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不錯,再來一下。”壯漢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覺得很舒服。
“咯咯……”
但忽然的,鈴鈴鈴,鈴鈴鈴,包廂裡的電話響了。
這是足療店的內部電話。
小妞抓起電話:“喂?哦,我知道了。”放下電話,嬌笑的叮囑壯漢:“我出去一下啊,馬上就回來。”
“快點啊。”
壯漢有點不太高興,他正在興頭上呢。
“咯咯,放心拉。”小妞嬌笑的走了,走時拉上包廂的門。
包廂裡面只剩下壯漢一個人。
壯漢躺在牀上,眯着眼睛休息,等待小妞的回來。
忽然的,包廂的門無聲無息的被拉上,又無聲無息的被關上,一個人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
“嗯?”
壯漢的警覺心還是很強的,畢竟是跟在喬振宇身邊的,受過嚴格的訓練,所以當有人走進包廂的時候,他立刻察覺到了異常,在喊話的同時,他睜開眼睛看。
一個戴着黑色口罩,目光冷冷的年輕男子出現在他的眼前。
“啊!你是誰?”
壯漢大吃一驚,想要跳起來。
但他還沒有跳起來呢,戴着口罩的年輕男子已經一個閃身到了他面前,將他按回硬牀上,然後寒光一閃,一把雪白的摺疊刀已經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別動,動一下我就宰了你!”口罩男冷冷的說。
壯漢不動了。
只這一下,他已經清楚的知道,他不是口罩男的對手,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他曾經受過嚴格的訓練,自信平常的三五個人根本不是他的動手,但剛纔口罩男輕輕一按,就把他按回牀上,他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而且動作如閃電,這樣的本領,他和他的教官都做不到,他身邊的同事也沒有人能做到。
“你是誰?想要幹什麼?”不過壯漢還是很冷靜的,畢竟他乾的是特種行業,大方大浪見過不少。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聽清楚我的問題,並且老實回答,如果你敢說一句謊話,我保證,這樣的大保健以後你就再也享受不到了。”口罩男聲音冷冷,目光更是冷冷,不但冷。
“朋友,你肯定是認錯了人。”壯漢依然很冷靜,他硬着脖子說:“放開我吧,不然你一定會後悔。”他沒有吹牛,雖然他只是喬振宇的貼身保鏢,但收拾一兩個黑道,卻也不成任何問題。
“不,我沒有認錯,你在六局工作,是喬振宇的人,對嗎?”口罩男冷冷。
“知道我的身份你還敢……”壯漢想要衝好漢。
“我當然敢!”口罩男按着他,右手裡的摺疊刀稍微的一使勁,立刻就在壯漢的脖子上劃出了一道血線,鮮血順着刀鋒流了出來,只有再多使一點的勁,割破血管,壯漢今天就必死無疑。
“別別別,有話好說啊,有什麼問題你問,不要衝動……”
壯漢嚇的魂飛魄散,冷汗刷的一下就冒出來了,死亡的恐懼讓他在也無法冷靜,他清楚的感受到,眼前的口罩男滿是殺氣,如果他繼續頑抗,口罩男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在他脖子上扎一刀,讓他去見閻王。
“那你聽清楚了。”
口罩男冷冷的問:“今天下午,你們在江底想要打撈什麼?”
壯漢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實情,他是喬振宇的心腹,鍾曉飛的事情,只有他們五個人知道,雖然喬振宇沒有特別叮囑,但他心裡非常清楚,這個秘密是絕對不能和外人說的,一旦說了,被喬振宇知道了,喬振宇絕對會殺了他!
“嗯?”見壯漢猶豫,口罩男右手裡的摺疊刀稍微使勁,壯漢脖子上立刻又見了血。
“找一具屍體。”壯漢驚恐的回答,這個時候,他已經顧不上喬振宇了,先過了口罩男這一關再說吧。
“誰的屍體?”
“鍾曉飛的。”
“你們沒有找到,是嗎?”口罩男問。
“是。”
“爲什麼要在那裡找?”
“因爲,因爲……”壯漢哭喪着臉,轉着眼珠子,又猶豫了,他已經猜出來了,眼前的這個口罩男是爲鍾曉飛而來的。
“說!”口罩男手上的摺疊刀又使勁。
“因爲鍾曉飛就是在那裡被沉下去的……”壯漢嚇的趕緊回答,一點也不敢隱瞞:“七天前,我們在那裡把鍾曉飛沉下去,原以爲他肯定是淹死了,沒想到今天卻找不到他的屍體……”
“你們把他沉下去了?”口罩男冷冷的聲音裡忽然有點顫抖。
“是。”壯漢冷汗如雨的辯解:“冤有頭債有主,我是隻聽命行事,都是喬振宇的命令,我不敢不聽啊。”
口罩男咬着牙,蒼白的臉色已經快要透明,他眼睛冒着怒火:“你們怎麼把他沉下去的?”
“綁了一塊石頭把他沉下去的……”壯漢已經嚇的魂飛魄散,說話已經結結巴巴:“不過你不要擔心,他沒有死,沒有死啊!”
