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槍聲的那一刻,歐陽雷風暗暗冷笑一聲,聽聲辯位身形連閃。
噗噗噗!
噗噗噗!
密集的子彈打進他剛剛停留的水泥地上,極度暴力的力道頓時將堅硬的水泥地面擊打的碎屑爆射四飛。
噠噠噠!
噠噠噠!
一條條長長的火舌如影隨形的死咬着歐陽雷風,憤怒的子彈擊打在水泥地上騰起陣陣碎屑,宛如驚濤巨浪一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歐陽雷風的身影就像是驚濤駭浪裡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有覆沒的危險。
“嗎的,我還真是小瞧了這小子!”
張省長望着屏幕上像是踏着子彈頭跳舞的歐陽雷風的身影,一張臉陰沉的像是黑雲密佈的天。
“哼!那又怎樣?他還能逃出這天羅地網?”
陳書記冷哼一聲。
“這話倒是不假,我現在倒是覺得這小子要是能爲我們,咳咳.....爲我們政府效力,那該是,唉,可惜.....”
張省長偷瞥林市長一眼,將心中那句可惜他不該跟老子裝/逼換成了,“自從他踏上黑道的那一天,他早就已經沒有了回頭路。”
突然,密集的槍聲幾乎是戛然而止,這時候就聽陳書記提醒道:“張省長,這小子躲到麪包車後面去了。”
張省長扭頭望向屏幕,就見黑壓壓宛如一羣蝗蟲般的武警和特警已經呈扇形小心的朝距離職工宿舍樓不遠的一輛麪包車包抄過去,當下呵呵一笑:“呵呵,老虎再猛也終究會有累的時候。”
歐陽雷風蹲靠在麪包車的一側,摸出打火機點燃嘴裡的香菸,用力吸了一口穩穩心神。
接連數十次閃跳,雖然密集如雨的子彈沒有近到他身邊分毫,但是他覺得這麼一味的閃避絕不是什麼好方法。
其實憑藉他地宗境界的修爲,要想搶槍那是易如反掌,有了槍這些凶神惡煞的武警和特警在他眼裡那就是菜,只能任他宰割。但是他不想這麼做,畢竟這些人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他們也只是按命令行事。
他不想讓這些保家衛國的衛士們死的毫無價值,所以他很爲難。
情急之間他靈機一動, 想到如果要是把分散在各個角落的武警和特警都給吸引過來,然後他再衝入這些人羣之中,到時候對方投鼠忌器,衝鋒槍的威脅就減少很多。於是他這才幾個閃身藏到了一面靠樓的這輛麪包車一邊。
眼見衆人中計圍攏過來,歐陽雷風放下心來,再次用力的吸口煙,頓時辛辣的氣體鑽入肺腑。
因爲歐陽雷風呆的位置是攝像頭的死角,所以張彥紅等人看不到歐陽雷風那邊的情況。
張彥紅望着屏幕的眼睛突然間凝重起來,他公安局長出身,多年來的從警經驗讓他鍛煉出一種很敏銳的直覺,現在這種直覺告訴他,情形似乎有些不對,但是哪裡不對他又搞不清。
武警和特警的距離麪包車越來越近。
五十米!
四十五米!
四十米!
三十米!
二十米!
十九米!
十八米!
不對!
突然,張省長臉色微變,對着對講機一陣狂喊,“停止前進,迅速後退!停止前進,迅速後退!”
此時他突然明白了歐陽雷風的真正用意。
但,一切都晚了。
這時候就見面包車的另一側一道身影如一隻沖天之鶴直插天空。
“射擊!射擊!”
張彥紅急的連連喊道。
訓練有素的武警和特警遇忙不慌不亂,立馬將微衝對準空中的歐陽雷風扣動了扳機。
噠噠噠!
噠噠噠!
無數條密集的火舌噴出一串串憤怒的子彈射向歐陽雷風,宛如一張火網自下而上的朝歐陽雷風兜去。
歐陽雷風人在空中,根本無法閃避,這次肯定是難逃一死。
可是當衆人看見歐陽雷風人在空中腳尖兒虛空一點,竟然向前躍出四五米之距的時候,都傻了。
很多人都停止了射擊的動作,怔怔的望着天空之中的歐陽雷風。心下俱皆一個聲音,這難道就是武俠小說裡的絕頂輕功八步趕蟬?!
在衆人一愣神兒的功夫,歐陽雷風猛提一口真氣兩腳再次虛空一點,眨眼間已經到了衆人的頭頂,接着他像是一隻獵兔的蒼鷹撲了下來。再看歐陽雷風已經穩穩的落在了一羣武警之中。
本能反應過來的武警見此乾脆棄槍不用,直接舞動雙拳猛虎般的朝歐陽雷風撲了過去。
“老蔫!老蔫!”
職工宿舍樓的樓頂上,短鬚武警風一般的衝了上來。
“槍王,不,應該是槍王之王!”
