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冷靜的眼神裡閃過感動,不過卻依然搖頭:“倒不是怕給你惹麻煩,而是我現在離不開啊……”
“爲什麼?是因爲你欠別人錢嗎?欠多少你告訴我一下,”鍾曉飛問。
陳墨沉默了一下,說:“……曉飛,你的心意我明白的,但我的事情我能解決的。”
“怎麼解決,你要把手給他嗎?”鍾曉飛終於忍不住的把聽到的話說了出來。
“實在不行,我就給他。”陳墨口氣平靜,就好像是在說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鍾曉飛定定的看着陳墨:“伊明,你問我,我們是兄弟嗎?”
“是。”陳墨毫不猶豫的點頭。
“既然是兄弟,你爲什麼不能聽我一句呢?不管你欠了多少錢,我都可以替你解決,因爲我現在非常需要你的幫忙,“
“我?”陳默笑。
“嗯。”鍾曉飛重重的點頭,他知道他如果不說出一個合理的理由,陳墨是絕對不會平白無故的接受他的恩惠,就算是兄弟也不行。陳墨從小就心高氣傲,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
“我所在的公司規模不小,我作爲董事長需要聘請很多的人來管理,但因爲我到公司的時間不長,所以值得信任的人並不多,而且最近我遇到了一點麻煩,有人威脅我……”鍾曉飛語氣堅定的說:”來幫我吧,我太哦需要一個像你這樣的兄弟了……”
他說的一半是實情,因爲他確實是受到了很多的威脅,但另一隻是真真正正的爲了說服陳墨臨時編出來的藉口。
陳墨眼神平靜的看着鍾曉飛,以他的聰明肯定能看出鍾曉飛的苦心,他心裡感動,不過表面卻冷靜。
“有需要的話,你給我打電話,西松離海州不遠,我立刻就可以趕過去……”陳墨語氣平靜的做了一個承諾。
雖然他說的輕鬆,但鍾曉飛知道,他一定會兌現承諾,只要鍾曉飛給他打電話,無論刀山火海,他都會到海州走一趟的。
眼見無法說服陳墨,鍾曉飛心裡焦急。
“陳墨,曉飛這麼需要你,你就去海州吧,大家朋友每天開開心心的在一起,不好嗎?”韓晶晶也幫着勸。
陳墨笑着搖頭:“不行啊,我這邊的事情還沒處理呢……”
正在這時,忽然響起砰砰的敲門的聲音。
陳墨立刻跳了起來,臉色變的冷煞,他跟鍾曉飛:“你們沒動!我看是誰……”快步走到房門前,湊到貓眼上向外面張望。
“陳墨!陳墨!我是劉大頭,我知道你在裡面……你開門啊!”有一名大漢在門外喊。
陳墨冷冷一笑,站在門裡低喝:“劉大頭,你來幹什麼?”
“蔣門神讓我來的……”劉大頭在門外小聲的說:“我不來不行啊,不來他會殺了我的……”
“所以你就帶了他手下人來找我?”沉默冷笑。
劉大頭的聲音都快要哭了:“對不起陳墨,我也是沒辦法啊……”
陳墨一把拉開門。
只見門外站着五六名壯漢,把門外擠的滿滿,樓梯口還站着兩三個,一共有七八個人,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凶神惡煞的表情,有的還紋着紋身,一看就是混社會的。
不過他們人雖然多,但是當陳墨拉開門,站在門口的時候,這些人竟然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他們的手都在腰後放着,顯然是有武器的。。
鍾曉飛站在門裡,看的很清楚。
看來這些人對陳墨還是有點畏懼的。
“陳墨……”那個叫劉大頭的人,是一個瘦高瘦高的年輕人,二十多歲,長頭髮,哭喪着個臉,可憐巴巴的,看見陳墨的時候,眼睛紅紅的都快要哭了,
看來他沒少受委屈。
陳墨不理他,眼神冷冷的掃過門外的人。
陳墨的眼神很特別,那是一種冷颼颼的人,彷彿冒着綠光,讓人看一眼就有一種心裡發涼,渾身打顫的感覺。就好像是一個人在冰天雪地裡,看見一個一匹獨行的狼,狼要吃人,但陳墨的眼神卻是要殺人。
門外的壯漢們根本不敢跟陳墨對視,都低下頭,每個人都緊張的摸着腰後的武器。
只有爲首的那名壯漢看起來膽子還稍微大一點,不過也是色厲內荏。“陳墨!你欠的錢該還了!”他裝出冷笑的樣子,衝着陳墨喊了一句。
“滾!”
陳墨回答他的只有一個字。
“陳墨,不要以爲你厲害,就沒人敢惹你!欠我們蔣老大的錢不還是什麼下場你知道嗎?”爲首的壯漢硬着頭皮繼續說。
“我數三下,你立刻給我消失,要是不消失,今天我就給你放血。”陳墨不理他,冷冷的說。
“陳墨!你他麼的也太牛鼻了吧?”爲首的壯漢感覺面子有點掛不住,他冷笑的說:“在西松,還沒有人敢這麼跟我說話呢!”
