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在前,至尊在上,”來人優雅的取下了他的白色帽兜,露出了一張平和淡笑的臉來,“亞歷克斯,能再次見到活着的你真是讓人高興。”
安吉心裡一曬:喲嚯,這位還是個很帥氣的中年帥哥。
中年傭兵則有些詫異的看着對方問:“你居然遲到了?菲兒-薩里埃爾,誰敢相信在聖城以誠信出名的你,居然也會遲到?”
白袍祭司臉上有些郝然:“剛好這個街區在白天出了點事,我就拐了個彎去看了一眼。”
“哦?”中年傭兵亞歷克斯有些好奇的問,“什麼樣的事情,居然能引起你的關注?”
菲兒祭司來到了傭兵的桌前,他先低頭看了一下椅子,然後點點頭坐下,這個菠蘿酒館雖然是這幾個街區裡最冷清的,但是果然如人所說的那樣,桌椅都相當的乾淨。
“確實比較有趣,一個剝皮教徒在大白天襲擊了這個街區的巡所。”
“就一個剝皮教徒?”
“是的,目前看上去就只有這麼一個,他生前是這條街上的裁縫。”菲兒優雅的伸出手取過了小半截亞歷克斯沒有吃過的黑麪包,然後有些遲疑的放進了嘴裡。
“我還以爲血宴教派至少派過來一個血腥女巫,一個剝皮教徒?難道是你發現了什麼奇異的地方?”亞歷克斯略帶笑意的看了一眼桌上有些乾澀的黑麪包,準備看對方的洋相。
吧檯那邊的安吉也豎起了耳朵。
“額,”中年白袍帥哥有些爲難的將黑麪包渣滓吐在了手心裡,“在聖城的時候,我每天都只需要清水和這些黑麪包即可,沒想到才三年時間,我竟然已經對這個無法下嚥了。”
“世俗纔是你們這些人最大的挑戰,”中年傭兵大笑了起來。
“光耀無處不在,唯有心中光耀永存,世間便再無黑暗,”菲兒祭司虔誠的念出了一段禱文,這纔對亞歷克斯說,“這個街區的艾申科教士太過腐化,實力退化得厲害,一個剝皮教徒就差點全滅了街區的巡所和教所。不過,臨時有人出手殺死了這個剝皮教徒,我感興趣的正是這個。”
亞歷克斯露出了了然的神色,低聲問:“是不是那些人也到了?”
白袍祭司搖搖頭:“我也無法判斷。根據痕跡判斷,來人只有一個,力量甚至還要大於剝皮教徒,但是卻是用一枚長匕首完成了最後的擊殺。乾淨利落的兩下,似乎剝皮教徒的肉體防禦和傷勢再生能力在劍刃進入體內的那一剎那,全部都壓制了。”
亞歷克斯一口喝完了剩餘的麥酒,他眼裡放出了光來。
“長匕首!?格爾西迪斯的哀嚎!!!?除了那個東西,我想不到還有什麼長匕首一樣的武器能如此輕易的破開這種東西的防禦,還同時壓制它的天賦能力。”
“我也有些想不明白,”菲兒拍了拍手掌,似乎有些黑麪包渣殘留在了他的手上,讓他有些不太適應,“但是應該不是格爾西迪斯的哀嚎,那東西一週之前還被通報仍然藏在克里羅亞王室的密室裡。”
“希望這個人不是來攪合這件事的就好了!”亞歷克斯聽到菲兒的情報,臉色沉重了許多。那件事,牽扯了太多的人和利益,他們不允許臨時出什麼紕漏。
“銀月的人後天會到,在這之前,我希望你去見一趟內城的蘭西丁主教,”菲兒認真的看着中年傭兵說,“我需要在銀月的人來到之前,對這裡五個街區進行一次清理。”
“你可真謹慎!”中年傭兵輕笑着,“不愧還是以前那個菲兒,我都以爲你已經徹底的在這些街區紅塵裡墮落了。”
菲兒沒好氣的說:“要不是爲了那件事,你以爲我會樂意離開聖城,到這裡作一個小小的白袍祭司直到現在?”
