和尚顯然是看不到鬼籙的, 但不知道爲什麼，目光總是落向他的胸口鬼籙所在的位置。
這意味着他雖然看不見，但似乎有些感覺。
大概也是個體質特殊的，只是缺了機緣。
然後李閒雲道：“嗯，現階段的合作都是來撈便宜的，我們有足夠的自信，不想低頭。”
大慈和尚點點頭：“說起來，我也很奇怪。當初李董事長到底是怎麼解決鬧鬼的事的？”
李閒雲微笑：“您不是都知道了嗎？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哪裡有什麼鬼？都是人在害人而已。”
說話間，幽浮鬼籙上，姜萌萌卻冒出了小腦袋。
她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那怒目金剛像。
大慈和尚看不見，嘆口氣道：“鬼是真實存在的。”
“哦？”旁邊韓鑫語到是來了興致：“大師爲什麼這麼說？”
“因爲那是我佛存在的意義！度化衆生，超度亡魂！”大慈和尚雙手合十道。
得，還是神鬼之言。
韓鑫語雖然來拜佛，但信徒也分深淺。
她本質還是個淺信的, 也就是逢年過節燒個香就算了事。
你跟她說佛祖有靈庇佑你, 她或許會信三分，你跟她說鬼在你身邊，佛祖幫你鎮壓，她多半就一笑了之了。
這刻聽大慈和尚這麼說，韓鑫語也沒在意，坐了一會兒，只覺得有些無趣，便藉口四處看看走開。
出了禪房，韓鑫語回到前院。
小助理還在那裡無聊的坐着呢。
看到韓鑫語出來，小助理迎上去。韓鑫語道：“閒雲和大師在喝茶，你陪我四處走走吧。”
“哦。”小助理答應着跟在韓鑫語身後。
兩人一路走出寺廟，沿着山道往後走，走了一段路，來到纜車停靠站。
小助理道：“有纜車誒，早知道就不用那麼辛苦爬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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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鑫語白了她一眼：“就這麼點山還坐纜車，都沒了登山的樂趣。你也是要運動運動了，怎麼樣？要不要我幫你拎包？”
小麗忙訕笑：“不用不用，那哪兒成呢？”
說話間，纜車上已先後下來數波人。
一名拿着喇叭，舉着小旗的男子走到前面，揮舞着小旗道：“大家過來！過來！對, 這裡就是清屏山了，前面就是清涼寺。清涼寺是江城最古老的寺廟，這裡相傳已有四百多年的歷史。建國時期，國家出資修繕了清涼寺……”
那導遊一邊爲大家講解，一邊引着大家往清涼寺走去。
一名遊客不耐煩道：“不就是一個破寺廟嗎？有什麼好看的？我聽說江城新開了一座鬼城，你們旅行社也真是的，怎麼不安排去鬼城遊玩的線路？”
那導遊道：“我跟你們說，鬼城其實根本沒什麼好玩的。那裡現在還是個工地，附近都在施工，空氣質量很差，管理也很混亂。鬼城的老闆坑得很，一個景點多處收費，聽起來58塊的門票很便宜，其實裡面什麼都沒有……”
聽到這話，韓鑫語騰的心中火起。
雖然李閒雲從未給過她什麼承諾，但她內心深處卻是把自己看成是李閒雲未來的妻子，而且多次遊歷鬼城，她更是清楚鬼城的情況。
雖然鬼城的確在施工，空氣質量確實有點影響，但絕對沒那導遊說的那麼嚴重。
至於管理混亂更是不存在的——李閒雲他們爲了提升服務質量，拼着虧損也要維持基本體量，在遊客數量沒有大增的情況下，大家都忙得過來，哪裡存在什麼管理混亂了？
至於說可玩性，不管是建築格局，環境氛圍塑造，還是全息投影的那些高度真實的鬼怪，都可以說全國僅此一家，就沒有什麼能和鬼城比的。
這導遊信口開河，肆意貶低，可以說相當過分了。
這刻遊客們聽到導遊這麼說，有人道：“可我看旅遊網站上的口碑反應都不錯啊。”
導遊不屑道：“那都是花錢買的口碑。”
聽到這話，韓鑫語越發怒了。
李閒雲並不是個乾淨的人，他也會做髒事，但他不花錢買水軍。
因爲他始終認爲，花錢買水軍，雖然會帶來短暫的利益提升，但也會欺騙自己——你無法看到真實的評價。
李閒雲是個重內功的人。
他始終堅信面對真相，不斷提升纔是成長之道。對他來說，所有的批評都是促進自己進步的重要基石。
如果用水軍淹沒批評，那管理者就會陷入虛假繁榮中，從而忽略改進。
所以別的齷齪事他可能會幹，但是水軍這事他還真不幹——他從來不干他認爲會欺騙自己的事，是一個全力維持自我清醒的人。
那導遊信口開河到這種地步，讓不少遊客也對鬼城失望，韓鑫語卻聽得心中火起。
她低頭對小麗道：“小麗，拿手機，拍視頻。”
“啊？”小麗一怔。
“快點兒！”韓鑫語已嚴厲道。
“哦。”小麗手忙腳亂的拿手機開始拍視頻。
韓鑫語已大步走了過去，對那導遊道：“你這人怎麼胡說八道，隨意詆譭別人？我去鬼城玩過，我可以說，鬼城的可玩性可以說是目前國內最好的。”
那導遊看了他一眼，道：“這位女士，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你喜歡鬼城是你的事，我不喜歡，我不認爲它好玩，這沒問題吧？”
韓鑫語冷笑揚頭：“你是華旅的吧？你要是真不喜歡，那我沒什麼可說的。可爲什麼我聽說，你們華旅想和鬼城簽訂返點協議，鬼城不願意呢？你們是因爲從鬼城那裡得不到好處，所以才造謠中傷鬼城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