“一……”陳墨已經開始在數數了。
“陳墨……”爲首的壯漢還在喊陳墨的名字。
“二……”
“你他麼的動我一下試試……”
“三!”
隨着陳墨三字響起的,是一聲慘叫。
爲首那名壯漢的慘叫。
事情發生的太快,現場的人幾乎都沒有看清楚。
但鍾曉飛看清楚了,他清楚的看見在說完“三”字之後,陳墨忽然的出手,從腰後拔出了一把端短刀,閃電一樣的一刀紮在了爲首壯漢的肩膀上,那壯漢雖然已經在防備着,但陳墨的動作太快、太隱蔽了,雙方離的也太近,他下意識的閃了一下,但還是閃不開。
爲首壯漢發生了一聲殺豬一樣的慘叫,左手捂住傷口,右手本能的向陳墨揮了一拳。
陳墨的短刀扎進爲首壯漢的肩膀之後,立刻一轉一拔,將刀鋒從壯漢的肩膀血肉裡拔了出來,然後一個進步轉身,一把扣住了壯漢揮過來的拳頭,用力的一擰,同時右手裡面的短刀順勢架在了壯漢的脖子上。
現場一陣亂。
當站在爲首壯漢的身邊的兩名混混手忙腳亂的從腰後拔出摺疊刀,用指頭彈起刀鋒的時候,他們的老大已經被陳墨制服了。
而離的更遠的混混根本來不及反應。
那個叫劉大頭的嚇的臉色發白,嗖的一下溜進了房間,躲到鍾曉飛的身後,渾身在哆嗦。
韓晶晶小小的驚呼了一下,撲到鍾曉飛的懷裡,緊緊的抱住了鍾曉飛,同時使勁的拉着鍾曉飛的袖子,想往後面退,離門越遠越好。對她這樣的絕色美人來說,什麼時候見過這樣血腥的場面?即使是在她被綁架的時候,她也沒有見到。
鍾曉飛也緊張,不過心跳平靜,表情從容,最近經歷的事情太多,對於血腥,他已經見怪不怪了,他小聲的在韓晶晶的耳朵邊說:“這裡危險,去裡面等着……”
韓晶晶明白他的意思,知道他是想出手幫忙。
韓晶晶咬着紅脣,猶豫。
鍾曉飛的眼睛一直看着門外,說完安慰的那一句話後,就輕輕的果決的,分開美人抓着自己袖子的手,向門口跨了一步,他離的房門本來就已經很近了,這一步就跨到了陳墨的身後。
只要有危險,他立刻就可以支援,跨步出房門的時候,鍾曉飛順手從門邊拎了一根鋼管。鋼管很合手,長短重量正好,非常適合打架,應該是陳墨用來預防萬一的武器。
韓晶晶緊張的看着,粉臉煞白,溫柔關心的眼神凝在鍾曉飛的身上,根本移不開。
“都別動!”只聽陳墨冷冷的一聲喊。
“放開我們董哥……”有混混喊,現場的每個混混都拔出了摺疊刀,但沒有人敢往上衝,與其說他們是擔心爲首壯漢的安全,倒不如說是因爲他們對陳墨的膽怯。
“放心,我會放了他的……”陳墨狼一樣的目光在現場每一個混混的臉上掃過:“你們回去告訴蔣門神,我欠他的錢,絕對會一分不少的還他,如果他再敢來騷擾我或者是我的彭喲,那我就不客氣了!你們聽見了嗎?”
混混們你看我,我看你,沒有人敢回答。
“現在你們滾吧……”
陳墨鬆開手裡的那個叫董哥的壯漢,順手一推,將壯漢推到了混混羣裡。
那壯漢捂着傷口,疼的嗷嗷叫,鮮血從他的指縫裡面不停的流出。陳墨一刀紮在他的肩膀上,雖然不致命,傷勢也不重,但顯然讓他很沒有面子。
在兩名混混的攙扶下,他恨恨的瞪着陳墨,撂下狠話:“你他麼的等着,這事沒完!”
“我知道沒完,你隨時都可以來找我。”陳墨根本就不理他,拉一下鍾曉飛,兩個人進了房間,關上了門。
混混們灰溜溜的走了,雖然他們吃了虧,人數又多,但竟然不敢向陳墨發動攻擊,好像一點都沒有混社會的血性和狠勁。
鍾曉飛卻不奇怪,因爲他早已經看出來,陳墨身上的那股桀驁不馴和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勢,隨着年紀的增長,比十年前更加的剛硬和鋒利。
但鋼而易折,越是鋒芒必露的人就越是容易受到傷害。
鍾曉飛很擔心,那一種一定要把陳墨帶走的心情,更加的急迫。
“陳哥,這會你可惹大麻煩了……”剛關上門,那個叫劉大頭的年輕人就哭喪着,哀哀的看着陳墨。
陳墨淡淡一笑,眼睛看向鍾曉飛,滿臉歉意:“對不起曉飛,嚇着你和晶晶了。”