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飛機繞過幾座山峰,降落在一個修建在山腰之間一個依山而建的莊園之內。
眺目遠望,就見羣山綿延,層林盡染,滿目金黃,那林海彩潮隨風飄蕩,露出的山尖猶如滄海船舟。
近處,松柏挺立,綠意盎然,許多不知名的鳥雀盤桓其間,追逐着,鳴叫着。
忽然間一陣風吹過,松濤陣陣,頓感陣陣涼意襲來,歐陽雷風輕嘆一聲,不知不覺秋天已經來臨了,離家也有兩個多月了。
一個濃眉大眼的武警朝走下飛機的李子啪的一個立正,“李師長,司令員讓你和徐老下飛機後先去養心亭。”
“知道了。”李師長皺皺眉,淡淡一句,氣度架勢儼然一個古代無比威風的大將軍。
可是觀察入微的徐大爺卻注意到李師長說完話,似乎是偷偷的望了一眼歐陽雷風,那眼神中分明像是在請示領導似的。
徐大爺吧嗒兩下嘴,有些嫉妒的望一眼歐陽雷風,暗道:嗎的,想當初老哥我可是拋頭顱灑熱血,才換的了人們的尊敬,你小子倒好,舞弄了幾下拳腳就弄的一個大師長跟爺爺似的拜着你,這年頭兒真是沒地方說理去。
“怎麼?你還有事兒?”李師長見濃眉大眼的武警說完並沒有離開的意思皺皺眉。
“回李師長,司令員讓我帶着客人先去見他。”濃眉大眼的武警中規中矩底氣十足的回道。
“這……”李師長有些糾結的看一眼歐陽雷風,同時求救的眼神望向徐大爺。
顯然他這是見不能和歐陽雷風一起走,想跟歐陽雷風說兩句話,但是如果不叫師傅的話,又怕歐陽雷風生氣,可是如果要叫的話,在屬下面前又不好意思。
徐大爺見此會意的一笑,拍拍歐陽雷風的肩膀,“老弟,既然那個老傢伙想單獨見你,我和李子就先去養心亭了,咱們一會兒再見啊。”說着朝歐陽雷風使個眼神兒,你也別太爲難李子了。
沒等徐大爺把話說完,就見那個濃眉大眼的武警望向歐陽雷風的眼神兒陡的就變了,什麼?老弟!一個整天將堂堂軍區司令員呼來喝去的神秘老頭子竟然稱呼他爲老弟,臥槽,即便是那些根正苗紅的官二代又有幾個能有此待遇?
歐陽雷風微微一笑,“老哥,你們先去吧。”說完朝林市長欠欠身,頗爲敬重的說道:“李師長,我們一會兒見。”
師傅竟然給我這麼大的面子!善解人意,體貼入微啊!林市長神色間一陣激動,強忍着心中那種要衝過來給歐陽雷風一個感激的擁抱的衝動,說道:“好,好,好。”
待徐大爺和李師長的背影消失在一片青翠的竹林之後,濃眉大眼的武警才啪的一個立正,隨後做個請的手勢,“您請!”
歐陽雷風禮貌的一笑,舉步朝前走去。在濃眉大眼的武警的熱情帶路下,二人轉過一片小松林,進入眼簾的是一面山壁。
山壁之上隨處可見粗大的藤蔓縱橫交錯,綠意盎然的葉子遍佈其間。透過藤蔓的縫隙,可以看見一扇灰色的和山壁顏色差不多的大門。
“司令員就在裡面呢,我就不跟您進去了。”濃眉大眼的武警客氣的說道。
歐陽雷風點點頭,微笑一下,邁步走了進去。
進門就見一條長長的甬道通向裡面,甬道的地面是用一塊塊的長條青石鋪就,很是平整,兩邊的牆壁像是被鋒利的刀刃劈在豆腐上的切面一樣,光滑,整齊,上面貼着灰色的帶有花紋的木板。每隔五六米遠的距離就有一盞泛着乳白色燈光的節能燈。
甬道里很靜,這讓歐陽雷風的腳步聲聽得格外清楚。
踏,踏……
嗡——
突然一陣細微的異響自身後傳來,歐陽雷風眼波一動。側耳細聽之下,他更是眉頭微皺,因爲似乎甬道的深處也傳來更加細微的“嗡”的一聲。
這分明是有什麼東西緩緩升起的聲音,歐陽雷風眼波一抖,猛然回頭就見入口的方向一道看起來厚厚的金屬門正在由地底向上冒出,並且迅速上升與甬道頂部連爲一體。
歐陽雷風心頭一跳,但是此時再想退出去已經絕無可能,只好眼睜睜的看着金屬門將進來的入口封死。
皺皺眉,扭頭朝甬道的深處走去,可是走了幾米,剛拐過一道彎,就見正前方也是一道金屬門擋路。顯而易見,方纔那聲更加細微的嗡嗡聲就是這道金屬門升起的聲音。
歐陽雷風突然有種被人請君入甕的感覺,心底突然爲之一沉。
……
……
濱城風華莊園。
“牛仁,這可怎麼辦?”林晨曦來回的在屋子裡走着,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你是說師傅被軍隊的人帶走了?”牛仁瞪大眼睛問道。
林晨曦恍若沒有聽見,嘴裡不住的說着,“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那可是省長和市委書記啊……”突然她折返身形,一個箭步衝到牛仁身邊,抓住牛仁的胳膊,用力的晃着,“你快想想辦法啊,他可是你師傅啊!”
