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介紹的劇組，是靈瀾集團的。
靈瀾集團可以算是國內首屈一指的電視劇製作公司，主打女性市場的電視劇，最擅長纏纏綿綿的愛情。
這公司從老闆到高管，十人九女，個個鐵娘子，號稱華國影視業的娘子軍。
鐵娘子軍團在影視圈也算傳奇, 甚至可以說是相當的牛逼。
一羣娘們硬生生就在殺的鮮血橫飛的華國影視圈裡闖出道來，成爲華國家庭上到孤寡老人，中到家庭婦女，小到純情少女的至愛，一個個每天拿着手絹坐電視機或電腦前等着虐心劇情。
男人圖爽，女人圖虐, 只能說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太大了。
除了內容理念有差異外，還有就是處事方式。
女人做事情不容易, 能出頭的都是狠人，所以商場上女人多強勢，不是因爲女人天生強勢，而是強勢已經成爲她們的立命之本。
每個女人都想證明自己不比男人弱，所以一開起會來，就是正襟危坐，大眼直瞪，說話時單手一揮，斬釘截鐵“這個case怎麼做的？不行，重做！”
跟電視裡的那真是一模一樣，氣質這塊拿捏的死死的。
但她們又不全是這樣，必要時也可以變臉。
遇到真牛逼的，也能瞬間彎下身段，低頭哈腰，滿臉帶笑，風情萬種，人未必美, 姿態絕對妙！
同一個人, 上到鐵娘子, 下能到傻白甜，信手拈來，轉換自如。
演員們在現實中是不愛演戲的，老闆們多也隨意，但靈瀾娘子軍們簡直把生活與職場演成了一出大戲，內中之精彩絕倫絕對可以開闢網文新戰場——宮鬥算個屁，都是假的，職場大劇那是沒有最狠只有更狠！
這次靈瀾娘子軍過來，除了有老鬼的因素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李閒雲的特效。
李閒雲的特效又便宜又真實還好拍。
圈子就這麼大，靈瀾不可能不佔這個便宜。
所以劇組未到，核心團隊的鐵娘子們先殺過來討論劇本和特效使用方案。
今天。
鬼城這邊的會客廳裡，李閒雲一個人面對七個女人。
沒有豔福，只有鐵骨錚錚的壓迫感。
坐在正對面的是一位中年女性，個頭不高，微胖，戴着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
她叫董菲，是這次的總製片。
這刻扶了一下眼鏡，董菲道：“李董給的名單我都看過了，但是很遺憾，不行！”
語氣斬釘截鐵。
你不行就不行吧，用得着說出去的每個字都澆鑄鐵水嗎？
真特麼鏗鏘！
“一個都不能用？”李閒雲也有些驚訝。
我的鬼品質這麼好，你們竟然還不滿意？
旁邊一位女策劃道：“主要是太醜了。”
太醜？
李閒雲驚訝：“鬼難道不應該是醜的嗎？”
董菲正色搖頭：“不，要美型。我們要做的不是打怪升級的電視，是人鬼戀。”
“人……人鬼戀？”李閒雲倒吸一口冷氣。
你們這幫人這麼重口的嗎？
“沒錯。”旁邊又一位編劇道：“而且還要是三角戀。”
“生死戀。”
“不倫戀。”
“最好女主被強姦！”
鐵娘子們你一言我一語，聽得李閒雲直打哆嗦。
你們不是吧？
就見身邊一位年紀較輕的姑娘雙手捧心：“這樣才能吸引女性觀衆，女孩子最愛看虐戀了。”
“可是男性不喜歡啊。”李閒雲道。
董菲正色道：“當前的市場大數據表示，電視劇市場目前百分之五十六的受衆是女性，而且這個趨勢還在繼續增加。”
得。
你用大數據說話，我能說什麼？