樓頂上,一個長臉的男人坐在地上,嘴裡不住的嘟囔着。他的臉色慘白如紙,眼神更是有些呆滯。
“臥槽!你他嗎真的沒死啊!”短鬚武警衝過來用力的抱住長臉男人,神色很是激動。
短鬚武警和喚作老蔫的狙擊手是一個連隊的戰友,二人關係非常好,當他看到歐陽雷風躲到麪包車後,衆人包圍過去的時候,因爲牽掛老蔫的安危,他就一個人找了過來。
“槍王,不,應該是槍王之王......”喚作老蔫的男人仍然嘟囔着。
短鬚武警眼波一動,他記得很清楚,歐陽雷風打了三槍,其中一槍擋住了狙擊手所打出的子彈。按道理另外的兩顆子彈應該至少有一顆擊中老蔫,可是老蔫顯然是毫髮未損,那麼另外兩顆子彈哪裡去了?
想着短鬚武警開始四下審查起來,很快他就在護欄上發現一個彈痕,可是另一槍的彈痕卻依然沒有半絲蹤跡。
怎麼回事兒?
短鬚武警擦擦額頭的汗水,正在疑惑間就聽喚作老蔫的男人吐出一句,“別找了,那顆子彈在槍膛裡。”
“什麼?!”短鬚武警一臉震驚,“老蔫你他嗎嚇傻了吧?”說着他伸手撿起地上的狙擊槍,不以爲然的望向槍膛。
可是隻一眼,他就好似被蠍子蟄了一下似的渾身猛地一抖。因爲他清楚的看見槍膛裡有一個銅黃的彈頭嵌在裡面。
又是一句粗口爆出:“臥槽!這小子還是人嗎?”
“是人,而且是個好人!”老蔫肯定一句,見短鬚武警一臉疑惑又補充道:“你應該看的清楚,他一共打了三槍。”
“對啊,那絕對是完美的Triple Tap。”短鬚武警讚道。
“可是我爲什麼沒死?”老蔫反問一句。
“難道臥槽!我明白了。這小子第一槍擋的是你的子彈,第二槍打進了你的槍膛之中,這第三槍顯然是故意歪了一點兒打在了護欄上。”短鬚武警猛地一拍腦袋,恍然大悟的樣子。
“那他爲什麼不殺我?”老蔫反問一句短鬚武警。
短鬚武警仰頭沉思道:“是啊,他爲什麼不殺你?”
“因爲他根本就沒想殺人,哪怕是身陷絕境!”老蔫說着用手一指遠處的樓下。
遠遠地就見被武警包圍在中間的歐陽雷風單手抓住一個武警的脖領子,然後舉過頭頂將他拎起扔了出去。
短鬚武警看的清清楚楚,那個武警雖然被扔出去了,可是他被仍向的位置卻是一輛打開車門的主駕駛座上。
“難道他真的是一個好人?!”短鬚武警像是在問老蔫,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不要問我,自己看。”老蔫回道。
短鬚武警望一眼老蔫,問道:“那你打算怎麼做?”
老蔫沒有說話,而是眼神複雜的望着人羣中如入無人之境的歐陽雷風,直到歐陽雷風幾個閃轉騰躍消失在視野之中的時候才吐出幾個字,“我也不知道怎麼辦。”
“快追!一羣廢物!快追!”
張省長瞪着一雙充血的眼睛,將操作檯打的山響。
歐陽雷風竟然逃了,這讓他既憤怒,又害怕。
放虎歸山,後患無窮啊。
“二組!二組!鼠王已經逃出第一道包圍圈,正在向外圍逃去,如果見到立即擊斃!如果見到立即擊斃!”張省長對着對講機瘋狂的喊道。
成功逃離了包圍,歐陽雷風一眼瞥到路旁有輛銀灰色的路虎,一個箭步來到跟旁,同時從腕間手錶上摸出一根細絲,插進了鎖眼之中,搗鼓兩下門就開了,然後竄上車,伸手在方向盤地下扯開兩個線頭在一起一碰,轟的一聲汽車引擎發動了。
吱吱吱!
伴着一陣劇烈的輪胎擦地的尖銳聲音,再看路虎車已經咆哮着朝前方衝了出去。
時間不大,數十輛警車鳴着警笛風馳電掣般的追了上去。
希爾頓酒店樓下的空地上,此時塵埃落定,觸眼滿是密密麻麻的彈坑,儼然一副雨打沙灘萬點坑的震撼場面。陽光的照射下,地上散落的彈殼散發着令人膽寒的冷光。
歐陽雷風擡眼從觀後鏡中見到了警車的身影,淡淡一笑,剛踩下油門,就遠遠的見到前方的路口已經被設置了路障,路口處荷槍實彈的武警藉着車身的掩護已經進入了戰鬥狀態。
難道設置了兩道包圍圈?歐陽雷風眼波一抖,張彥紅你他嗎夠狠的啊,好好好,你不是想要老子的命嗎?我倒要看看今天咱們鹿死誰手!
“二組,二組!鼠王此時正在奔向新華路路口,擋住他!不惜一切代價擋住他!”張彥紅望着屏幕中衝向路口的路虎車,朝着對講機命令道。
接到命令,守護在路口的武警立馬將槍口對準了遠處駛來的路虎車。
前有堵截虎視眈眈,後有追兵窮兇極惡,兩組武警已經對歐陽雷風形成了夾擊之勢,形勢萬分險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