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庸的話無疑是大家的心聲。只不過,他是個代表而已。其實,每個人都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麼說,李堂主是懷疑我了?”黃德並不解釋,而且直視李庸。
“懷疑談不上,我只是擔心幫主罷了!”在他的眼中黃德不過是沾親帶故的酒囊飯袋而已,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或許,以前他是如此。不過,在他遇見他之後,黃德重生了,他想去見證,見證他的輝煌,他知道這些野狼是不可能給自己的。
“的確,我只是一個剛進幫會的小人物。和你們這些堂主香主都不同,而且我是你們眼中的酒囊飯袋!沒錯!這就是我,這就是我黃德!”
黃德激昂的一番話語頓時引得衆人啞口無言。
“但我黃德還有仁義,我不是畜牲!”
一時間,靜了下來。李庸也不再說話,退到一邊,而後作揖離開了。不過,一抹只有他才知道的笑容掛在了嘴邊。
“我想和堂哥說會兒話,麻煩大家出去主持大局。”黃德一臉感傷的說道。彷彿下一秒鐘,眼淚就會落下來似的。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衆人一一拱手退走,一下只有黃德和躺在牀上不知人事的野狼。
“堂哥,你知道嗎?我很感謝你,是你讓我有了目標,那個人纔是我應該追求的,你知道嗎?”黃德輕輕握着他的手。“但我知道,他的與衆不同,特別是他的眼睛,能站在他的身旁是我的夢想。堂哥,如果一天我們相見會是以什麼樣的身份呢?”
野狼對他很好,黃德一直知道自己的堂哥野心勃勃,對權利的憧憬已經達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雖然他總是打罵自己,但他仍能知道他對自己的關心。他害怕,有一天和自己堂哥爭鋒相對的時刻。
“堂哥,你會好起來對不?”一滴清淚,落了下來。“他媽的,沒想到自己還會有這麼慫包的時候!噗……”
他抽着香菸,腦中回憶着。那些過往,在校園浪蕩的日子。沒有目標,每日的浮誇。
“阿德……阿德……”似乎有聲音叫住他。
只見牀上的野狼微微動了動手指,閉着眼睛,口中呢喃着。
“什麼?堂哥,是我,我是阿德!”黃德有些語無倫次。他沒想到野狼竟然醒了。
他緊張的握着他冰涼的手。野狼從小由自己的父母帶大,雖然從小喜歡打架偶爾也會爭吵,但他們真如親兄弟一般。
“阿德,幫內有叛徒,你……要小心啊!”野狼很虛弱,聲音低沉的模糊。眼睛也並未睜開,紅脣發白,呼吸很不平均。
“對了,……找回青狼令……”
“堂哥,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等着,我去叫其他兄弟!”
“不用,他們信不過。記住找回青狼令,你就是幫主!”
“青狼令?”黃德還是第一次聽說過,之前根本不知道有這樣一樣東西。
“堂哥,放心,你會好起來的!”
“不用了,出來混的,遲早要還的。我早該知道自己有這一天了!”
鳥知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不管生前是什麼樣的惡人。將死之際總會回憶生前的總總,一切回到原始。
他能活着已經是奇蹟。這一刀根本就是置他於死地。野狼明白了,刀疤與自己效忠的人終究不同,他的野心更強烈!
“去找韓楓,他能救野狼幫!”青幫勢力龐大,如果讓韓楓知道刀疤背叛他,他會死的很慘。
說完,野狼又昏厥過去。之後,野狼幫的專用醫生已經診治。野狼的壽命最多就是五天!
衆人帶着憂傷,他們畢竟是和野狼一起打江山的兄弟。只有一人,憂傷的臉上隱藏着淡淡的笑容。
之後,剩餘的千人幫衆也一一知道幫主即將病危的消息。已經大鬧了起來。
“幫會不可一日無主,我們要重新選舉有才能的幫主。”千人之中傳出這樣的聲音。
緊接着,衆人一一附和。場面一下子混亂了起來。各路堂主都不能鎮壓手下的弟兄。
“我們出來混的,就是圖過個好日子,跟個好老大,幫主重傷我們也很傷心,我們一定要爲幫主報仇,但是總要有人領導我們吧?弟兄們,你們說是不是!”
“是!” 聲音響天徹地。
“胡說!誰說幫主重傷不治了?”朱秉大喝一聲,說退了衆人。
“堂主,這件事不解決,大家也不會安心啊!”
“好了,此事等下再論!”朱秉擺手說退衆人。在幫中他也是德高望重的人物,舉足輕重。
某處一人心中冷笑。隨後,身影退了下去。
此處位於一處人煙稀少的巷子,平常很少有人到這來。
“乾的不錯!”來人帶着帽子,緊緊的遮住了面容。
“這是一百萬的支票,還有這是交給刀疤的。”男子從口袋中掏出兩樣東西,一是一張之前,另一樣卻是一精緻的牌子,刻着三個醒目大字——青狼令!
如果有心人在這,一定能看出這個人便是在幫會內,晃動人心的人。只見他嬉笑着臉,收好那張令牌,便是數起支票後面的零來。
兩人的密談本是嚴密謹慎,奈何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們全然不知,一雙眼睛在遠處死死的盯着他們。
“德哥,按照你的指示我追到了目標,可是還看見一人,他們好像秘密交易着什麼。”
“恩,你接着追。記住把他們交易的東西,還有那個人一同抓住。不能有任何意外!”黃德一一吩咐。
以爲這些就能瞞天過海?真是笑話!這一切要自己適應,未來面對的不僅僅是這些,他要加快腳步。
如果是他,又會怎麼做呢?想來,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他真的改變了,和以前的紈絝氣息大爲不同。
目前,他要掌控整個野狼幫,但是這需要一個契機。
有實權的長老級別幹部並不是很多,有些堂口只是掛着名頭,手上根本沒有任何實權。
他所知道的,只有朱秉,李庸,趙橋,這三位握有實權的堂主。如果說有人背叛幫會,只有他們三個叛變才能對幫會造成巨大傷害。
“呼,看樣子我是沒有當老大的頭腦啊!”他嘆息,搖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