“你怎麼知道他沒有死?”口罩男心裡燃燒着怒火,殺人償命,他心裡已經決定,不給這個兇手活路了。
“因爲我們在水下找到了繩子,繩子斷口很齊,明顯是被人用刀割斷的……”壯漢哭着回答。
“繩子?”口罩男眼睛裡的怒火稍微冷靜了一點。
“是。”壯漢狠狠地點頭。
原來,三名穿上蛙人的裝備,潛入江底,不但找到了那塊石頭,也找到了一段依然殘留在石頭上的繩子。
但三人把繩子隱匿了。
因爲繩子在,鍾曉飛的屍體卻不在,喬振宇一定會大發雷霆,認爲是他們沒有捆綁好,纔會造成今天的失敗,喬振宇生氣的時候六親不認,非常嚇人,三個蛙人害怕被他責難,於是乾脆就把繩子的事情隱瞞下來。
至於繩子上面有刀口,卻是壯漢自己胡亂瞎編的。
水下渾濁,雖然他們三人都戴着燈,但繩子是怎麼斷的,他們卻沒有辦法分辨出,壯漢只所以這麼說,只不過是情急之下想出的藉口,如果他不這麼說,不找出鍾曉飛逃跑的證據,口罩男一定會殺了他的。
這一點,他心裡很清楚。
“所以喬振宇又想去抓人了?”口罩男稍微冷靜了一下,冷冷的問。
“不不不,繩子的事他不知道,我們都跟他說,鍾曉飛的屍體連着繩子,被江底的暗流沖走了。”
“他信嗎?”
“我不知道,應該相信吧……”壯漢冷汗如雨,結結巴巴。
口罩男不說話了,咬牙瞪着他,右手裡的摺疊刀一直緊緊的抵在他的脖子上。
“該說的,我都說了,大哥,你就饒了我吧?”壯漢哀求。
口罩男冷哼一聲,忽然收了右手裡的摺疊刀,左手一拳砸在他的太陽穴!
這一拳又快又狠。
壯漢悶哼一聲,倒在牀上,直接暈過去了。
口罩男轉身離開包廂。
十分鐘後,口罩男走在海州西區的一間咖啡廳。
時間是晚上的九點半,咖啡廳裡響着悠揚舒緩的音樂,客人不是太多,環境非常的優雅。
在角落的一張桌子邊,一個穿着西服,戴着墨鏡的青年正在等着口罩男。
原來是馬致遠。
口罩男走過去,在桌子邊坐下,點頭。
服務生送上咖啡。
口罩男摘了口罩,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淡淡的燈光照在他臉上,他臉色蒼白的像是一張紙,眼睛卻是漆黑。
他當然就是陳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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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馬致遠輕聲的問。
“還算順利。”陳墨點點頭,放下咖啡,沉默了一下,沉沉的說:“就跟你猜測的差不多,鍾曉飛的確是被喬振宇抓住了,而且喬振宇真的夠狠,在當天,他就把鍾曉飛沉入了江底……”
馬致遠咬着牙沒說話,燈光下,他微微的在顫抖。
這個結果,他早就猜到了,只不過一直不敢承認。
他心裡還殘留着一絲的希望,但現在,最後的一絲希望也不存在了。他強自鎮定着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他的手在顫抖,臉也在顫抖。
“不過鍾曉飛可能沒有死。”陳墨繼續說。
“哦……”馬致遠哦了一聲,這一聲哦中透出無限的驚喜和希望。
“你怎麼知道的?快告訴我?”馬致遠追問。
陳墨把剛纔問到的口供,詳細的講了一遍。
“繩子斷了,被人用刀割斷的……”馬致遠沉思着:“就是說,鍾曉飛有可能被人救走了?”
陳墨點頭。
馬致遠微微的鬆了一口氣,眼睛忽然有點紅:“但願他真的是被人救走了,不然我一輩子也不能原諒我自己……”情緒有點抑制不住,低頭喝了一口咖啡,平靜了一下心情,嘆息的說:“如果他真的是被人救走,到今天已經七天了,爲什麼不給我們打一個電話呢?或者用其他的方式通知我們一下呢?”
這個問題像是問陳墨,又像是在問自己。
“這是有點怪……也許他遇上了什麼麻煩……”陳墨猜測。
馬致遠忐忑不安的說:“但救他的人會是誰呢?除了我們,鍾曉飛還有其他的朋友嗎?”
這個朋友,指的當然不是一般的朋友。
陳墨微微搖頭。
馬致遠眼睛裡的驚喜,又黯淡了下去。
能潛到水下,割斷繩子,救出鍾曉飛,這樣的能力顯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也不是一個人能做的,而且要冒極大的風險,因爲喬振宇就站在船上,一旦讓喬振宇發現,有人想要阻礙他的計劃,營救鍾曉飛,那喬振宇絕對會不惜一切代價的把她們幹掉!
馬致遠和陳墨都想不出,在鍾曉飛身邊,還有這種過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