牛仁半響無言,一任林晨曦搖晃着他,好久他才憂心忡忡的說道:“目前這種情況,我也沒有辦法啊,就是想救,也不知道去哪裡救啊。”
“是啊,也不知道那些人是哪個部隊的……”林晨曦嘴裡呢喃兩句,突然聲音提高了很多,幾乎是大喊着一句:“那怎麼辦?難道就眼睜睜的看着他死嗎?”
屋內,周老三李鵬飛等人衆人盡皆低頭不語。空氣一下子無比凝滯起來,讓人感覺心口發悶。
誰不想救,可是誰也沒有辦法。別說不知道歐陽雷風被哪個部隊帶走了,就是知道他們誰也不認識部隊的人啊。
……
……
美國,華盛頓凱悅花園酒店。
總統套房中,一襲白裙的白芙蓉兩手將手機緊握在胸前,來回的在地毯上走着,一頭秀髮被她隨意的挽在腦後,髮絲有些凌亂,顯然是被她胡亂的挽起來的。
她秀眉緊蹙,兩隻眼睛又紅又腫,顯然是因爲沒有睡好和長時間哭過的原因,而且容顏很有些憔悴,像是短時間經歷了什麼重大的令人悲憤的事情。
突然,手鈴聲響起,她條件反射似的想接通電話,在屏幕上連劃了幾下後,才發現手機鎖着屏,忙用手指在手機的頂部按了一下,然後又在屏幕上一劃,接着將手機在耳邊一放,焦急的連聲問道:“怎麼樣?怎麼樣?”
“白總,剛剛得到的消息,說是歐總殺了張省長和陳書記,然後被軍隊的人弄走了,生死未卜。”話筒裡傳來蘇副總沉重的聲音。
白芙蓉嬌軀一抖,原本慘白的臉色更加慘白,她緩緩地閉上雙眼,然後深深的吸口氣,盡力挺直搖搖欲墜的身體,說道:“蘇副總,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給我打聽到他的消息。記住!是不惜一切代價!”
掛了電話,白芙蓉一下子癱軟在地,嘴裡呢喃道:“雷風,你不能死,我命令你決不能死!”
她望着窗外的天空,恨不得一下子飛到歐陽雷風身邊。
……
……
大山深處,**軍區司令指揮所。
屋內,一個身影揹負雙手面壁而立。
雖然只是一個背影,但是卻給人一種不動如山的感覺和一種王者的氣勢。
他面前的牆壁上的大屏幕中,歐陽雷風正在甬道里來回仔細的搜查着什麼。
“身處絕境,竟沒有半點兒慌張之態,還真有點兒意思呵呵……”
這人淡淡一笑,轉過身來。正是八大軍區之一的,**軍區的司令員李良玉。
“酒菜預備好了沒有?”李良玉問身邊一個身材魁梧,雙眼中精光隱露的武警道。
“司令,都準備好了。老規矩。”
“走,不然這老頭子又該罵街了。”李良玉說聲扭身出門。
養心亭下。
正中間一張寬大的圓桌上,擺放滿了十幾道色香味器俱全的美味佳餚。一股清淡的香氣在空中瀰漫着。細看之下,這些菜雖然精緻,但是多是些山野菜餚。
“徐爺爺,您慢點兒。”林師長朝正在仰脖灌酒的徐大爺說道,“你說我爸和師傅能談得來嗎?”
“多少年了,就喜歡這個味道。說實話還是咱們部隊的酒好喝。”徐大爺說着又是仰脖一口。
濃郁的酒香旋即在空氣中蔓延開來,和着清淡的菜香,讓人饞涎欲滴。
“哎呀,老首長,你喝慢點兒,別跟我不管你似的。”
隨着一聲朗笑,就見雖然滿頭灰白頭髮,但是步伐穩健,精神飽滿的李良玉走了過來。
“放屁!你要是管老子,能把老頭子我晾在這裡半天?咦,我小兄弟呢?”徐大爺望望李良玉的身後,奇怪的問道。
李良玉聽到“小兄弟”三個字時,眼神中掠過一絲異樣,但是一掠即逝,朗聲笑道:“老首長,多年不見你還是這火爆脾氣。”
“你少給我轉移話題,我問你話呢?”
“給我關起來了。”
徐大爺一愣。
林師長臉色怎是微微一變。
“呵呵,你以爲你能關得住他?”徐大爺不屑一笑。
李良玉拉開一把椅子坐下,平靜的說道:“四周都是二十幾公分厚的鋼板,炸藥都炸不開,他還能有多厲害?”
“李良玉,你到底想幹什麼?他可是老子我費盡心思給你弄來的人才!”徐大爺的鬍子又翹起來了。
“老首長,他殺的可是濱城市的市委書記和**的省長啊,雖然是副職,可是也是省長啊……”
“你,好小子!翅膀硬了不是?”徐大爺怒道。
李良玉處變不驚,好言說道:“老首長,現在不比以前了,我這也是……”
“李良玉我不管怎樣,反正他要是出了任何問題我拿你是問!”徐大爺霍然站起身來扭頭就走,走兩步後突然轉過身來,怒氣衝衝的補充一句道:“實在不行老子就帶他去**軍區,到時候你可別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