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中，月光照不進來，亮度非常低。
陳陽從納戒中取出手電筒，將前方的路照亮，走在最前面。
廖志和鍾思豪跟在後面，兩人看着他的背影，嘴角都帶着戲謔的笑意，並沒有着急殺他，而是把他當成了玩物。
既然進了山洞，那就由不得你了。
無論是白起還是我們，殺你都輕而易舉。
三人沒有交談，各懷心思，漸漸深入了山洞。
這洞穴很乾燥，空氣裡彌散着濃烈的妖氣，陰森、冰冷，給人危險的感覺。
不知不覺，三人竟是走了數百米。
陳陽仔細觀察山洞四壁，後段顯然是開鑿出來的，而非天然形成。
“看樣子，白起就在山洞盡頭。”
陳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隨時準備戰鬥。
身後的廖志和鍾思豪，任他們千般詭計，陳陽也並不放在心上，這兩人對他沒有威脅。
他真正在意的，是白起。
那可是外星域的妖獸，是蚩尤手下的大將。
又走了大約十多米，前方豁然開朗，四壁火把燃燒，將這片空間照得通明。
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背對衆人，站在山洞盡頭。
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袍，腰間束帶，乾燥的灰色長髮，披散在背後，直達腰間。
他雖然身材健碩，肩膀寬厚，但卻又給人一種單薄的感覺。
緩緩的，他轉過頭來，露出一張俊朗的臉龐。
可是，他面容慘白，一副病怏怏的樣子，就跟得了絕症似的，十分憔悴。
他的眼睛是幽綠的顏色，十分深邃，充滿了滄桑感，彷彿經歷了萬千歲月，看過了滄海桑田。
明明是文弱書生的樣子，可隱隱之中，他又有一種霸氣凌然的感覺。
就好像，他是號令天下的君王，征戰四方的猛將，戰無不勝的至強高手！
此人，看不透！
陳陽、鍾思豪、廖志，此時見到此人，他們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被對方的氣質所震懾。
這時，那人開口了。
“三個人？！”
“不，外面還有一個，她怎麼不進來？”
“華夏沒人了嗎？就只有你們幾個人來？”
男子的聲音很平靜，有種運籌帷幄、掌控局勢的氣勢，彷彿站在他眼前的三人，是他的手下。
鍾思豪回過神來，眼中閃過一抹冷色，指着男子，喝問道：“你是誰？你也是來殺白起的嗎？他人呢？”
眼前男子，身上沒有妖氣，也沒有真氣波動，給人十分高深莫測的感覺。
所以，鍾思豪也沒敢貿然出手。
面對鍾思豪的喝問，男子不喜不怒，還是那麼平靜，道：“我，就是白起！”
聞言，陳陽眼皮一跳，頓時明白爲什麼對方沒有妖氣了。
白起曾今能混跡人類之中，做到秦國大將，他肯定擁有隱藏妖氣的秘法，不然的話，當年早就被人類修者發現，不可能成爲人類的將軍。
至於真氣，他不是人類，自然是不能修煉。
“眼前之人，竟然就是白起！”
陳陽心臟猛跳，感到了極大的壓力。
雖然白起沒有釋放絲毫的能量，但那種無形的氣勢，卻是陳陽迄今爲止，從沒遇到過的。
可以說，白起前所未有的強大。
或許他還未恢復實力，但那種超級強者的氣度，絕非一般。
陳陽見過境界最高的南宮鳳吟，甚至連白起的百分之一，也比不了。
難以想象，他全盛期的時候，該是多強？
蚩尤是他的首領，又有多可怕？
“哈哈哈……”
陳陽感到極度震撼的時候，廖志和鍾思豪，卻突然發出嘲諷的大笑。
鍾思豪指着白起，笑道：“你個病怏怏的傢伙，你身上連半點妖氣都沒有，竟然敢在這裡冒充白起，你腦子有病嗎？”
廖志也冷聲道：“還白起？你怎麼不叫黑起？現在趕緊告訴我們，白起在哪裡，否則我要你狗命。”
兩人囂張至極，根本沒意識，自己此刻面對的是什麼樣的恐怖存在。
見此，陳陽心頭咯噔一跳，以爲白起要發怒。
不料，白起依舊是那副平靜的樣子，淡然道：“我真的是白起，你們爲何不信？”
見他不發火，陳陽愣了下，隨即恍然。
白起活了幾千上萬年，早已過了性情暴躁的年齡，又怎會被罵兩句，就焦急發火。
想必，他曾今也棱角鋒利，只是被歲月磨平了吧。
“信你纔有鬼！”鍾思豪冷哼一聲，對白起道：“你趕快說，你在這裡幹什麼的，白起在哪裡，不然我殺了你。”
白起沉默了下，道：“人類和妖族，勢不兩立。你不殺我，我也會殺你。”
他語氣平靜，不帶半點殺氣。
有時候，戰爭不是因爲怒火，而僅僅是立場不同。
人類和妖族，便是站在完全對立的兩面。
不等鍾思豪和廖志開口，白起接着道：“我沉睡數千年，到了現在這個時代，已經沒有超凡境了嗎？爲何得知我破除陰陽天地陣，重現人世，卻沒有一位真正的強者來對付我？”
“那些老傢伙，難道就不怕，我攪亂人間，滅絕人族？”
“又或者說，老傢伙們，都已經死了？”
“不過，想想也對，數千年過去，他們才區區超凡境罷了，又能活得了多久。當年春秋戰國的那些人，只怕現在都化作了白骨。”
“我的腦子裡，還有很多問題，想要問一問人類。可你們三人，境界低微，實在不值一提，想必對這數千年變化，也不會了解太多。”
“唉，我故意暴露行蹤，卻引來的是你們三人，實在是失望啊。”
白起自顧自地說着話，言語間完全沒有把陳陽三人放在眼裡，氣得鍾思豪、廖志面紅耳赤。
鍾思豪刷的取出背後一把長槍，槍尖遙指白起，破口大罵道：“王八蛋，你到底是誰？什麼千年萬年的，有你這麼裝逼的嗎？我們堂堂結丹中期，難道你還敢不放在眼裡？”
白起依舊不怒不喜，搖了搖頭，道：“別說結丹中期，就算你是超凡境、紫府境，在我全盛期的時候，也不過是彈指之間，就能湮滅。”
聞言，陳陽面色一凝，心裡估量着白起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