但李閒雲也是個賊心不死的，涉及專業問題，還是要頑抗一下：“可是那些大火的片子，比如琅琊榜，士兵突擊，亮劍，幾乎都沒有愛情成分。”
“但是更多愛情大火的片子。”對方辯友反駁。
李閒雲回答：“沒有這幾部火。”
“但是更穩！”
好吧，你們的片子你們做主。
李閒雲也算明白了。
不是人家的劇本不好，實在就是方向不同，思路不同。
再想想當初董梓欣的說話，瞬間能理解。
既然人家要鬼不是用來做華麗特效，而就是用來談戀愛的……
幻彩鬼你可以開心了。
李閒雲直接道：“可以做美型的鬼。”
“現在製作來得及嗎？”董菲疑惑。
李閒雲回答：“我們的模板自由度比較高。這樣吧，我讓下面的人會給你們幾個樣板，你挑一下。”
說着他打電話給董梓欣。
董梓欣聽到要求也是一怔，隨即卻笑了起來：“我喜歡這個方案。”
是，你當然喜歡。
你自己就是師生戀兼人鬼戀主角呢。
得了消息董梓欣直接和宣東進陰宅，屋子裡一堆鬼正鬧騰呢。
董梓欣拍拍手：“好消息，你們可以扮演帥哥美女了！”
衆鬼面面相覷，忽地同時發出歡呼：“太棒了！可以戀愛了。”
呃，你們還真入戲。
董梓欣對幻彩鬼道：“妖妖，看你的嘍。”
柯妖妖大喊：“我要上鏡，我要做演員，我要美美的！”
董梓欣一笑：“那就來吧。老宣！”
宣東這邊取出易形符用出，開始拍視頻，衆鬼嘩啦啦變化，瞬間都成了型男帥哥。
柯妖妖是唯一不需要變化的，只需要表現出自己原來的樣子，傲嬌的如個開屏的孔雀。
二十分鐘後，董菲看着傳過來的視頻，有些驚訝：“這太棒了，你們這麼快就做好了？”
李閒雲微笑：“一些庫存而已，滿意嗎？”
“不錯！”董菲連連讚歎，然後皺眉：“不過爲什麼他們總是喊後悔啊，怪不得什麼的？”
“音效問題，我的技術人員喜歡惡搞。”李閒雲微笑：“技術開發很枯燥，得給他們一個釋放自我的空間。”
“你是說這些特效還能現場說臺詞？”一名女編劇眼神亮了。
李閒雲點頭：“當然，同期傳音就好了，我們的場地都有傳聲器。不過我不建議給他們太多戲份。這些都是特效，當成演員使用的話，成本太高。”
李閒雲主要還是怕這些傢伙一說起臺詞來各種飆口頭禪。
雖然說後期可以配音，但現場得疑問啊，你們家的音效爲什麼會這樣不受控制？
李閒雲搜腸刮肚也找不出合適的藉口。
果然一說到特效成本，靈瀾娘子軍們就死了這念頭。
於是接下來就是一番討價還價。
最終定下了餓死鬼金貴，極樂鬼張妍，幻彩鬼柯妖妖，寄屋鬼許良山和溺死鬼陶澤宇五個。
陶老師沒這麼多口頭禪，比較好弄，所以是李閒雲力推的。
至於餓死鬼金貴和極樂鬼張妍，這兩個是靈瀾娘子軍選的。
許良山也是她們選的，因爲她們覺得老少戀也不錯。不會說話沒關係，直接配音就好了……話說回來，爲什麼這個特效就不能現場配音？你們家的技術有點令人無語啊。
李閒雲表示：不是不能配音，主要我們沒有年紀大的配音人員，所以就沒做。
操！
我扯個謊容易嗎？
配音人員表示：老年人的聲音很好配的！！！
李閒雲表示：你丫閉嘴，有你說話的份兒嗎？老闆發話，會也不會！
至於幻彩鬼柯妖妖主要是拼了命的要上戲，不給她上她就罷工，所以是李閒雲拼命推薦的。
關鍵她還不僞裝自己，要本色出演，顏值雖然能打，但是不願僞裝下就比其他的略顯遜色，導致董菲她們沒看中。
沒辦法，李閒雲只好半賣半送把柯妖妖推出去。
幻彩鬼不知道自己是半價貨，興高采烈終於可以當主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