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到一邊吧!”丁瑤的聲音細不可聞,羞的幾乎把頭都埋進了胸口。
方唐鏡本來打算悄悄拿到鼻尖聞一聞,聽到她的話,急忙扔到一旁,正色道:“我要開始了,如果疼的話,你先忍一忍。”
說完,方唐鏡從錦緞上捻起四枚銀針,夾在指縫中,眼睛如鷹隼一般銳利,盯着丁瑤光滑如玉的脊背,尋找準備的穴位。
“嗯,我會忍住的。”丁瑤咬着嘴脣,輕聲回道。
按照吳通的說法,必須要用二十四枚銀針一起發動同樣的頻率刺激人體身上的隱藏穴位,才能講身體中的毒素排解出來,方唐鏡雖然掌握了方法,但是這也是第一次實戰,說不緊張肯定是騙人的。
穴位方唐鏡倒是跟曹仁學武功的時候,認真記下過人體身上的三十六大穴位,關鍵是施針之人對力道的把控,要妙到顛毫,多一分不行,少一分也不行。
方唐鏡眉頭一直緊緊皺在一起,兩隻手同時舉起來,每一隻手的手指間夾着兩根細長的銀針,迅速插入丁瑤後背四大穴位,然後手指捻住針尾快速的轉動起來,使銀針保持一種有規律的震動起來。
丁瑤疼的眉頭緊緊蹙在一起,咬着牙齒,愣是沒有哼出一聲來,她怕自己如果叫出來,會讓方唐鏡分心,只能努力忍着這種疼痛。
方唐鏡也不敢分心去管丁瑤是否覺得疼,立馬又捻起八枚銀針插入其它八道穴位中,用同樣的方法開始擰動針尾,使銀針快速的顫抖起來。
半個鐘頭過後,方唐鏡臉色已經有些蒼白,這些動作做起來看似一氣呵成,用的力氣也不是很大,實則方唐鏡卻要保持着百分之兩百的注意力,而且要精心的去操控銀針的頻率。
若非他對勁道的控制已經爐火純青,恐怕也無法控制二十四枚銀針在丁瑤的背上顫動,刺激經絡和血脈。
丁瑤全身開始冒出汗水,額頭、臉頰、背上浮現出細細的汗水,方唐鏡終於舒了一口氣,這一番施針已
經耗費了他所有的精力,甚至覺得有些虛脫,額頭上大汗淋漓,不比跟一個高手過招輕鬆。
又約莫等了十幾分鍾後,纔將銀針一一拔出來,丁瑤嘴裡發出痛苦的嚶嚀聲,旋即整個人後仰,方唐鏡急忙伸出手將她抱在懷中。
而這種角度上,方唐鏡正好能一覽無遺的看見丁瑤的身體。
“非禮勿視,非禮勿言、非禮勿聽、非禮勿說。”方唐鏡急忙在心中念道,拉起鋪蓋,遮住嬌軀,君子好色,取之有道,他也不能乘人之危。
“呼!”方唐鏡吐了一口濁氣出來,剛纔爲了施針,他一直憋着一口氣在胸口,現在終於吐出來,感覺渾身輕鬆無比。
走到窗戶前,伸手拉開窗簾,外面刺目的陽光灑到房間裡面,方唐鏡纔看着丁瑤那張紅彤彤的臉龐,像是充血了一般,跟田地裡熟透的番茄一樣,額頭上的汗水黏着幾縷髮絲貼在額頭和臉頰上面,面容平和。
方唐鏡眼中流露出一絲溫柔之色,走到牀邊,俯下身,替她撥開擋在眼皮上的一縷髮絲。
愣了一會兒,他才走出房間,將吳夕雨給的中藥材拿到廚房中熬煮,做完這一切,他纔回到房間脫掉衣服,剛纔施針,他全身也已經被汗水淋透,身上黏糊糊的不太舒服。
走進洗澡間,打開蓮蓬頭開始沖澡。
別墅外面,開進來一輛黑色的奔馳商務轎車,丁勝天鑽出車門,發現客廳中沒有人,又朝着樓上走去,也發現房間沒有人。
“這丫頭,難道又跑出去玩了?”丁勝天皺着眉頭,朝着方唐鏡的房間走來。
看到方唐鏡的房間門稀開着一條縫隙,本來想過去伸手將門關上,可是剛走到門口,他就愣住了,一雙幽深如古潭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裡面。
只見丁瑤只露出一個腦袋躺在牀上,身上貼身衣服還落牀下,丁勝天面色登時一變,皺緊眉頭,沉沉嘆了一口氣,折身回到客廳,在沙發上坐下。
十分鐘
後,方唐鏡洗完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看了一眼丁瑤,估計剛纔她也忍受了不少痛楚,需要好好休息一番。
離開房間,方唐鏡徑直朝着客廳走去,忽然看見丁勝天正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抽菸。
彷彿做賊心虛一般,方唐鏡連忙好整以暇,希望丁勝天沒有發現丁瑤現在正躺在自己牀上。
“丁叔叔!”方唐鏡禮貌的叫道。
丁勝天點點頭,一雙鷹隼般銳利的眸子中散發出凜冽之色,說:“小鏡,坐吧。我想跟你談一談。”
方唐鏡忐忑不安的走到沙發跟前,坐下,笑道:“丁叔叔,不知道你想跟你談什麼?”
“現在的年輕人思想觀念開放,和我們那個年代不一樣,這些我也都明白,況且你也是一個熱血青年,但是有些事情做出來就要負責,你明白我的意思嗎?”丁勝天聲音中含着幾分的威嚴,不太像平時那般隨意。
方唐鏡自然明白他的話,恐怕他已經認爲自己和丁瑤睡了,一個做父親的人,看見自己女兒和另外一個男人睡在一起,那種感覺應該像是親手栽了十幾年的大白菜被豬給拱了一樣。
丁勝天現在沒拿一把菜刀把他砍了,方唐鏡覺得十分慶幸,額頭上冒出黃豆大小的汗珠!
“丁叔叔,我想你誤會了,其實……”
方唐鏡剛想要解釋,丁勝天卻伸出手來,打斷他的話,皺眉說道:“小鏡,我其實也挺喜歡你,況且我跟你師傅也是老交情,你要是真心想對瑤瑤好,我絕對不反對,但是如果一個男人敢做不敢當,那這樣的男人沒資格娶我的女兒。”
這一句話已經把方唐鏡的話給頂回去了,現在自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楚,恐怕越解釋,丁勝天越覺得自己在敷衍他。
“丁叔叔說的對!”方唐鏡臉上露出尷尬之色。
丁勝天遞給他一支香菸,輕輕嘆息了一口氣,這嘆息的聲音恐怕也只有他自己聽的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