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師兄、尚師兄！”
長孫涵霖停止了與陳陽的交談，立刻朝着段文軒二人撲過去，卻見兩人的胸口破裂，心臟已是粉碎。
灰色的結晶，從他們胸口處往身體其他部位蔓延，將他們的身體覆蓋，所過之處盡皆石化。
段文軒和尚勵還有意識，只要不被完全石化，心臟粉碎的他們，也不是徹底沒救。
回到凡仙門，仙人的本領，足以讓有殘念的他們起死回生。
但是，萬萬不能被完全石化。
“怎麼回事？”長孫涵霖一臉驚疑，回頭對陳陽道：“陳公子，是你？”
她以爲，是陳陽釋放了神識術法，產生了幻象。
段文軒兩人奄奄一息，仰頭儘量拉伸皮膚，減緩石化的速度，急切對陳陽道：“收起你的神識術法，我們......”
“不是我。”
陳陽對長孫涵霖搖了搖頭，走過去，低頭看了下，沉吟道：“應該是你們那位齊哲師叔，給他們下了禁咒，只要他們暴露暗害你的真相，就會激活禁咒。”
長孫涵霖瞳孔收縮，駭然道：“齊師叔在他們身上，留下的不是印記，是......禁咒！”
“齊哲這個混蛋！”
下嘴脣已經石化的段文軒發出憤怒的嘶吼，下一刻，他的嘴巴被石化，眼神在驚恐之中也被石化。
另一邊的尚勵，也在憤怒、驚恐之中被石化。
“齊師叔竟然如此狠毒。”
長孫涵霖皺了下眉頭，看着面前兩具石化的屍體，道：“不過，就算只有這兩具屍體，門中長輩也有辦法，可以調查齊師叔。”
“既然他這樣做，肯定不會給你留下證據的。”陳陽道。
話剛說完，地上的兩具石化屍體同時崩裂，化爲一塊塊碎石，完全看不出原本的形態。
“這就是仙人的手段嗎，星尊對其來說，只是一個禁咒便輕易解決。”
陳陽看着遍地碎石，心中頗爲震撼。
雖然《仙魔道典》中記載了仙人的本領，但卻沒有親眼看到的衝擊大。
在中浩界叱吒風雲的星尊，對仙人都說，不過是螻蟻嗎？
陳陽收回思緒，對識海中的老李道：“剛纔長孫涵霖說是魔帝殺死了師爺，爲何我感悟黑暗星辰的時候，浩瀾真人與魔帝見面，並沒有提到爲師爺清理門戶的事情？按照浩瀾真人正直的性格，如果魔帝殺了師爺，他是不會放任魔帝的。”
老李思索道：“你在黑暗星辰看到的一切，未必是真的。長孫涵霖得到的信息，也未必是真的。一切的答案，或許等到我找回記憶，才能確定。”
陳陽道：“左隱寒會不會和浩瀾真人、魔帝，在很久遠之前，就有某種關係？”
老李笑道：“誰知道呢，畢竟左隱寒打碎了浩瀾真人，必然是使用了某種特殊的手段。那種手段，衝武星沒有，浩瀾真人也從未傳授給他。”
“事情的真相，是越來越複雜了。”陳陽嘆道。
“陳公子，你還有別的問題嗎？如果沒有，我就要返回凡仙門了。”
長孫涵霖回頭看過來，她的手中多了一個藍色球體，正是段文軒之前取走的道基。
納戒之類的物品，全部都石化，唯一留下來的就是道基。
因爲道基蘊含了仙人靈識，方纔倖免於難。
陳陽看了眼道基，對長孫涵霖道：“我想知道一些浩瀾真人的信息。”
提到浩瀾真人，長孫涵霖臉上露出敬仰之色，道：“無始帝是正道領袖，受到無數人的尊敬。就算是一些稱帝者，也把他視爲學習、追趕的目標。他的事蹟，就算我說上三天三夜，也未必說得完。”
陳陽道：“挑重點吧。”
長孫涵霖道：“重點......對了，無始帝似乎在修煉某種融魂大法，如今他化爲四個分身，分別在四大無上真界遊歷。許多人都見過他，但想要主動找到他，卻難以做到。我還聽說，就在三個月前，有人在虛雲星域發現了無始帝的蹤跡。”
已經融合了？！
陳陽心神巨震，如果長孫涵霖所言不虛，那麼浩瀾真人的三十六億分神念，很可能大部分已經融合，浩瀾真人已經找回了自我。
而那四個分別位於四大無上真界的浩瀾真人，很可能是在蒐集其他殘留的分神念。
亦或者說，四大無上真界的浩瀾真人，分別屬於不同的意識，他們在競爭，終有一日會爭奪最高主權。
無論是哪一種，對老李來說都十分不利。
“終究還是晚了嗎......”陳陽暗道。
老李的聲音在識海中響起：“臭小子，別多想了，我是李逸良，不是浩瀾真人。如果能融合更多的分神念，讓我增強，固然是好事。但如果不能，我也無所謂的。”
陳陽凝重道：“我擔心的是，你會被別人融合。”
老李笑道：“哈哈哈，我本就是浩瀾真人的一部分，如果真的被融合，這不也是我的命運嗎？”
“不！”陳陽目光鄭重，道：“沒有任何人，可以掌控你的命運。你就是我的師傅，你就是老李。”
長孫涵霖見陳陽陷入沉思，問道：“你好像對無始帝、魔帝十分感興趣？”
陳陽回過神，道：“中浩界流傳着他的傳說，作爲修者，我也希望，能夠成爲那樣的強者。”
長孫涵霖愣了下，臉上露出落寞神色，苦笑道：“稱帝者尚且不過幾十人，無始帝、魔帝更是其中前三的存在，要想成爲他們，不是不容易，而是不可能。”
“不嘗試一下，又怎知不可能呢？”陳陽笑道。
長孫涵霖看着陳陽，並沒有被觸動，搖頭道：“四大無上真界，無數人在嘗試，但都失敗了。”
陳陽道：“我並非出自四大無上真界，你所說的統計概率，並不適用於我。”
“你這是詭辯。”長孫涵霖平靜地反駁了陳陽，然後道：“若是沒有別的事情，我便要返回凡仙門了。此次感謝你出手相助，作爲報答，你有什麼需要，可以提出。”
陳陽毫不猶豫道：“我要去無上真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