“那些人已經出現了麼?”
白袍祭司點點頭:“已經十五年了,近日根據我觀察到了種種異狀都證明這些陰魂不散的傢伙已經到了德塞蘭。這說明那件東西應該就在不久之後會現世。”
“你的人已經到了多少?”
“鬼知道,”亞歷克斯擺擺手說,“我剛到這裡就被你給叫來了,我與他們見面之後再告訴你一個準確的數字。但是我保證不會少於一百個好手!你們教會方面呢?有些什麼可以提前透露給我的消息沒有?”
菲兒祭司:“十五名光焰騎士和三十二名光芒騎士已經趕到了德塞蘭,就在內城大教堂內隱藏待命,領隊的是我的老朋友歐利亞主教,屆時內城大教堂的勞倫斯副主教也會加入進來。”
亞歷克斯微微動容:“加上你就是三名主教級別的高手帶隊,十五名光焰和三十二名光芒,你們可真捨得!”
“事關教會之後百年的大計,我們怎麼謹慎都不算過分。加上之前大主教已經加重了承諾給銀月教團的代價,銀月那邊應該也會多派出一個同層次的人手來。”
“看來,我們的實力是可以穩吃對方,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他們的行蹤和計劃如何辨明。這點你們是怎麼做的?”
“亞歷克斯,我的老友。關於這一點恐怕暫時還不好介紹給你,你只要知道我們在他們裡面有人就行了。”
亞歷克斯眉頭一皺,低聲問:“對方居然有精通預言術法的人?”
菲兒點點頭:“有一個精通薩卡蘭鬼巫術的人跟他們在一起,他們所有人都接種了那個人的鬼咒,只要外人提起他們中任何一個人的名字,他就會產生反應。所以,我們儘量少提這件事。”
亞歷克斯點點頭,如果只是鬼巫術的預防性預言,還是比較好對付的。
“你需要注意對方中的一個人,是個比較棘手的傢伙,”菲兒用手指在桌上寫下了一個名字,亞歷克斯眼神頓時一緊,“這個傢伙居然也投入了那邊!?他的探查和刺殺能力確實讓人頭疼!”
“所以,我需要你儘快找到他,阻止他加入對方那天的行動。你是擊敗過他幾次的人,應該知道他一貫都是獨來獨住的,向來不相信任何人。所以如果我們能找到他,他肯定就處於一種孤立無援的狀態。”
“我知道殺死他太難,但是我卻對你有足夠的信心,起碼能夠重創他。否則讓他進入到那個環境裡去,我們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確實是這樣!”亞歷克斯沉聲道,“我會發動人手找到他,他有幾個臭毛病是一直改不了的。他只要露了行跡,我這邊就可以冒充他的仇家對他進行阻擊。相信對方也知道這個傢伙的仇家太多了,不至於懷疑到那件事上去。”
安吉雖然隔着他們十米之遙,但是無論他們正常聲音還是低聲談的話全被他聽了個全。
好像有大事要在德塞蘭發生啊!
“老闆!”
安吉擡頭,只見優雅的白袍中年祭司和中年傭兵已經起身向他走來。白袍祭司對着他笑了一下,然後唸叨着:“至尊無私,故無憂患,千般煩惱,一笑而忘。”
系統提示:對方向你施展了遺忘類法術,效果--使目標喪失班小時內的一切記憶,攻擊無效,已被隔離。
安吉一愣,這就是他們另類的“滅口”方式麼?
等他反應過來,白袍祭司已經和中年傭兵離開了酒館。安吉嗤笑了一聲,這些讓人心裡癢癢的消息算是沒有後患的被他白得了。還想消除我的記憶,呵呵。
幾分鐘之後,安吉的怒吼從酒館內傳了出來:“無恥的白袍,混蛋的傭兵,居然用遺忘法術來逃避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